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夏安安等人的意识逐渐清醒,几乎彻底麻痹了的神经也逐渐恢复,痛楚不断扩散,她们不禁出声,试图去缓解痛楚。
听到动静,趴在夏安安床边犯迷糊的库库鲁立刻清醒过来。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掐了一下脸,满怀激动地看着她们,等待她们睁开眼睛。
库库鲁安安!
他不安地呼唤了夏安安的名字。他希望能够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睁开眼睛看一眼自己。无论是面露羞红含情脉脉还是心怀怒意他都认了。他只想确定安安没事。
夜安琪:谁?
好在他的呼唤得到了回应。
夏安安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嘴角微微抽动,慢慢吐出了这一个字。
库库鲁太好了,安安!
只是这一个字,就让库库鲁非常激动,甚至有些想哭。
库库鲁妳终于醒过来了!
夜安琪:库库鲁?
夏安安虚弱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之后,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她看到了对着自己疯狂点头的库库鲁。她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库库鲁激动而谨慎地握住。她现在没有什么力气可以支持她抽出手,只能由着他握住了。
她现在有点小开心。
库库鲁知道现在的夏安安需要好好休息,但他非常想要紧紧地拥抱她、想要告诉她,在得知她重伤昏迷之后自己有多么担心她。他反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静静地看着她。
夏安安也享受着这难得的相处。她不可否认,自己的内心还是爱慕着库库鲁。
她愿意相信库库鲁当初有什么苦衷。
可想到这里,夏安安的头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记忆回溯到自己被误会想害花筱娇的那个傍晚。库库鲁是那样绝情,将她推入了绝望黑暗的深渊里。
在痛苦的脑内混战后,现在的她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谁来把这个人带走!
但是夏安安现在不想说话。她闭着眼睛沉默不语。有时候保持沉默就足够给对方一个沉痛的回击。
库库鲁妳现在一定很累了,那我先离开了。
夏安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头痛的症状也减轻了许多。
库库鲁如果有什么需要叫我就好。我就在门口。
说完,库库鲁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夏安安这才睁开了眼睛。
她现在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刚才被库库鲁握着手也隐约生痛。她每次想开口说话回应库库鲁时,嘴角处便会传来一阵撕裂痛楚。
这个季华渊下手也真是太狠了!真是不能小瞧他。
而此时的季华渊正跟着曼珠沙华走在忘川冥河的路上。
两岸的血红彼岸花随风舞动着,美丽而凄凉。季华渊每次来到这里总是感到莫名心慌苦涩。
季华渊真是莫名让人不爽。
曼珠沙华:毕竟你曾被关押在这里,又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要是真能开心就怪了。
曼珠沙华笑了一声,继续带领他走在这片血红的花海之中。
一望无际的彼岸花构成了无数条肆意流淌的河流形状。就仿佛是什么人流出的血液在肆意地流淌。季华渊的心绪愈发慌乱烦闷。
曼珠沙华: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哦。
看着对自己笑了一声的曼珠沙华,季华渊总感觉自己被她狠狠地嘲笑贬低了。
季华渊为了花信,我不会退缩。
曼珠沙华只是低声笑了,没有再说什么。她继续平静地引着他走到了花海的尽头。
忘川彼岸的大陆尽头竟是一个巨大的断崖。断崖之下的无边平原里满是彼岸花与墓碑。
曼珠沙华:这里是冥河彼岸的起点。
季华渊起点?
墓碑为什么会是起点?
季华渊我以为,起点会是胎体一类的东西。
曼珠沙华:是的。按照常理来说,你说的对。
曼珠沙华笑了一声。
曼珠沙华: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春天的希望之花到底是什么吗?
季华渊看着这片花海,看着这片墓地,仍旧沉默着。
曼珠沙华: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季华渊注视着这一片无边际的世界,突然笑出了声。
季华渊什么啊,原来是这样啊。
季华渊笑着摇了摇头,注视着曼珠沙华。
季华渊谢谢,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并没有注意到有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
季华渊没有在忘川冥河驻留很久。他说还要回去照看花信们便离开了。
曼珠沙华:春天,是【破土新生】的季节啊。
回到原本的世界之后,季华渊陪着已经醒来的花信们说了会儿话。
季华渊不知道其他花信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醒过来。真让人担心。
立春:阿渊,不必担心。其他花信很快就会苏醒。
立春喝着手里的温水,平淡地说。
春分:你知道,我们苏醒需要特殊的时机。
季华渊我只是比较心急。
他又看其他沉睡的花信确实没什么大碍后,便也就放心地去休息了。
季华渊你们也要早些休息啊。
花信:嗯,知道了。阿渊晚安。
季华渊晚安。祝你们好梦。
季华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准备好好休息一会时,突然听到大门附近传来了一阵无比喧闹的声音。他拿着枕头把自己埋在被窝里,但声音还是顺着缝隙传了进来。
不用说,这肯定是库库鲁又过来砸门了。
季华渊真是吵死了!
季华渊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去开了神殿的大门。
季华渊又见面了啊,库库鲁殿下。
季华渊棒读道,对着库库鲁那张因为愤怒而几乎扭曲的脸假笑了两声。他们之间隔着一层囚笼,库库鲁没办法碰到季华渊,也只能愤恨地砸那道坚硬无比的结界。
季华渊省点力气吧,囚笼没办法通过物理攻击被破坏哦。
季华渊说着,随手拿过一个椅子坐着看戏。
库库鲁:季华渊,你到底跟安安她们什么仇什么怨,一定要把她们伤成那个样子!
季华渊嗯?关我什么事。
季华渊微微歪了歪脑袋,但其实肚子里已经开始憋气了。
库库鲁:安安她们什么也没做,你为什么要去百般折磨她们!
您是不是对“什么也没做”有什么误解?
难道不是她们先堕入黑暗还污染了自然灵力吗!
他还找了夏安安,请求她不要随便释放黑暗力量污染环境,结果她还是在释放黑暗!
库库鲁:她们还是学生,你为什么要对她们下狠手!
花信们何其无辜,他们做错了什么要被她们下狠手!
就因为他们在自己的身边吗?那也应该找他的麻烦而不是找花信们的麻烦!
库库鲁:你还有心吗你!
季华渊哦不好意思,这个真没有。
季华渊突然开口,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眉。
季华渊库库鲁殿下,你居然还好意思质问我这些?
季华渊忍不住开始释放自己的怨念了。
季华渊如果不是那群小丫头,花信们根本不可能伤到那个地步!小爷我也就不需要出来找希望之花了!
库库鲁:那也是你的问题!
库库鲁立刻反驳。
库库鲁:扪心自问一下,如果不是你擅自违约想留下他们,又怎么会发生悲剧?
季华渊明明是你们虐待花信让花信们饱受摧折!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说这个?
库库鲁:你又不住在拉贝尔,在拉贝尔呆着的时候也是蹲牢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虐待花信了!
季华渊委屈得要命,立刻拍案而起。
季华渊你们要是真的善待花信们结界还会碎了又碎?真以为结界碎了他们没事?
库库鲁:那安安她们呢?
库库鲁在花信上拗不过季华渊,于是从夏安安继续开大。
库库鲁:如果不是你,安安她们又如何会伤得这么重!
季华渊如果不是她们,花信们又如何会伤成那个样子!
库库鲁:这不可以相提并论!花信们的生命是永恒的,没那么容易消失!
季华渊怎么不可以相提并论?花仙魔法使者们可是有着普普拉女神的加护啊!
库库鲁:加护也会有失效的那一天!
季华渊花信们的生命也会有消逝的那一刻!
库库鲁:你拿人类跟精灵比是不是有大病!
季华渊都是生命,凭什么人类高贵精灵低贱!
库库鲁:你强词夺理!
季华渊你胡搅蛮缠!
两个人嘴炮互怼的力度越来越大,似乎时刻都会演变成干架。
雨水:阿渊。
就在季华渊准备隔着囚笼跟库库鲁干架时,雨水慢慢走了过来。
季华渊嗯?怎么了?
季华渊顾不上回头,但还是多少分了神。
雨水:也没什么大事。谷雨醒了。
季华渊嗯?!
听到这句话季华渊就清醒了。
季华渊这叫哪门子的不是什么大事!
他立刻转身越过了小板凳,又一个左移躲开了桌子,一个箭步迅速冲上了楼梯,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谷雨等我”。库库鲁看呆了,但雨水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跟了上去。
季华渊回到房间里后,清明握住谷雨的手,对着季华渊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清明:谷雨姐姐还没有醒呢。
清明小声说。
季华渊平复着呼吸与状态点了点头。
他还是有些太心急了。
他不断安抚着自己躁动的心,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躺在床上的谷雨。谷雨很快就会醒来。现在自己不需要慌张。
库库鲁在看到了季华渊光速冲回房间的模样后就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怀疑之中。
实话实说,季华渊的反应速度非常快,而且动作也非常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听到谷雨醒了,他第一反应是回去看谷雨。他没有跑一半回头跟自己来一句狠话,而是看都不看一眼,仿佛两脚踩着风火轮,一溜烟就避开所有障碍物,冲去了谷雨的房间。
库库鲁有些失神。
自己几时能有这样的速度,说不定安安也就不会被季华渊伤到那个地步了。
库库鲁:可恶!
这该死的胜负欲燃起来了!
他也必须要好好训练自己的能力,也一定要拼劲自己的一切去保护夏安安!
为了偿还自己欠下她的一切感情债。
也为了兑现曾经与她许下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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