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转醒。
紫雪仍坐在那个位置上,眼神紧闭,⼀⼿撑着头,⼀⼿微握⻓鞭,⻓发散落在⾝上,发簪搁在⼿旁,秀眉间带了点愁绪,时不时紧蹙。
轻声起⾝,蛊师悄悄⾛到她⾝边,抽过桌上发簪,正准备挥下。
“我说过的话,忘了?”紫雪没有睁开眼,凉薄的声⾳响起,蛊师⼿⼀抖,发簪坠落在伸出的掌⼼,⻓鞭⼀挥,缠住他的⾝体,”既然已经醒了,就带我去找阁主吧。”
慢条斯理地站起,纤⼿收起银蝶发簪,拖着蛊师前⾏,踏出房⻔,好⼏把⼩⼑朝她⻜来,她挑眉不动,看⼑刃⻜过⾃⼰发间,⼏缕发丝洒落,细针随即⾃掌⼼射出,⿊影坠落,正中额⼼。
眉眼流转,⼿握晶扇,轻轻⼀扇,淡淡芬芳传来。
轻皱,脑海浮现起某个遥在皇城中的男⼈。
难怪总觉得熟悉,⼏次都想不起来在哪⾥闻过,如今短暂离开,才发现这味道似乎跟他⾝上的香味相同,同样令⼈感到安⼼,同样令⼈……思念。
恍惚间,伊天夜爽朗的笑容再次占据⼼灵,那⼀夜⿊⽉亭的坦诚相对,尽管尚未揭开真正藏在⾝后的秘密,但他在⼼中的地位已经比谁都要多,多到⼏乎快要溢出她的⼼。
若早知道会爱得这么深,也许当年就不会选择⽤⿊暗铭记。
扯笑,⼀丝杀⽓爬上⼼头,躲过射来的⻜镖,怀念与悲凉瞬间化成烟雾,凝聚成⽆⼈能懂的情绪,⼿扇收起,宛如君临天下的王者,⽬光在围绕在附近的杀⼿转动⼀圈。
“真有趣,想不到兰阁是这样欢迎⼈的,那我也送份礼物给你们吧。”⻓鞭甩动,紫雪放倒蛊师,⼀把提起他领⼦,发簪抵在眉⼼,”你们觉得我应该直接从脑袋正上⽅刺,还是从眉⼼?啊,还是胸⼝好?”
仿佛失⼼疯发作般,紫雪眼中尽是疯狂,把玩着发簪,忽⽽落在眉⼼,忽⽽按在头顶,忽然⼜转到胸⼝,轻轻摩娑过,似乎在衡量该如何下⼿。
按住胸⼝,她娇媚地⼀笑,⽤⼒,发簪直直刺入。
⼀滴鲜⾎都没有,她猛然抽出,松开衣领,⼀脚踩在他胸⼝,抬头,⻓鞭蓦然挥动,鲜⾎喷溅成圆圈,将她与杀⼿隔开,双眸杀⽓尽现,⾎腥不再深埋,恣意化作锐刃,袭向敌⼈。
⻓鞭随⻛舞动,⼿扇甩开,⽆数细针窜动,驱动蛊⾍,蛊师抱着头开始在地上打滚,紫雪抽开⾝⼦,腾空跃起,”夜”从腰间抽出,红光⼤现,倒映她沾满狠辣的⼀双⿊眸。
眨眼,短⼑狠狠掠过,砰的⼀声,东⻄掉落在两处。
转过⾝,⻓鞭抽动,利如⻓⼑,物体重击地⾯,紫雪跳下,顿⾜在⼀片鲜⾎当中,遥望不远处的杀⼿群,不敢再移动,⾯露恐惧,就像那些曾挑衅她的⼈,在惊慌当中随死亡埋葬在记忆。
毫⽆意义。
这样的打⽃真是⽆趣,连恐惧都跨不过的⼈,怎么有资格跟她对打?
这世界的杀⼿,也不过尔尔。
“你们是要继续打,还是带我去找阁主?”她重新提起蛊师领⼦,有⼀下没⼀下的驱动蛊⾍,看了眼扭动的⾝躯,”不晓得那位王爷若是发现被丢在⻔⼝的断头,会不会晚上做恶梦?”
她不介意亲⾃跑趟王府,把这些断头放在每个王府前。
虽然⿇烦了点,不过她很好奇那个不⻓眼的家伙如果看到⼫体,不对,是被砍掉的头颅,会吓到梦魇,还是派暗卫来把兰阁消灭。
“这边请。”有⼈朗声回答。
看来,是后者啊。
那个敢跟伊天夜对看的皇⼦果然是幕后主使,当时害伊天夜被追杀的⼈肯定也是他……没关系,慢慢来,总有⼀天会碰上,到时这笔帐再来好好算,看是他要⼈头落地,还是像蛊师这样慢慢被侵蚀。
哪种都⽆妨,她有的是时间陪他玩。
“看来你的⼈还算有脑袋,本来想⾎洗兰阁的,既然他们这么乖,那就再放放吧。”紫雪继续拖着蛊师前⾏。
跟着刚才说话的杀⼿,她来到⼀处僻静宅院,杂草丛⽣,⼏乎快到她膝盖,唯有⼤⻔前⽅留了条被⼈踏平的道路,看上去不算破败,只是缺少整理⽽已,整体还能入眼。
“找个时间,整理⼀下这⾥,否则明年的今天,我让⼈来祭拜。”
抛下⼀句残忍的话,紫雪⾛进宅院。
推开⻔,浓浓药香传来,是掺了毒的迷香,虽然剂量不重,但在这种地⽅⽣活太久,多少还是会渗入体内,意识会渐渐不受控制,随着⽣活时间越⻓,慢慢的⼤多数时光都会陷入昏迷当中,直到最后死亡。
这种毒是⼀种靠中药调成的慢性毒,⽽且⽤⼤量花香去掩盖,使得这种毒的⽓味变得相当稀薄,若不是她⿐⼦异常灵敏,不可能嗅得出来。
看来,伊天夜的情报有误。
蛊师不是透过蛊⾍来控制兰阁阁主,⽽是想好整个计划,悄悄在夺取兰阁的⼤权,先是控制阁主,再慢慢把⼈推进死亡,然后顺理成章继承阁主⼀位。
可惜论毒,他熟悉的没她多;论蛊,他的技巧没有她⾼;论杀⼈技巧,她是天下第⼀位;论狠辣,整个世界能胜过她的,肯定不存在。
所以,⼜怎么可能⽆法处理?
“就说兰阁绝对不可能交给你的!”⼀道女声从暗处传来。
兰阁阁主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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