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肖战一直在强调,房子怎样装饰,要自己看得舒服顺眼最好,别人的建议意见,也只不过是个参考而已。但王一博大到各式橱柜桌椅,小到花瓶水壶,都一一拉着肖战问他的意见。
可一连三四日的时间里,就只挑出了几件两人都满意的物件。
也不知是谁心怀了鬼胎。
和肖战一起跑了这么多天,王一博除了窃喜,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内疚。自从那天去了他的工作室,才知道原来设计师这么忙,基层员工通宵加班都是家常便饭,更何况他这个活招牌大老板了。
腾出这么多时间来陪自己,也不知道耽搁了他多少工作。
说是这么说,王一博却舍不得放肖战回去。这么些日子,他俩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吃饭,可肖战心细如发,点的每一样菜都是王一博的口味,虽然肖战的表情说这些菜美味极了,可王一博觉得,其实他吃的并不爽快。
今天又是空手而归,王一博有些过意不去,便顺理成章地提出要请肖战吃火锅。
川渝地方的人最拒绝不了的就是吃火锅三个字,一说起吃火锅,肖战整个人都好像振奋了三分。
选了家极出名的火锅连锁店,王一博一进包厢,率先拿起菜单,点了个红锅。
肖战在一旁看着,有些吃惊:“哇,怎么点的红锅?”
他拿过菜单准备改,更惊讶了,两条形状好看的剑眉抖得老高。没想到,打了勾的红锅后面竟然还勾了个中辣!
“一博,可以呀,想吃中辣?”
王一博憨憨笑了一声,按住他拿笔的手:“别改,就这个,我今天还挺想吃辣的。”
肖战一脸不太相信的表情,盯了盯王一博似是认真的模样,又盯了盯他按住自己手的手:“行啊,一会儿别辣得掉金豆豆就好。”
王一博有些恋恋不舍地把手拿回来:“怎么可能,我前段时间一直有在吃辣,能行。”
“好吧。”肖战唰唰唰点了几样菜,把菜单递给他:“毛肚点了两份,你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王一博前段时间确实吃辣比较多,吃到每晚睡觉时胃都是烫烫的,打个嗝都是辣椒味,差点给熬出肠胃炎来。
过程是艰辛的,但结果是美好的。
当王一博吃川菜终于没有不知不觉地流鼻涕时,他觉得自己已经大功告成了。
口味这种东西嘛,多吃吃多练练,变成吃辣高手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一心想着大展雄风,忙着调料碟和煮菜,连肖战未雨绸缪地在他手边放了一大碗温水也没有察觉。
年轻人总是急迫地想在在乎的人面前证明自己,可他们怎么会明白,那些日积月累的熏陶和习惯,想要在朝夕之间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火热滚烫的辣味以舌尖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沿着血管奔袭王一博的每一个器官,像是剧烈燃烧着的火药,烧得他的口腔他的脑袋他的五脏六腑都疼。
再来一口…再来一口。
王一博竭力地坚持着,却并没有意识到,他强忍着不说辣,满额的汗水和红得跟猴屁股似的面颊却早早出卖了自己。
“噗嗤。”肖战在一旁笑出声来,烫了两片嫩牛肉,然后在那碗清水里涮了涮,因为水温还高,牛肉上面的辣油很容易就被涮掉了。他给王一博夹了一片,也给自己夹了一片:“这家味道确实太辣了,我都受不了。咱们就这样吃吧,主要我害怕明天拉肚子陪不了你。”
“啊,”王一博嘶嘶地吸着气,一副闯了祸的孩子表情:“那,早知道我就不点这么辣了的。”
“而且你陪我逛了这么多天,肯定耽搁你好多工作了,说实话我真有点不知道怎么谢你。”
“没事儿啊,”肖战继续涮着,吃得很香:“待会儿你陪我逛个地方吧,就当做谢礼了,怎么样?”
肖战说的那个地方是鬼市。
很多地方都有鬼市。在灵异小说中,鬼市大多都是鬼魂做交易的地方,买卖的都是些人间没有的奇物,有缘人才能得以进入。而现实生活中的鬼市往往指的是售卖估衣的夜市,从前卖的都是些珍奇古玩,有眼力的行家才能挑出好的真的,现如今基本上什么玩意儿都能在里面找到。诗词古籍,清朝民国的妆匣子,八九十年代的电视机电饭煲…
对于肖战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淘宝地,他可以在这里找到一切他想要的元素,以此来激发更大的灵感。
“也许能找到些你喜欢的?”肖战熟门熟路地逛了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确实挺有意思。王一博兴致勃勃,因为他看到了好几本古早摩托车的杂志。
和几块陈旧但干净的摩托车发动机。
“这个摆在客厅那个架子上好像不错?”王一博蹲下来挑挑选选。
肖战跟着他蹲下:“这是什么?”
“摩托车发动机。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很久以前的型号了,买回去当摆设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这也太硬核了。”肖战换了个角度看了看:“你要真喜欢,不能放进门旁边的架子上,嗯…我想想,电视墙往阳台走的那个小边几上能放,再摆一盆虎尾兰在旁边,要方形的咖色花盆,高一点,有点混搭风的意思。”
“好。那就要这个了。”王一博价格也不问,直接就让摊主包起来。
“诶诶诶,得问问价格啊。”肖战拦住,又偏过头凑上去对他说悄悄话:“就你这种买东西的方式人肯定得宰你,价都不讲?”
肖战温热的气息尽皆喷洒在王一博的耳廓,暖得他一动也不敢动,僵在了原地。
“这些人最会见风使舵漫天要价,你们平常置个发动机大概多少钱?我帮你讲价。”
明明周围人来人往,王一博却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有力的心跳,砰,砰,砰,嗅觉也好像更为灵敏,肖战身上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洗衣液香味无孔不入,钻进了他的五脏六腑。
“一博?一博!”
肖战拍了下他的肩膀:“问你话呢?”
“啊,哦,可以可以。”王一博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臊,不敢抬头看他。
“平常买个新的多少钱?”肖战悄声问。
“几千的也有,几万的也有,这得看牌子。”王一博还是低头看着那一地摊的东西。
“好嘞,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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