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结束,我仍没有回过神来。虽说早就知道丁雨一向大胆,只是方才情形,更加让我刷新了对她大胆的认识。
“真是大快人心啊!”
丁雨从报告厅走出来,长叹一声,像是做成了一件丰功伟业。
我叹了一口气,“当着那么多人面,你就不怕真把他惹火了?”
丁雨哼了一声,满是不在乎。
周围有人不断经过,大部分都是刚刚听完讲座的人,眼神时不时瞟在丁雨身上,都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丁雨不以为然。
走了许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等一下。”
我和丁雨的脚步一顿,回头一看,便看见马嘉祺朝我们走来。
丁雨皱了一下眉,冷笑了一声,“这不是马嘉祺子……大教授嘛。”
要不是我拽了拽丁雨的胳膊,害怕她真的会当着马嘉祺的面喊出马孙子出来了。
马嘉祺一瞬蹙眉,很快转为平静,走到丁雨面前,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枚耳钉。
丁雨倏地眼前一亮,摸了摸她的耳朵,紧皱眉头:“这不是我的耳钉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她说完就准备伸出手来去拿,嘴上振振有词:“我知道了,你就是一个变态,私自偷人家的耳钉!”
只是她的手还没触碰到马嘉祺手上的那枚耳钉,马嘉祺淡然将手收了回去,丁雨无奈落了个空。
“你快点还给我!”丁雨急了。
“道歉。”马嘉祺淡声开口。
丁雨死磕到底:“我为什么要道歉?你偷拿了我的东西,难不成你要我给一个小偷道歉?”脸上无谓,看来没有道歉的意思。
马嘉祺冷哼了一声,“偷?恐怕你对偷的定义没有了解清楚,你自己那天丢在咖啡馆,要不是我好心发现,你觉得你还能看到你的耳钉?”
丁雨微微一愣,想要说什么,又抿了抿唇,眼神闪躲了几下。
“不过就是帮我捡了东西,我干嘛要道歉?”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丁雨干脆不吭声了。
“你刚刚当众向我问出那种无聊的问题,不应该向我说声道歉?”他反问。
丁雨又摇了摇头,干脆坚持到底。
“你这样大费周章,跑来学校专程听我的讲座,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让我能够注意到你。”男人轻笑道。
“才不是!”
丁雨闻言,情绪即刻变得激动起来,一个劲地在他面前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马嘉祺深长地问道。
丁雨局促站在原地,随后敷衍道:“我就是看你和马孙子那种人待在一起,心中不舒服。
“你快把耳钉还给我,我不想在这里继续和你浪费时间。”
丁雨越说越激动,见状,走上前,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抢夺马嘉祺手上的耳钉,只是马嘉祺往后退了几步,丁雨险些摔倒。
“你还是执迷不悟。”马嘉祺挑挑眉,将耳钉重新装进了口袋,“你还是什么时候想清楚,来和我道歉,我才会将耳钉还给你。”
话落,马嘉祺头也不回地离开,不管丁雨在身后大叫大喊,他都不理不睬,大步往前走。
丁雨气得直跺脚,朝我这边一瞥,瞥见我嘴角微微上扬,瞪了我一眼,“你还能笑得出来!”
“你们又有见面的机会了。”我打趣。
她睨了我一眼,别过脸,快步往前走。
我只得在她身后加快了步伐,“你等等我。”只是她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快步往前走。
我只得使出了杀手锏,“信不信我告诉程鑫?”
这招果然管用。
她的步伐不由得放慢了些许,回过头来瞪了瞪我,“算你狠。”
丁雨开车时,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想着刚刚那件事情,不断加速,超越了身旁的车辆。我双手抓紧安全带,“你开慢点。”
“知道了。”
突然,车猛地向前一冲,似乎撞到了什么,又猛地停住,这一连串的遭遇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还好有安全带,才没有磕到头。
丁雨眼神闪现过了一丝慌张,担忧地看向我:“何棠,你没事吧?”
她继而仔细地看了看我,又摸了摸我的肚子,“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朝她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意。
她才松了口气,又看了看停在我们面前的那辆车,白眼一翻,“看来是撞到别人的车了,麻烦。”
我和丁雨走下车后,走到车前面一看,才看清面前的那辆车的保险杠往里凹陷。
正准备和车主商量,当我们看见一人从车上走下来后,惊得目瞪口呆。
绝对是缘分,我暗自揣测。
“怎么又是你!”丁雨一脸没好气地看向马嘉祺,双手环胸。
马嘉祺瞥了一眼车后面,“我还要问怎么又是你呢,我与你不过见了两次面,你究竟对我有多大的仇恨,故意撞车?”
“谁说我是故意的了,我只是不小心。”丁雨很快回道:“忘了纠正你刚刚的错误,加上这次,我们只见过三次面。”
马嘉祺目光深黯地看向她。
丁雨眼神一闪,“你别这么看我,你放心,不过就是撞歪了保险杠,又不是把轮胎撞飞了,大不了我赔钱。”
见丁雨脸上无谓,马嘉祺语气郑重,“你应该要庆幸,幸亏没有酿成大祸,你一个女人开车,连基本的交通礼仪你都没有学会吗?”
丁雨无奈耸肩,“没有人手把手教我,我当然学不会啊。”
马嘉祺张了张嘴,又将嘴闭上。
两人商议直接去修车,我见状,知道这是两人独处的好机会,绝对不能干涉,赶紧主动提议自己一人回去。
丁雨一脸担心地看向我:“算了,我还是先将你送回去,要不然丁老弟又要说我了。”
我摇了摇头,笑说没事。
坚持许久,丁雨才没有继续坚持下去。
临走之时,她欲言又止。
我即刻猜中了她的心事,扯了扯嘴角,“你放心,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的。”
“那就好。”
要是让丁程鑫知道丁雨开车带我差点出了事,估计往后的日子,我都很少能够见到丁雨了。
站在路边,最终还是给丁程鑫打了电话。
没过多久,那辆熟悉的车便停在了我的面前。
“丁雨竟然丢你一个人在这?”
我连忙摇头,“她正好赶上急事了。”
丁程鑫一边开车一边看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能有什么急事?”
我一笑,“她忙着邂逅去了。”
心想邂逅的确是一件挺重要的事情。要是因为我这举动,造就了一对美好的姻缘,何不是在无形当中做了一件好事。
秉承善心,勇往前行。
丁程鑫一脸不可思议,“邂逅?”琢磨了片刻,一只手搭在窗沿上,哼乐一声,“重色轻友。”
要是她真的能够继续新的一段恋情,将过去所受的情伤忘记,也算是万幸。
过去的一切早就应该放下,无论苦痛还是难过,都应该要释怀。
刚回到家,竟然在家门口碰见了江盈。
她倚靠在门旁,无聊地翻看着手机,察觉到了我们走近的脚步声,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你们终于回来了。”
江盈快步走到丁程鑫身旁,“我都等好久了。”
丁程鑫斜睨了一眼她,淡问:“你来这里有事?”
江盈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走到我身边,“我当然是来看看姐的。”说完她还一脸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
在丁程鑫面前做足了表演。
“姐,你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难道我来这见你,你不开心了?”江盈又问。
我只能扯动僵硬的嘴角,语气也僵硬无比,“怎么会不开心?”
说出这句话时,我咬紧了牙根,心想自己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开心才怪。
“我就知道你看到我会开心的。”
江盈更加高兴地挽着我的胳膊,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好多年。
一打开门,江盈很识相地走了进来,完全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了。
“你要去哪?”
见丁程鑫往书房走去,江盈着急走上前询问,拉住了他的手袖。
丁程鑫回头瞥了一眼,面上平淡,但是眸中散发出的光芒锐不可挡,江盈一怔,很快便将手放了下来。
“我去书房看些资料。”丁程鑫言简意赅。
“程鑫哥,你就在外面陪陪我嘛,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去书房看书呢。”
“你不是来看你姐嘛,陪陪她吧。”
丁程鑫并没有因为江盈的话就改变了心中的想法,继续往书房走去,关上了房门,将江盈拒于门外。
江盈气急败坏,一瞬,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垮了下来,好像方才笑意满满的人并不是她。
“你要是无聊就先回去吧。”
她瞄了我一眼,直接坐到了沙发上,“谁说我要回去了,我才刚来,你不会就要赶我回去吧。”
我只好不作声。
见丁程鑫一直待在书房,我便端了一杯水,想要给丁程鑫送去。只是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就被眼尖的江盈发现。
她快步走到我跟前,差点没有飞起来。
“我来。”
她直接拿过我手上的水杯,走到了书房门前,敲了敲门。
我只得作罢,见她打开了门,一脸高兴地走了进去。我在门外等了片刻,便看到江盈从里面走了出来。
面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客厅内只剩下我和她,我只觉气氛有些尴尬,不是说亲密如姐妹。我与江盈的相处方式大概是世界上最为尴尬的一对姐妹,或许连真正的姐妹也不算。
谁知道背后的真相会是什么。
当我发现这世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这种感觉并不像是中了彩票,只觉像是听了一个长达已久的笑话。
江盈闲不住,心大概丢在了书房里,没过一会,便端着水果盘走了进去。
只是结果一样,还没过多长时间,她又悻悻走了出来。
我嘴角不自觉往上一勾。
她气得鼓起了两边的脸颊,“笑什么笑!”
“你还是把这些心思留在你男朋友身上,”
她一哂,“你是怕我抢走程鑫哥?”
我淡瞥了她一眼,痴人做梦大概就是如此。
见我不回答,她笑了笑,“你一定是怕我抢走程鑫哥,所以才会这么说。”
“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她气急:“要是哪天我真的抢走程鑫哥,怕你后悔都来不及。”
“要是我将这些事情告诉马宇,你觉得他还会陪在你身边?”
她满不在乎:“我和马宇的关系马上就要结束了。”
听者甚是气氛。她说话的语气尽透露出了一丝不屑,好像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这段感情,却让丁雨伤心了那么久。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马宇?”
她闲散地抠着手指甲,“不知道,可能之前喜欢过吧,你也知道一旦过了那种新鲜感,就会转变为倦态。
“他应该也没那么喜欢我,要不是看上我的钱,又怎么会抛下一段多年的感情,太幼稚了,只有像程鑫哥这样成熟的男人才能吸引到我。”
“你知道他和丁雨有过一段恋情,也要横插一脚?”我硬着嗓子。
她满不在乎,耸肩道:“谁让他这么守不住底线。”
我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人生观也轰然倒塌,不想继续同他说话。
江盈似乎还不想终止话题,突然问我:“为什么你一出生就能得到这么多,甚至身旁还有程鑫哥陪着,而我呢,我只能生活在异乡,连父爱都不曾给过我,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心一怔。
突然发现生来的宿命无法抵挡,有些人从一出生就注定满是泥沼。
“你是不是觉得我可怜?”她盯着我看。
我闷声不响。
她突然凑近了我一步,嗤笑道:“你要是觉得我可怜,你就把程鑫哥让给我。”
实在没有想到她会厚着脸皮说出这种无厘头的话,超出了我的想象。
“你在说什么呢,感情这种事情在你眼里就这么随便。”我语气僵硬。
在我看来,丁程鑫又不是物品,更没权让来让去。
“从来没有人爱我,我怎么知道感情这种事情不能随便。”她轻描淡写。
我紧抿唇,想要回些什么,突然想起了之前她问过我被人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心中一堵,终是将话咽了回去。
静默数秒。
她嗤笑了一声,“这么经不起开玩笑,你以为我真的想你把程鑫哥让给我,我自己想要的,我会靠自己拿到手上。”
过了许久,见江盈迟迟没有走的意思,我只得走到另一边,假装做着一些事情。
突然,听到了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想要去拿手机时,一走进客厅,就看见江盈竟然接起了我的手机。
心中怒火正烧,这种事先不问过我,就贸然接起电话,完全侵犯了我的隐私,我着急走了过去,一把夺过了电话。
当我接起时,发现自己不小心按了挂断键,耳畔传来了只有挂断的嘟嘟声。
“你怎么能私自接我的电话?”
她一脸无辜,“你电话响了,你又不在,我只好帮你接了。”
“你可以喊我的。”说到一半,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话锋一转,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看到江盈一脸诡异地看向我,弄得我心头发瘆。
眼皮又突然跳动了起来。
“你要手术?”
我心跳迅速漏跳了几个节拍。
“没有的事。”我别过脸,避开江盈现在的目光。
“你在说谎。”江盈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我跟前,直视着我的眼睛,“要不然我刚刚怎么听见刚刚医生说催你快点手术。”
我站在原地,头痛欲裂,但还是硬撑着:“你不知道别人的私事不要过问吗?”
“那我去问程鑫哥好了。”
江盈瞥了我一眼,从我身旁经过,我只得赶紧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停了下来,嘴角露出了一丝弧度,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拉住她,问:“怎么?难道程鑫哥现在都不知道?”
我嘴唇抿得更紧了。
“早就觉得你有事情瞒着,看来我得把这件事情告诉程鑫哥,这样他一定会感激我的。”
“你敢!”我神色一紧。
“我怎么就不敢了?”她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我与江盈僵持时,书房的那扇门突然打了开来,只见丁程鑫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你们在干什么?”
我只能将卡在喉咙里面的话给硬生生憋了回去,紧张地看着江盈,紧捏的手心正在出汗。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江盈走到了丁程鑫面前,“程鑫哥,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她说话之余,还回头看了看我,一脸坏笑。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见她微微张嘴,即将要将事情告诉丁程鑫,我心又瞬间一紧,上前走了几步。
“上次的合作项目,关于策划方面我都看得差不多了。”
江盈的话冷不丁传到了我的耳畔,我紧绷的心才得以放松下来,定眼一看,只见江盈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丁程鑫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江盈经过我身旁时,步伐缓慢了下来,趁着丁程鑫没有注意时,凑近我耳畔,明知故问:“刚刚一定吓坏了吧?”
我站直了身子。
“我刚刚差点就说了出去呢。”她笑:“只是一想,突然又不想说了。”
“你到底要干嘛?”
“这说不说完全要看我的心情,没准哪天我的心情不好了,我就给说出来了,这也不一定。”
她说完,潇洒离开。
我才稍微喘了口气。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正好这时,丁程鑫走到了我面前。
我迅速收敛脸上神情,“你也知道,不过就是一些琐事罢了。”
深夜。
快要进入梦乡时,那股疼痛又在拉扯着我,额头上冒出了一阵冷汗。我睁开双眼,看了看睡在一旁的丁程鑫,仍旧陷在梦想当中,发出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再也睡不着,我轻手轻脚站起身来,害怕会惊扰身旁的人。
走出了房间,才放心下来。
喝了一杯热水,想要减轻这种疼痛,但是这只是我的妄想。
一人蜷缩在沙发上,四周被黑暗吞噬,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放眼望了一眼落地窗外,霓虹灯闪烁。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这座城市始终都在高速运转。
假如生活给了你难题,你是迎难而上还是顺流而下脑海中不断地问着自己。能退缩吗?可是回头一看,好像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
只能继续往前走。
察觉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快速瞥了一眼,便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赶紧吸了吸鼻子,将那些不适的情绪憋了回去。
“这么晚怎么不睡觉?”
他来到我身旁,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回答,倒是反问他:“你怎么起来了?”
“发觉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能安心睡着。”他搂住了我,勾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对视着他,“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做了噩梦,想出来缓一缓。”
“怎么不喊醒我?”
我一扯嘴角,“看你睡得正沉,我……”
“下次这种情况,不管我有没有睡着,都记得要告诉我,我陪在你身边,比你一人坐在这要好很多。”他轻声说。
我点了点头。
看着外面天幕,只见天幕上繁星闪烁布满了整个天空。
我靠在丁程鑫的肩膀上,仰着头看着外面的天空。
“还记得上次我们看星星的场景吗?”
我笑了笑,“怎么会不记得?那晚的星星就和今天晚上一样漂亮。”顿了顿,我又继续:“你陪我一起看星星没多久,你就离开了我,不愿告诉我真相,害得我一个人伤心了好久。”
当初的回忆又蔓延心间。丁程鑫为了不让我置身于危险当中,一人独自面对险境。
听后,他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搂在他的怀里,我清晰地听到了他胸膛内传来有力的心跳声,他亲吻了我的额头,满是心疼。
“当时我还埋怨过,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现在我好像一下子想通了,因为你爱我,在乎我,不想拖累我,才会选择离开。”
我们总是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用自己的方式,不想让对方受任何危险,受半点委屈。
去纪南家,便看见纪南和圆圆两人坐在桌上画画,表情专注,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见纪南阵势,颇有种大师的风范。
张真源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两人这几天在家不是画画就是看书,说是要修身养性。”
“纪南也就罢了,圆圆怎么可能会一直这么安静。”
孩子生性爱闹腾,爱玩本是天性。
结果,张真源一语道破,我才知道纪南给了圆圆不少好处,既能够学到不少知识又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何乐而不为。
“妈妈,你来了。”
圆圆瞧了我一眼,又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在了画上。
纪南见到我,眼前一亮,赶紧拉着我来到她身旁,“何棠,你总算来看我了,快帮帮我,这后面的我不知道怎么画为好。”
我看了看,眼睛微微眯起,补上了几笔。
“最近你可真够忙的。”
她一笑,“这叫修身养性,我发现培养一个长久的兴趣也是一件难事,但是享受其中过程,这滋味还真不一样,当我专心做某件事情时,才发现生活原来这般美好。”
我笑了笑。
“只不过你好不容易来,我怎么着都要好好陪你。”
纪南说完放下了手中的画笔,斜睨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张真源,“你不知道客人来了,要去倒水啊。”
张真源瞥了她一眼,“我怎么就不知道了。”
“你要是知道了还能继续坐在这里。”
见两人又要开始打情骂俏,我干脆站起身来,“我看我还是自己倒水好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纪南瞬间朝着张真源挤眉弄眼,示意着什么。
两人之间才没有继续吵下去,张真源迅速从座位上站起来,抢先我一步,“我去。”
见张真源一走,我看向身旁的人,“纪南,我有点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
我想了想,“我们还是去你房间说吧。”
“什么事情啊,竟然搞得这么神秘。”纪南一脸好奇地看向我,但还是乖乖站起身来,陪我一起走进了房间。
见她直视着我,一脸担忧,那些反复在内心酝酿的话,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仔细想了想,大脑正在高速运转,想到了这些时日,秘密一直在我内心积压,压抑得难受,总想和纪南倾诉,没准纪南会和我说一些建议。
“我……”
正当我鼓起勇气想要将心中想要说的话说出来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不由得打断了我的话。
“纪南,你们好好的跑进房间干嘛?是要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吗?”
张真源的声音随即传了进来,纪南长叹一声,走到门前,打开了门,“不知道我们闺蜜之间要说些秘密啊。”
张真源挑眉,“带我也听一个呗。”
“别捣乱。”纪南的音量不自觉小了一些,凑到了张真源面前,“你要是再这样,小心今晚我就不和你一起睡觉了……”
张真源一听,眉目一紧,赶紧走出了房间,很识相地将房门带上,关上的刹那,还不忘笑脸相迎,“你们慢慢聊。”
“总算走了。”纪南嘴角一勾,又走回了我的房间,“说吧,你要告诉我什么?”
思绪完全被打乱,也将我刚刚鼓起的勇气给打退,我支吾了一会,摇了摇头:“我突然发现我忘记了,改天再跟你说。”
纪南立马瞪大了双眼,只觉我在开玩笑。
我摆了摆手,“最近记性不太好。”
纪南摸了摸我的脑袋,“你这大脑肯定是经常不思考问题,所以有些上锈了吧,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都能忘记,看来不是太重要。”
我僵硬地点点头,“我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你刚刚喊我进来的表情,简直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垂下了目光,眼眶一热。
“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纪南就打断了我的话:“呸呸呸!说什么晦气的话,快收回去。”
我只能闭上了嘴。
随后,我就看见纪南握住了我的手:“何棠,你也知道我们能够走到今天都不容易,当初刚出来工作,生活着实困难,要不是我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很难走到今天。”
我吸了吸鼻子。
“所以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我们的生活总算好起来了,你和丁程鑫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还有了孩子,我也收获了自己的爱情,我相信未来会变得越来越好。”
眼眶内的泪水蓄积的越来越多,我不敢眨眼睛,害怕自己只要稍微眨眼睛,眼眶内的泪水就会掉下来。
我不能哭。
“会好的,都会好起来的。”我抱住了纪南,和她说,又是在和自己说。
阿七出院那天。
我去看阿七,她脸色已经恢复如初,见到我时,显得尤为激动,特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何姐,终于见到你了,我真是想死你了。”
我一笑,轻拍了她的肩膀,“又不是几年没见,瞧你说的这么肉麻。”
阿七继续撒娇:“没办法,就是太想你了。”
见阿七在我面前生龙活虎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好得差不多,我只觉庆幸。
“只不过以后都要穿长裤了,我不想将腿上的伤疤显露出来。”阿七低头抖了抖腿,眼神中闪现过一丝失落。
我心中泛疼,瞥了一眼她的腿,她本不该经历这些。
“只不过没事,我一向不喜欢穿裙子之类的衣服,这样自己就可以穿各种各样的牛仔裤了。”阿七突然又深吸了口气,朝我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作无声的安慰。
想要做些什么,才发现自己的力量弱小。以前觉得靠自己的力量,能够做很多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能够帮到别人,可是现在才发现在这茫茫宇宙,自己渺小如尘,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
可能到最后都不能扭转局面,只能看着它在我面前一点点吞没,走向黑暗的边缘,直至消失不见。
“何姐,你别替我难过,你来看我,我竟然把气氛搞得这么伤感。”阿七挤出了一丝笑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实习终于转正了。”
说完,阿七又激动地抱住了我,我笑了笑,拍手叫好。
见阿七跟着阿七父母离开了医院,我想要回去时,竟然看见了白雅。只见她穿着白大褂,心中扫过了一丝惊讶。
当初以为白雅做完了手术,就会离开这里。
她也看到了我,朝我笑着走来。
“你不去国外了?”
我上下扫了一眼,终是没有忍住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
她点了点头,“当初和你说我订了机票,可是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走在小道上,周边都是草坪,树木成排,有不少身穿病服的病人从我身旁经过,舒展着胳膊,享受着安静的散步时光。
还有家人推着轮椅,一边走一边和坐在轮椅上的人聊天的画面,脸上满怀对着未来的希望。
“你能留下我很开心,只是你怎么突然转变了想法?”我一边走一边问。
她扯了扯嘴角,“其实我当初去国外的时候,是带着逃避的心理离开的,现在早就释怀,心想自己为何要这样折腾自己,想要留在这里,那就留下,遵从自己的内心。”
“你真的完全放下宋亚轩了?”
默了好久,我才朝着她问了出来。
白雅点了点头,“我和宋亚轩之间太熟了,还是适合当朋友。或许当朋友对我们来说最为合适。”
还是那句话,要是真的可以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那刘医生呢?”我突然想起。
白雅顿了一会,“他回去了。”
“去国外了?”
白雅点点头,简单地嗯了一声。
我只觉不相信,知道刘耀文一直喜欢白雅,如今白雅留下,他怎么可能甘心离开,一定会陪在这里继续陪白雅的。
“其实刘耀文几天前向我求过婚,我没想好,想着要是盲目答应他,只会浪费他的时间,所以拒绝了他,所以他才会离开的。”
我暗自叹息,刘耀文对白雅的体贴入微我都看在眼里,现在离开,怕是以后很难再见上一面,太为惋惜。
白雅长叹一声,“他离开也好,我现在还无法看清自己的内心,不想拖累别人。”
怀孕时,享受的待遇绝对一流。
例如,洗头都有丁程鑫帮我。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细心周到,还时不时和我搭上几句。
我笑了笑,不由打趣道:“你这手艺快要比得上发廊的那些小哥了,幸亏你没有去,要不然抢了别人的饭碗。”
丁程鑫骄傲一笑。
洗好后,他特地拿出了吹风机,“我来帮你吹头发。”
我又打趣:“这服务还是配套的。”
“那当然。”
我看了看镜子,只见镜中的丁程鑫站在我身旁,目光温柔地落在了我的头发上,修长的指尖穿过我的头发,一只手拿着吹风机,替我吹着头发。
耳畔传来的尽是吹风机的声音。
微风吹在了我的脸上,就像是他的手抚摸过我的脸颊,我只觉舒服。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脱口而出。
“傻瓜。”他先是怔住,随后一笑:“我不对你好岂不是给了想要对你好的人机会?这种亏本事我可不愿意做。”
我嘴角轻扬。
“对你好也是我甘愿的,我想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摸了摸头发,干得差不多,摸到了一股温暖,多么想将自己的心灌暖。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孩子?”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问出口。
丁程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喜欢啊,更何况还是我和你的孩子。”
我低下头,两边的头发垂了下来,不敢让丁程鑫看到我镜子中的表情。
丁程鑫继续说:“这个想法早就一直深藏在我心中,甚至当初你和我没有在一起时,我也想过,好在现在这个愿望终于能成真。”
我多想问一句,要是万一……
“圆圆不是替宝宝的名字都想好了,叫正正,那咱们就叫正正,今后让他堂堂正正做人。”
丁程鑫两眼充满了期待,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我只能憋了一口气,将那些话深深压了下去,心上一沉。
未知的命运,总是会带来无止境的惊喜和惊吓。
“好了。”
见状,我深吸了口气,拼命眨了眨眼睛,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心想自己一定要将孩子生下来。
丁程鑫认真地替我梳着头,梳头的动作很是轻柔。
而后他那双盈满深情的双眸看着我,亲吻了我的额头,抱紧了我,念念有词:“真好。”
我也紧紧抱住了他,会好的。
没过几天,江盈又来造访。
她在外急促地敲了敲门,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怕是要将门给砸开,嘴上着急说道:“快点开门,我要进来!”
语气着急,仿佛是遇到了十万火急的大事。
我怕我要是再不去开门,她都要亲自将门撞开。
打开门后,见她脸颊微红,大口喘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跑步来。
她着急地瞥了我一眼,走了进来,随手就重重关上门,趴在门孔的位置,眯起眼睛看外面。
“你这么着急干嘛?”
难道是做了坏事,让警察逮到了,现在正在躲?
她根本无暇回应我。
突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我,“待会他要是过来敲门,你就说我不在这里。”
我皱了皱眉,“你无不无聊?”
“你答不答应?”
我不作声。
“别忘了你还有秘密在我手上,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我就把事情告诉程鑫哥,你要是帮了我,咱们就一笔勾销。”
语毕,她慌乱地看了看四周,随后躲进了洗手间,大力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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