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希已经帮完了何女士的忙,他站在我身后,轻轻用手蹭了蹭我的脸庞:“姐姐。”他见我手中拿着那堆照片,笑着蹲下问我,“我是不是把你拍的很好看?”
我抬起头,同样对他投以微笑,笑眼弯弯的:“对啊,你把我拍得很好看。”
初中时的他,戴着眼镜,身上多了一分学生气。
如今不戴眼镜的他,笑起来莫名能带给人一种仍是阳光少年的感觉。
他这一笑。
我恍若间感觉,我们还是十三四岁的我们。
他还是番茄市第一中学初一级的学霸。
我还是番茄市第一中学初二级的学渣。
我们还是当初的我们。
未曾改变过。
“阿希……”自从我和他在一起以后,我很少再喊他老弟,因为我觉得,喊他阿希,比喊他老弟更好听。我看着他,沦陷在他的笑容里:“阿希,你说,我如果能陪你一辈子那该多好啊。”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按着原文,我在二十一岁那年,就该离世。
我试图以开玩笑的形式去化解接下来如此悲凉的一句话,“阿希,如果我死了,我唯一的遗愿是在天上看着你,美满一生。”
“如果你死了。”顾深希很认真地告诉我,“那我大概这辈子都与美满二字无缘了。”
“姐姐,你忍心看我孤独终老吗?”
我迅速给出反应,摇头,摇头,再摇头,把头甩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自是不忍。
世间最残忍的事情是,我死在最好的年华里,而深爱着我的你,孤独终老。
“所以啊……”顾深希轻轻揉了揉我的脑瓜子:“姐姐,我这辈子,有你,才算美满。”
这辈子,有你,才算美满。
听到他这句话时,心里就感觉有一股暖流涌过。我发誓有这么一瞬间,我真的是想拉着他直奔民政局,给他盖章,确认为他为自己的终身已有物。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是喜欢我的?”
顾深希的眼眸里,倒映着我认真听他说话的模样。
“是在我十五岁回国那年。”
“那一年,我父亲派了人送我回国。何叔从国外一路陪同我到国内,他开车从机场送我回到居民楼下时,我看见有个男生将你堵在一楼的楼梯间里向你告白。”
“姐姐,当我看见那一幕时,心里很不舒服。但出于尊重——我无法干涉你的决定。所以,我强忍住心底的不快,原地不动,默不出声,等着你给那个男生回复。”
“当我看见你一把将那个男生推开,并且潇洒的甩给他一句:姐不泡比我小半岁的小弟弟,那一刻,我心底半喜半忧。”
“我喜的是,你拒绝了他。”
“我忧的是,我也比你小。”
“从小到大,我一直觉得你长得很好看,所以,我一直喜欢粘着你。可我一直也遗憾的是,为什么我比你小。你总说你比我大,会好好保护我,但我更愿意……由我去保护你。”
我更愿意,由我去保护你。
顾深希到底是不是由一本情话百科全书变得啊,为什么他今天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撩的我心痒痒的呐!
我不明白:“我到底有哪里好了?”
值得他对我,无条件缴械投降。
“哪都好。”他笑了笑,笑意温柔:“姐姐,感情这个东西,向来是无规律可寻的。”
我把那堆照片和作文放回盒子里,合上盒子递给他,特意向他言明:“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哦。盒子被我不小心踢翻,里面的东西都散落一地。”
他说,“就算你是故意的,我也不生气。”他接过盒子,将盒子重新打开,“这个盒子,不止有照片和作文,其余的东西,姐姐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我故意拽拽地侧开脸:“我不看。”
他把我脸给“掰”了回来和他对视:“真不看?”他试探性问了一下,“那我把盒子合上带走了哦。”
我立马改口:“那我还是看一眼吧。”
他的那个盒子里,什么都有,照片,作文,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为什么这里面会有两张创可贴?”
“我八岁那年,削苹果把手割破了,你急急忙忙骑着自行车去药店给我买了十片创可贴回来,我没全用完,就把它当做纪念物收了起来。”
“那这个发夹呢?”
“我十岁生日那天,你说你忘了今天是我生日,没备好礼物,直接从自己头发上取下这个猫咪发夹,说是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那个时候,这么敷衍你啊?”
顾深希说我说话的语气:“对啊。”
我试图为自己端正一下形象:“那之后,我应该有补送礼物给你的吧?”
他直言:“没有。”
行吧,这个敷衍不敷衍,礼物不礼物的话题,可以跳过了。
我指着一团黑色的东西:“那……这一个是什么?”
“你小时候亲手捏的,送给我的橡皮泥小狗。”
我直接指出:“我捏的好丑啊,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只小狗。”
他却袒护道:“一点都不丑,能看出来是只可爱的小狗。”
然后,我俩杠上了。
“是真的丑。”
“不丑。”
“很丑。”
“不丑。”
我执着道:“我说它丑。”
“好吧,它丑。”
“所以,你是真的嫌弃它丑了?”
“姐姐,我没有。”
烦人精咸鱼本鱼——我一口咬定:“你就有。”
顾深希:“好吧,我有。”
路过门口的何女士的那一双亮眸已窥探明白一切,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顾深希,最后唱起了:“阿珍爱上了阿强……啊,不对。应该是……阿强爱上了阿珍,最后变得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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