文豪野犬中的正常人(二十一)

灿烂阳光，蔚蓝天空，咸咸的海风。悠哉悠哉躺在沙滩椅上享受午后的时光，带上墨镜，茶杯在手，天下我有。

如果，可以忽略不远处的打斗声。

不过，也可以直接忽略。因为，现在白术的位置在白鲸未来会坠落附近的港口。

动动耳朵，白术似乎听到不远处天空的打斗声逐渐停顿时间越来越长。并且，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多。

“各位也是来看戏的嘛，如果不是，请麻烦不要挡住最佳观赏视角。”

咔——白术的后脑勺抵上一把枪，保险销也是上当中。

继续喝手中的红茶，白术长叹一口热气，“原来不止想看戏，还想收一点保护费呐。”

“白小姐，经过异能特务科的调查，你涉嫌参与横滨恐慌事件的密谋，现以请麻烦你配合我们工作。”

丝毫不念及曾经的同事感情，辻村深月举起手中的武器，控制在沙滩椅上躺着的白术。

“只有这个罪名嘛。”叹了一口气，白术直挺挺地站起身，不顾身后半支手指已经按在枪上的威胁。

眺望天边越来越清楚白色身影，转身，“我曾经的上司没有去参我一本嘛，真是好可惜啊，只是涉嫌的话。不好意思，我想配合。”

忽然邪笑，紧盯灌木丛后一抹反光位置。

“出差，工作，哈哈，不会我亲爱的社畜上司还在为横滨的各种事务奔波。而每天依旧只能拿那么一点点的工资，当着——各方的放光镜？”

“……”

坂口安吾那个压榨劳动力的社畜，在这边晒这么久的太阳，可不是等一片寂寞的。

“啊，忘了，你们人不止一两个呢。”

眯眼环顾四周，异能特务科的人，居然还有军警以及一两个港口黑手党的成员，真是大杂烩啊。

为了之后的计划继续进行，白术也不打算和其他人打哑迷，直接说道：“异能特务科，我是不会回去的，抓回去也好被立刻处决也罢。现在的我，似乎是一个正常人。”

“不，你并不是。”

走出藏身的灌木丛，坂口安吾快步走到白术面前，立在只比他差不多高的少女面前，“如果你服从这个罪名，还有减缓的余地，而如果你拒绝……”

“而我拒绝，貌似我的悬赏令是不是又要提升一倍？”接着坂口安吾的话继续说，鎏金色的眼睛看到周围有惊吓的表情。

悬赏令，是异能特务科发出来的并且他们只是冰山的一角。

与白术公事过一段时间的坂口安吾，自然是知道白术知道了其中的一些隐情，只好从其他的角度把人劝回去。

“你的异能存在太多的未知因素，这次你不回去，下次见面也许就不会这么轻松的谈话了。”

仿佛预料未来，坂口安吾察觉到白术内心的某些东西发生了变化，或者说心中的理念多了其他的出路。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下次见面的确会很难轻松的谈话。

耸肩，“立场不同吧，坂口先生，说实话你认为的与我认为的事情并不是一回事。你想维护的和平与安宁，和我想要的生活也并不是一回事。”

“环境不会变，可人是会变的。白，相信我，你如果配合回去是没有事的。”

啪啪——鼓了两声掌，把周围有人已经扛起来的武器变走后，白术扫视剩下武器的人。

对上坂口安吾已经冷静的眼睛，“这种仗势，是很难说服我会安全的归来的。”

掏出口袋中的手套，慢悠悠地戴在手上。天空中的白鲸已经到了极限，嘭——落入了它的故土中。

大片的浪花被溅起，海水冲上水泥路面，淋湿来不及躲闪的人们和行人身上。

而被动开启的白术，躲过了一切的水花，全身清爽站在坂口安吾的面前。弯腰捡起被海水拍下来的眼镜，换掉自己脸上的墨镜。

快步的从坂口安吾身边擦肩而过，把墨镜带到他脸上，“坂口先生，人能改造自然当然也可以造就灾难毁掉自然。力是相互的，同时也是疼痛的。”

动用一个势力去给人施加压力的同时，就应该想到人的受压力会是多少。

提醒坂口安吾他曾经的行为后，瞬移离开，白术需要去接住受伤还没死透的弗朗西斯。

“相互的嘛……”坂口安吾思考着白术的话语，自言自语地低语。

“坂口先生，白她跑走了，需要——”

举起静声的手势，坂口安吾对着辻村深月安排之后的任务，“一会儿会有另外一位人士来，先把自身整理下。”

白术的事情，势必下次见面会是对手。摩挲脸上的墨镜，她，是在那个黑暗面找到了什么嘛？

浮在海面上半死不活的弗朗西斯，双眼空洞地盯着海鸥飞翔的蓝天，脑中回荡着中岛敦说过的那些话。

扑通——

周围再次激起一片浪花，“咳咳……咳咳，水怎么这么……咕噜咕噜，咳咳——”

不用看人，听溺水的声音，弗朗西斯放飞的思想就知道是他的投资方来了。

狼狈地用狗刨式泳姿来到漂浮着的弗朗西斯身体周围，白术抓住海面上唯一的人，叫脚下用力窜出水面。

“咳咳……还活着嘛，活着过来……不会游泳，醒醒。”深呼几口气后又沉了下去，挣扎起来地抓住弗朗西斯。

“醒醒，你的投资方没了你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咕噜咕噜——咳咳。”吐出多余的水，祈祷他能从被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打击下快速的回魂。

而事实用很多的海水打脸了白术，被嘴遁打败的人，必须要用嘴遁换起来。

【小白，你这快溺水了啊，试试嘴遁？】

等我吐完水，马上试。

“咳咳——”挥开脸上的海水，白术大力的抓起弗朗西斯破损的衣领，大声地喊道：“来横滨做那么多事情，不就为了寻找一本“书”，让你的女儿复活嘛！行，我这边有能力复活你女儿但——”

“嘘——”突然诈尸的弗朗西斯被白术话中的某个词刺中，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

“说出来，只会让我得到很多的失望。白，拜托不要说出你的交易结果。”

用近乎祈求的态度，弗朗西斯对着白术说。千万，不要再让他有了希望又被摧毁，那样只会让他更痛苦。

“蛤？咳咳——”

一个没注意，白术又沉了下去。眼看松开了唯一的稻草，脑中闪过一丝慌乱时，乱晃的手被抓住了。

搂过快沉下去人的腰身，弗朗西斯用他异能，进行转换体力，“五十万美元。”

绿色的条纹在弗朗西斯的身体上浮现，恢复一些力气的他带着旱鸭子的白术，开始游向岸边。

“咳咳……得救了。”长吁一口气，有会游泳的人带着，白术有了可以说话交流资料的机会。

“弗朗西斯先生，袭击事件没成功，不过我们的合同……咳咳，上明确的写过，你还是需要把你已经的消息告诉我。”

咳嗽几声，白术感受到会游泳的好处。心中暗暗把学习游泳加入计划中，抽个时间学。

“三百万吨美元，我借给那位先生的。”弗朗西斯自然遵守合同，和白术说起他知道的消息，“他向我借了三百万吨美元，哈哈，回想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借钱以吨借的人。”

“那他是谁？”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悬赏人，拿吨算的。

收起笑容，恢复面目表情，“无可奉告，第一个消息结束。第二条消息——你的护照，我在北美见过相同材质的。而那个人，明显不是德国人而是俄国人。”

调整怀里人的姿势，弗朗西斯让自己可以看到白术的表情，继续说着和白术身世有关的信息。

“你的名字，曾经在几十年前的战场上出现过。不，甚至可以说是本人。”

瞥见白术被海水淋湿头发下的后颈，有一个明显的黑色十字疤痕。一模一样，就连大小位置也一样啊。

收回视线，带白术来到偏僻的海岸边，把人甩上岩石上。

趴在岩石上，弓起身体咳嗽吐海水的白术，听到身边喘息的弗朗西斯说道：“最后一个消息，你可以自由选择。”

“咳咳……”吐出最后一口海水，躺在岩石上竖起手指，对人说道：“我，还想再要三个消息——”

嘭——

收回打人的手，弗朗西斯开始最后一条消息的提示。

“费奥多尔不是好惹的人，与他进行合作的前提也是因为你的出现。你本人的能力，不止本国组织，还有其他国外地域组织想要分一块蛋糕。所以，现在你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快逃。”

能进行交换的能力，与自我的不同，是行走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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