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沧州,使团在黑骑军的遥遥护送下,缓慢而又坚定地往北面前进。
北齐国其实并不是在庆国的正北方,而是东北面。
两国交界处有一大堆自主无力的诸侯国,在最东面的海边还有这个天下最大的城池,最繁华的海港,东夷城。
此次使团选择的路线并不经过诸侯国,因为路过的城池越多,越难防范,当然,两国间秘密协议的执行也导致使团不可能路过东夷城。
所以使团是沿着荒原北上,然后在大湖处绕道向东,虽然路途稍远了一些,但胜在清静,除了些马贼之外,应该没有什么不怀好意的强大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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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本就温暖,再加上荒原之上山路微巅,所以极易让人犯困。
沈南歌缩在范闲怀中,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温热的肉垫发出轻微的响动,沈南歌被吵醒了。
沈南歌环顾四周,此时她正身处一间帐篷之中,范闲依旧坐在她身后,将她抱在怀中。
沈南歌揉揉双眼,回头看向范闲。
却见范闲目光紧盯着帐篷外,似在侧耳倾听什么,口中还在低声数数。
“一,二,三,四……”
沈南歌敛眸不言。
待数到三十的时候,范闲收回了目光。
“是肖恩跑了?”沈南歌低声问道。
范闲点了点头,随即拢了拢沈南歌身上的狐裘,叮嘱道:“你乖乖呆在帐篷里,不要乱跑。”
“嗯。”沈南歌乖巧点头,“我等你回来……”
沈南歌正说着,忽然额上一热。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她的眉间。
沈南歌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范闲,直到鼻尖再次落下一吻,方才回神。
眼见带着灼热吐息的亲吻逐渐向着她的唇瓣袭来,沈南歌赶忙推开范闲。
“抱歉,”范闲坏笑着解释道:“南歌方才太乖,太可爱了,我没忍住。”
“你满脑子都是这种东西么?”沈南歌气道:“肖恩都要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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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正午,营帐外忽然传来马儿们暴噪不安的嘶鸣声,紧接着,范闲走入营帐。
范闲刚走入营帐,便颓然无力地倒在椅子上,鲜血不停顺着衣角流淌而下。
沈南歌赶忙走上前去。
“怎么……”
沈南歌正欲开口,便见范闲双目紧闭,似已不省人事。
沈南歌无奈叹息,起身行至帐篷外,朝着随侍守卫吩咐两声。
随即,沈南歌走回帐篷,抬手解下了范闲沾满血污的衣裳。
不多时,守卫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沈南歌将帕子打湿,小心地擦拭范闲身上的血迹,并为他身上的伤口上药,包扎。
“大人……”
王启年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
沈南歌动作一顿。
正当她打算出门向王启年说明情况,却听身后传来范闲低沉的应和声。
“进来。”
沈南歌讶然回身,“你没有晕?”
范闲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怪异的笑容说道:“我本只是想着在南歌的帐篷歇一歇,却没想到南歌会为我包扎伤口。”
“我是学医的,医者仁心嘛,再者……”沈南歌扯了扯嘴角,道:“方才看你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我还以为你要领盒饭了呢,
沈南歌拧干帕子里的水,递向范闲,“如今看你倒是精气十足,那就自己动手吧。”
范闲闻言,顿时神态萎靡起来,瘫在椅子上不停发出“诶呦”的痛呼。
沈南歌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你不是与王启年有事要谈么?”
范闲一把攥住沈南歌的手腕,朝自己拉近几分,“我的事,没有需要瞒着南歌的。”
“那就松手!”沈南歌不满的摁上范闲肩上伤口,“都现在这样了,还动手动脚的,痛死你算了。”
范闲痛呼出声,却不闪不避,面上一如既往的挂着笑容。
沈南歌叹了口气,拿起手中帕子,将范闲身上水滞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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