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公司组建了一次旅游。
我离家三日。
回来以后,发现我家……
……没了。
被搬空了。
我的床,我的衣柜,我的盆栽,我的公仔,全不见了。
???
我那时满脑子都是,我家遭贼了吗。
被洗劫一空了?
然后,我迷茫地拉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前,给老骁打电话:“老爸,咱们家怎么突然就空了呢,我不在的时候,城里进贼啦?”
老骁:“不是啊。”
我问:“那咱们家为什么空了啊。”
老骁:“因为咱们搬家了啊。”
我道:“为什么突然要搬家啊。”
老骁:“因为我之前中了彩票,拿钱买房,如今收房了啊。”
我:“几十万?”
老骁:“税后八百万。”
我:“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骁:“你大学的时候。”
居然是我大学时候的事情……
真能藏。
“所以……”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何女士和老骁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为什么没人通知我,你们搬家了呢?!!”呢这个字,被我拖了老长老长的音,确切的表达出我此时此刻的难过与悲伤。
老骁:“我以为你妈通知你了。”
手机那头,坐在老骁身旁的何女士:“呀,我之前不是喊你通知余余吗,怎么又赖到我身上了。”
老骁:“呀,老婆子,我向来是个没记性的啊。”
何女士:“你才老,糟老头子。”
我适当的插了一句话:“老爸老妈,您俩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么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士,咱们的新家在哪儿?”
何女士:“呀,对哦,老骁,你快去把咱们家余余接过来啊!”
老骁:“余余小可怜,原地待着别动,你爸比我立即开车飞奔过去接你!”
“……”
结束通话以后,我抬起头,以四十五度角的姿势仰望天空,长吁道:“没人爱,真可怜。”
余余小可怜这一称号,实锤了。
老骁在新城区的东环路的别墅区东安七街买了一栋小别墅。
别墅有三层,房子不大,但布局温馨,有前院后院,种植的绿植葱郁,很有意境。
老骁说他还打算在前院种一面玫瑰花墙。
别墅区分了十个街区,每个街区里有三十多户人家。
我在收拾自己的房间时,发现有一个盒子,不是我的东西。
盒子是深蓝色的,看着应该是顾深希的东西。大概是搬家时,何女士以为是我的,直接给放在我的房间里了。
我把盒子放在一旁,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余余,过来一趟,帮妈一个忙。”
我埋头整理衣物时,听见何女士喊我,急忙起身应道:“哎,来了。”脚下不小心踢到了刚刚我放在地上的那个深蓝色盒子,盒子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散落一地。
半秒之后,何女士又说:“不用了余余,小希来了。”
既然不用我帮忙了,我便弯着腰,缓缓把从盒子里散出的东西全部捡起来,捡着捡着我发现,这些东西,大都与我有关。
盒子里有很多张我的照片,小学时候我上台表演的照片,还有七八岁时,何女士带我们去公园、植物园、水族馆等时候,给我和顾深希拍的合照。
以及顾深希出国后,每一年回国带我出去玩时,他给我拍的照片。
我记得出国后的顾深希,拍照技术变得很好,每次他和我出去玩,我都软磨硬泡,让他给我拍照。
虽然每次到了最后,他都妥协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用我的手机帮我拍照。
他喜欢用自己的手机拍完,再转发给我。
到了如今我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原来是想不动声色的留下我的照片。
盒子里,还装有一篇作文。
一篇写在八百字作文格式纸上,得了优的作文。
我本不该对私人的东西有那么重的好奇欲,但无意间,我瞥到了作文的题目是《我的姐姐》。
顾深希的写作水平很高……
将我那慵懒好吃,贪玩好睡的性格,生动形象地写在纸上了。
完完全全将一个真实的我,写了出来。
他写这篇作文的时候,才刚上初一,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我却能从他在字里行间流露着一种对我的纵容与偏爱。
明明我比他大一岁,我才是姐姐。
但在他的作文里,仿佛他才是哥哥,我就是个妹妹。
顾深希啊顾深希……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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