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德!”耳鸣声渐渐褪去,之前回忆的场景逐渐被眼前这个慌乱的毛头小子所替代。
模糊的禁忌渐渐地和他的脸重合。我突然觉得好悲伤。像是小孩子找到了被大人剪烂的自己布娃娃的尸体,像是满天的星子被乌云淹没却没有月光刺破天际,像是明明能够牵手度过余生的两个人在大街上没有任何眷恋地擦肩而过。
我可能是真的病了。
“好了小安,我没事。别跟我死了一样在那里哭丧。”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头垂下躲避他的视线。其实“哭丧”这个比喻并不贴切,因为他没有流一滴泪,仅仅是眉头皱了皱。我总觉得就算把他的骨头碾碎,躯体烧成灰他也不会呜咽一声。似乎他就该是个铮铮铁骨的人。
不好意思,这种见人就揣测的毛病又上来了。
“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我问。
“......赞德,坑挖好了。还埋不埋?”
“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你如果不想埋了就回医院吧。风吹的多了会感冒......”
“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三遍。”
他哑口无言了,薄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迟迟说不出话来。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在下....就叫做小安。”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破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小安”一定不是小安。
“我是失忆了,不是失智。”我抽了抽嘴角,抬头看他。
青年单膝跪在荒草之上,夕阳碎成一片片落叶洒在他的发梢,肩膀。寒冷的秋风吹动我们的发丝,对视的双眼交换彼此的心事。
归巢的飞鸟掠过我们的头顶,仅留下一声响彻荒原的鸣叫。
“......”我等到唯一的一点太阳都落下了,他还是死不松口。看样子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对视到世界末日。
.......
他怎么跟头倔驴一样?
“算了,回医院吧。”我站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泥土和野草。什么都可以脏,唯独本帅哥的脸和衣服不能脏。
小安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哦.....那花呢?”
我的动作一顿,随即头上冒出了十字路口。想想我干的蠢事,妈的,好丢脸。
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还说的这么大声?!
“花?你看我长得像不像一朵花?!”我薅住他头上那根碍事的天线:“我有那个闲心去埋花?这种活你交给林黛玉去吧!本帅哥不干了!”
“疼疼疼疼疼!赞德快松手!这不是天线是头发!!”
“我管他是什么!快滚回去做饭,我饿了。”
————
这回我是真的愣住了,森林的上空惊起一群快要入睡的鸟,烧烤架上放着几串生的肉。小安正在调整火候。
“喂...你认真的吗?”
在森林里烧烤,不怕烧了整个森林啊.....
“额...好像是有点不妥当。在下要不还是带回荒原吧。”
“......”森林和长满野草的荒原有什么区别吗?
“诺。”他递给我一串已经烤好了的。色泽看起来不错,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咬了一口:“......”
“你要干嘛?.....诶诶诶!赞德那几串还没有熟!等等再吃啊!"
少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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