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都没等来攻击。
紫雪有些困惑,缓慢踏进去,⾥头⼀盏灯都没有,微弱光线从⿊布遮掩⼤半的窗户透进,⽬光流转,她看⻅⾓落有个女⼦,怀中紧抱着奄奄⼀息的⼈,敌意满满,⼏乎快要把她看穿。
刚刚说话的女⼦应该就是她吧?那个奄奄⼀息的⼈,想必是阁主,⽣活在那个⼼肠狠辣的蛊师⾝边,能活着真了不起,只可惜离死亡恐怕不远。
“滚出去!”女⼦怒斥。
紫雪没搭理,径⾃把⿊布拉开。
女⼦⼀时不适应阳光,拿⼿遮挡,在她怀⾥的男⼈则蜷缩成⼀团,似乎对光充满恐惧,嘴巴微张,发出⽓⾳,虽然听不清楚,但应该是要她把⿊布拉上。
她好⼼的拉上⼀点,⽤⾝体挡在剩下的那点微光前。
“妳跟司怀⻓得真像。”看着女⼦,紫雪忽然有种看到女版司怀的感觉,唇边勾起微笑,环抱双臂,⼜想起那个总在她⾝边扑腾的男⼈。
这就是思念吗?难怪,古⼈总说⼀⽇不⻅,如隔三秋,别说⼀⽇,现在连⼀天都不到,她已经想他好多次,真想快点回到他⾝边。
“妳认识我哥……?”女⼦⽆比迟疑。
“妳哥?妳该不是伊天夜暗卫,司怀的妹妹吧?”女⼦眼冒惊诧,紫雪忍不住⼤笑,为这场意外的巧遇感到惊喜,⾛近他们⾝边,伸出⼿,表⽰友好,”我是伊天夜的未婚妻,紫雪。”
在皇宫内揭开⾃⼰⾝分后,她已经不想再伪装成上官璃,未来会跟伊天夜过完⼀⽣的⼈不是上官璃,是她紫雪,纵使⾝体⼀样,⾄少她希望全天下的⼈知道⾃⼰并非上官璃。
那孩⼦已经远离尘嚣,过着幸福的⽇⼦。
她才是真正为澜朝带来⻛暴的⼈。
“属下司静,参⻅王妃。”女⼦⼀听到她的名字,眼睛⼤亮,连忙把男⼈放到地上,向她下跪⾏礼,”属下⽅才⽆礼之举动,请王妃宽恕。”
“在我⾯前⽆需这么拘束。”紫雪把她从地上拉起,温和⼀笑,指着动也不动的男⼈,眉头微皱,”这个男⼈是兰阁阁主?”
“是的,请王妃救救他!”司静突然⼜对她磕头。
这孩⼦怎么这么喜欢磕头?地板不硬吗?不过看她这表情,该不是对这个男⼈动情了吧?若是,冲着伊天夜的暗卫这⾝分,这个男⼈⾃然要救;若不是,要夺回兰阁⼤权,这个男⼈是必须留下。
总之,她会救的。
“为什么确定我能救?”紫雪眯眼,打量眼前女⼦。
“哥哥之前的信⾥有提到,王妃医术过⼈,竟然能把⾝中蛊毒的王爷救回,想来要救阁主,王妃⼀定也能办到。”司静⼜磕了个响头,”王妃,求求您!救他⼀命,⽆论需要什么,属下都愿意去做。”
“即使是要妳的命呢?”紫雪冷声询问。
“也⽆所谓!”她答得迅速,抬起的双眸看不⻅⼀丝迟疑。
爱到深处,义⽆反顾。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女⼦,她欣赏!
“好。”紫雪点头,司静终于绽放笑容,随即⼜因她的话布上阴霾,”不过是谁跟妳說,他中的是蛊毒?这孩⼦中的是⼀种慢性毒,随着中毒时间越⻓,死亡就会越接近,多半撑不过⼗年。”
“⼗年……?”司静跌坐在地上,不愿相信这个噩耗,”⼗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中毒,⾄今已经四年多了,这是代表……”
“本⼩姐想救的⼈,死神也不可能带⾛。”打断司静,紫雪⾃信地⼀笑,蹲下⾝去探男⼈的⼼脉,相当微弱,⼏乎没有在跳动,显然中毒已深。
看他这状况,恐怕不是中毒四年,⽽是逼近⼗年⼤限。
如此执着,是为了什么?
“有没有⽔?快去倒⼀杯来,先阻⽌毒素蔓延,之后再来解这毒。”
“是!”
司静连忙去倒了杯⽔,递到紫雪⾯前,拿出”夜”⼀划,纤腕流出鲜⾎,滴杯中,将茶⽔染成红⾊,司静⼤惊失⾊,却发现紫雪脸⾊正经,从她⼿中拿过染⾎的茶⽔,⽰意她把男⼈扶起,⼀点⼀点灌进去。
⼀喝到⽔,男⼈仿佛⼝渴已久,急急地喝着。
“咳!咳!”喝得太快,男⼈不⼩⼼呛到。
“好多了吗?”紫雪抚过⾃⼰的伤⼝,随⼿撕下⼀块衣料,缠紧,”好点了就抬头看我,顺便回答我⼀些问题,让我想想该如何救你。”
“妳是谁?”男⼈抬起头,发出的声⾳相当奇怪,应是太久未开⼝。
“本⼩姐是伊天夜的未婚妻,紫雪,你呢?”
“原来妳就是静⼉说的那个传奇王妃,我就是兰阁阁主,云朗。”他⼀笑,神⾊苍⽩,仍不改他周⾝散发的贵⽓,跟⽅才颓废模样判若两⼈,”天,果然不打算亡我兰阁啊,终把妳给盼来。”
“就不怕我杀了你?”紫雪⾼举起短⼑。
“我这破⾝体,还怕妳杀?早晚都得死的,⽽且静⼉说的,我⽆条件相信,即使终将迎向死亡也⽆妨,⾄少最后还能有她陪伴。”云朗伸出枯瘦的双⼿,紧握住⾝旁的司静,那双眼眸看不⻅对死亡的恐惧。
竟爱得这般深?
看来,这⼈是必救不可。
“本⼩姐救⼈⼀向看⼼情,不过对欣赏的⼈例外,既然你如此深爱着她,就为她好好活下去。”紫雪收起短⼑,赞赏在眼中凝聚成光芒,化作不可⼀世的傲⽓,宛如王者君临般,”你这条命本⼩姐要了!”
像是在宣⽰主权⼀样,她的声⾳撼动天际,传出房间,外头正在割草的刺客⼀顿,同时望向屋⼦,对于这番话纵然有⼏分不信,却不敢造次,完全不想去惹那个转眼砍下数⼈头颅的杀神。
即便⾝为杀⼿,他们也不想死得不明不⽩。
“这样,暂时就没⼈敢动你了。”紫雪仔细聆听⻔外声响,确定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光转回他们⾝上。
“妳就这么肯定⾃⼰能影响他们?”
“他们可以不要。”紫雪冷然回应,往窗边靠去,晶蓝⼿扇拿出,轻扇,眼神⼀片死寂,融入⾎腥的孤独,淡淡地接下去,”⼤不了,整个兰阁陪葬⽽已,我⼜何必在乎?”
“妳这女⼈也太……”云朗本想骂她⾃以为是,却在对上她的眼神时,说不出半句话,喉头像是被堵住,⽆法说出任何伤害的⾔语。
为什么这个看起来⼩他⾄少五岁以上的女孩,会有如此孤寂的眼神?不像是⼀般女孩的纯真,应该说完全没有平凡女⼦该有的情绪,有的只有将⼀切看透的沧桑,淡漠到超脱世间的沉静。
她经历过什么吗?
比起他这⼏年的痛苦,似乎尝过更多⿊暗。
“想说我⾃以为是?”看穿云朗的⼼思,她扬眸,不带半点情绪,”⾃以为是应该是能⼒不⾜吧,我可是拥有能够独⾃拿下兰阁的能⼒。”
他相信,这个女⼈真有这样的本事。
能拥有这种眼神的,除了看遍⽣离死别的杀⼿,别⽆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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