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两功臣,孟家上下思绪百转,却因一声高唱,不得不收了各自的心思,急忙跪倒在地。
闫公公恭敬的展开圣旨:“奉天承运,吾皇诏曰:今有孟氏长女青星,温文儒雅,端庄大方。于迎春苑施救九皇子。特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金银玉饰各一套,绫罗绸缎十匹。”
“谢主隆恩”
闫公公见一大家子忙着谢恩,轻咳一声:“国公爷,先别忙着谢恩啊,这后边还有呢。”
还有?
孟家一众人有些疑惑,这金银有了,首饰有了,布匹也有了,赏赐该有的三项都没少啊?
难道说?
“另,赐顺字云冠一顶,钦此!”
果然,孟家人在确认了心中的想法之后,瞬间激动不已。
云冠,那可是除了皇家宗室之外,未嫁女最高地位的体现了。
依照等级的不同,云冠可分为敬,惠,顺三字。与宗室女中郡,县,乡三主地位近乎等同。
孟青星有了这顶云冠,也可以说就有了乡主的身份,却是比那些金银啊,首饰啊,布匹之类的赏赐强多了。
另外,获赐云冠的女子,将来一定会是皇家正妻,也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孟家上下急忙高呼领旨,高呼皇恩浩荡。
孟海更是激动的接过圣旨,一遍遍的念叨着好女儿。
闫公公见此,却没有任何表示,从身边小太监手里接过另一道圣旨:“国公爷,先别急着高兴呢,洒家这儿可还有一道圣旨呢。”
也不等孟海回应,恭敬的展开圣旨:“奉天承运,吾皇诏曰:今有孟家四女青歌,蕙质兰心,大义仁仁,进献幻绣技法,疗伤药方,有功于万民,有功于社稷。特赐,黄金万两,白银万两,金银玉饰各三套,绫罗绸缎百匹。”
“另,赐敬字云冠一顶,京郊凤山园子一座,钦此。”
敬字云冠,地位等同于郡主。京郊凤山园子一座,相当于封地,这可是实打实的郡主该有的规格了。
孟家众人,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愤恨,有的欣喜。更多的,却是傻愣愣的跪在那里,不知身在何处。
闫公公恭敬的收好圣旨:“青歌小姐,接旨吧。”
孟青歌道了一声谢主隆恩,缓慢的站起身来,接过圣旨。
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劳烦公公跑一趟,这点子心意给公公喝茶。”
闫公公看着那张面额不小的银票,再看看地上傻愣愣的其他人,暗自摇了摇头,接在手里:“青歌小姐太客气了。”
此时,孟海在孟河的提醒下,才急忙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有劳公公了。”
闫公公淡淡的嗯了一声,接过银票,吩咐人把赏赐搬了进来,区分好放在左右两边。
“行了,洒家的任务完成了,这就回宫复命了。”
说着,也不给孟海攀谈的机会,带着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孟家几个长辈见此,眉头微微皱了皱,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以及人家的身份,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把心中的不快压了下去。
薛氏侧头看向一旁捧着圣旨的孟青歌,此时也没有惩治对方的心思,冷冷的哼了一声,在桂嬷嬷的搀扶下,回房去了。
梁氏本来还在为女儿得了云冠高兴,眼下也没有了任何的喜色,愤恨的盯着孟青歌,就差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孟海,此时更是没有留下来的意思,捧着一道圣旨走出了院子。
孟江两口子本想上前恭维两句,却被孟河两口子提前挡住了。
“青歌,你也折腾了一上午,早点回去吧。这些赏赐,三叔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孟青歌点了点头,对孟河两口了伏身一礼,捧着那道圣旨走出了院子。
这时,抱琴适时地走了过来,上手搀扶着主子:“没想到,老夫人竟然真的罚姑娘了。”
想到主子之前吩咐的,她不由得有些庆幸,那闫公公来的还真是时候。
特别是听到圣旨封赏的内容,她的脸上更是洋溢着嘲讽的笑容。
孟青歌没有理会抱琴,一边往回走,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二人回到金菊堂,早就得了信儿的云氏,急忙安排人给孟青歌热敷上药。
一阵忙活之后,孟青歌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看着两眼微红的云氏说道:“娘亲,你别难过,我并没有受什么罪。”
双腿敷了药,那股刺痛瞬间消失了。
她窝在被子里,一边回暖,一边和云氏吃饭:“知书,一会儿三叔把赏赐送过来,其他的直接收起来就可以。那黄金白银,你们拿去买些铺子田地。”
自从有了四侍,她只要手里有钱,都会花出去。不是买铺子,就是买田地。
到如今,单单是她自己名下的,就有三处铺子,尽百亩的田地。
更不要说,她给两个便宜“兄弟”置办的。
“好”
知书应了一声,给孟青歌盛了一碗汤:“姑娘,还是按照之前的老规矩吗?”
孟青歌点了点头,接过汤,饮了一口,那股子姜味儿让她有些蹙眉。
云氏见女儿如此,既心疼又无奈:“姜驱寒,你今日罚跪,或多或少都会染了寒气,这汤却是一定要喝的。”
鸣琴送了一碗红糖水,放在桌上:“知道姑娘不喜姜,已经备了红糖水。”
孟青歌很是苦涩,那点子寒气,对她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四侍心里明白的很,却还配合云氏,让她有些被捉弄的感觉。
“你们啊”
一口气儿,把热汤喝了下去,急忙又把红糖水喝下去,她才松了一口气:“对了,舅舅快要进京了吧,可备好回礼?”
想到那位谦谦君子,孟青歌不由得钦佩起来。
云松是云家独子,自从两个姐姐进了孟家,他每年必会进京两次。
正是因为他的存在,云氏两姐妹才能在孟家安然无事。
云氏应了一声,一边示意女儿多吃点,一边说道:“你外公明年整寿,所以回礼重了些。”
“应该的,我也给老人家备了一礼,稍后让知书给您送过去。”
云氏应了一声,见女儿不在动筷子,就让梅香撤了小桌子:“这几天,你就别出去了,好好地在床上养养,等寒气散尽了再说。”
四侍低头微笑,孟青歌也是无奈的点头:“知道了。”
等云氏回自己房间之后,孟青歌才没好气的看了四侍一眼:“你们可真是会捉弄人,明知道那点子寒气对我没用,竟然还在一旁起哄。”
鸣琴嘿嘿一笑:“姑娘之前不是说,尽量不要多透露吗?”
这时,刚出去的梅香走了进来,说赏赐送过来了。孟青歌懒得动,就让知书去处理。
“那也不能让我吃姜啊。”
说着,拿起一旁的书册,心思去怎么都没办法沉下来,只好又扔在一边:“我眯一会儿,你们也回去休息会儿吧。”
三人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出去,却听外边一阵嘈杂。
那是孟青素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个刻薄尖锐的声调,却是孟青素的表姐,梁欢。
孟青歌听着外边的冷嘲热讽,嘴角微微翘起:“还真是不得片刻清净啊。”
知书淡然一笑:“这不是正常吗。”
平时,她们处处退让,孟青素时不时的都要来打压一下。
如今,她们在迎春苑大放异彩,孟青素若是闷不做声,那才是奇了怪呢。
孟青歌懒散的歪着,听外边的声音越来越近,示意三人不要多嘴。
“孟青歌,你个小贱人,竟敢踩着一族的面子往上爬,还要不要脸。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声音越来越近,骂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听。
“孟青歌……”
见对方进屋还想骂人,孟青歌双眼一眯,示意抱琴动手。
抱琴早就想教训一下这条疯狗了,自然是毫不留情,一巴掌就把对方扇了出去。
伴随着两道惨叫,孟青歌淡淡的说道:“如果不知道怎么说话,就滚回去好好的学!”
“啊,你敢打我,你个小贱人,竟敢打我!”
“哎呦,孟青歌,你竟然纵容奴婢打主子,你还真是胆大妄为,我一定要和姑父好好说道说道。哎呦,我的腰。”
“难怪敢在外边踩着自己家族的面子往上爬,原来在自己家里,你都这么无法无天。”
“还书香之家的教养呢,就教出你这么个下贱东西。”
梁欢越说越难听,孟青歌越听越皱眉,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冰冷:“抱琴,给我掌嘴,不见血不准停!”
自从打算不再退让,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所以,心里也没有什么压力。
抱琴得令,一顿噼里啪啦,丝毫没有理会小丫头的惨叫,直到对方满嘴鲜血,才让跟来的奴才带人回去。
“回去好好想想!我们姑娘有云冠,有园子,那可是实打实的郡主地位。你们这么不分尊卑的谩骂,是不想活了,还是觉得自己有什么依仗!”
打走了孟青素两女,知书也把赏赐归置好了,两手捧着云冠,和云氏走了进来。
“青歌,这样是不是不好啊?”
孟青歌摇摇头,接过装云冠的盒子,一边打开,一边说道:“自从我打算不再隐忍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不再太平。”
她可以忍一时,却不允许有人左右她一辈子的幸福。前世如此,今生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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