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一辆马车停在了使团门口。
这辆马车看着十分寒酸,十分普通寻常,但驾车之人,却是北齐的圣女海棠朵朵。
马车方一停稳,沈南歌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却见眼前一片嘈乱,人潮如织,人声鼎沸。
别院门口这一大片空地上,已被扔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长刀、细剑、短斧……
各种各样的武器,堆得像一座小山一样。
“先别下来,”沈南歌拍了拍车厢。
言冰云是庆国暗探,上京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杀了他,若他此刻出现,出现在别院门口的,就不止是刀剑了。
沈南歌随即上前牵绳驾马,从别院角门驶入使团驻地。
-
使团内。
一个穿着白色轻衫的年轻人缓缓推开马车门,他低头扫视了一圈院子,很轻易地从其中寻找到熟悉的味道。
那是院子里的味道。
言冰云的唇角泛起了浅浅微笑。
“欢迎回家。”
沈南歌扶着言冰云尚算完好的右手,小心翼翼的将他扶下马车。
对于庆国人来说,使团所在,便是故土所在。
言冰云被囚数月,虽早已有了必死之念,心如止水,但此时踏上使团的土地,听到这句欢迎回家,还是不免心中触动。
院内的鸿胪寺官员看到这个走路都有些困难的年轻人,俱是迎了上来,眼中关心敬佩交加。
“言公子……”
“行了!”沈南歌赶忙打断道:“小言公子身上还有伤,嘘寒问暖或是表达敬佩的话,等上完药之后再说吧。”
话落,沈南歌看向范闲道:“先扶到我房间,我房间里有药箱。”
范闲点了点头,对王启年吩咐了几句,便与沈南歌一同扶着言冰云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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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脱了。”
沈南歌一边翻找药箱,一边对着言冰云说道。
言冰云面上一红,张口欲言。
然而,还不待言冰云开口,范闲的声音便率先响起。
“我给小言公子包扎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这言冰云全身上下都是伤,若是南歌为他治伤,岂不是要将他看光了。
沈南歌撇撇嘴,“你现在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
这一路上,在她的马车上一呆就是一整日,她的‘清白’,早就所剩无几了。
范闲嘿嘿一笑,随即便欲接过沈南歌手中药箱。
“还是我来吧。”沈南歌侧身躲避,“我毕竟专门学过医。”
范闲动作一顿,无奈道:“南歌是不相信我的医术,还是觉得我会公报私仇?”
沈南歌摇了摇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你一个大男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我不放心。”
“可是……”
“诶呀,”沈南歌不耐烦的打断道:“你好烦呐。”
他多耽搁一刻,言冰云便多痛一刻。
再者……
“我又不是没看过。”
当初,魏无羡被关在温氏地牢,就是她上的药,这个男人、这具身体,有哪一寸,哪一分是她没看过,没摸过的。
范闲亦是一愣,随即眼眸黯然。
她与顾魏乃是夫妻,想必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更何况……
范闲抿了抿唇,陷入了沉默。
“我与礼儿从来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丝毫逾矩之举。”
言冰云忽然出声。
他看向范闲,郑重其事的解释着。
他不知她为何这样说,或许只是为了劝说范闲,但是,他不能默认,他不能毁了她的清白。
虽然,他早便将她视作妻子,但他不能让其他人误会她不懂得洁身自好,水性杨花。
婚前失贞,不会有人指责男子,只会感叹其举止风流,却会指责女子不知自爱。
他不能让她受人指摘。
看着言冰云慌张解释的模样,沈南歌一愣,随即眼眶微红。
她懂他对她的珍视、在意。
可她……
可她……
她该如何告诉他,她已是他人的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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