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突然就红了眼眶,让安若素措不及防。
安若素:你……你这是怎么了?
周子舒:我害怕。
周子舒不想再装下去了,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本性。
他在感情上,从来就不是一个洒脱的人,反而很有些犹疑难决。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因贪恋晋王表哥的亲情,忍受四季山庄的师弟们一个又一个送死。
也不会因为对师弟们的愧疚,非要用七窍三秋丁折磨自己三年才肯赴死。
就像他做的那个梦里一样,素素和老温姻缘美满,他则在大巫救治不及中痛苦丧命。
好在老天终究怜悯他,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也靠着老天的指引,终于取代了老温,站在了全身梦寐以求的位置上。
前世求而不得,今生汲汲营营,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周子舒如何肯放手?
从前之所以不敢显露本性,不过是冥冥之中自有感应,素素不喜欢难以收场的感情,不喜欢纠缠不休的人。
可是遮掩本性太难了,特别是还有一个温客行在一旁虎视眈眈。
周子舒:素素,其实我一直都很害怕。
周子舒:你不喜欢我时,我怕你永远不会喜欢我。
周子舒:你说喜欢我时,我又时刻担忧这段感情转瞬即逝。
周子舒紧紧盯住她的眼睛,时刻关注她的反应。
周子舒:素素,我害怕失去你,我没有你以为的那样洒脱。
安若素的脸色变了,她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她能感觉得到,此时此刻,周子舒一言一行皆出本心。
也就是说,她招惹了一个不好收场的人。
安若素:絮哥,这是什么新型开玩笑的方式吗?
她勉强笑了笑,试图和周子舒讲道理。
安若素:谈恋爱嘛,本就是分分合合没有定数。你现在喜欢我,不代表以后还喜欢呀。
周子舒:不,我不会变心的。我只恐你心不如我心。
周子舒很认真地告诉她。
周子舒:你大概不知道,我是个痴情种,一生只会爱一个人。
安若素:其实这回事,我并不是很想知道。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头疼。
当初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安若素:你知道的,我其实不是个长情的人。
虽然她一次只养一条鱼,但这并不耽误她有一颗海王的心。
不管是什么水质,谁见过只有一条鱼能够长久生存的?
人是群居动物,鱼也一样呀。
水里只有一条鱼,肯定绝种得很快呀。
周子舒垂眸,默默不语。
这倒叫安若素无奈了。
安若素:再者说,爱情也不是生命的全部呀。你就算是个情种,也不耽误你享受其他的人生乐趣吧?
所谓情种,不就是恋爱脑的雅称吗?
这可是最让人头疼的一种。
周子舒蓦地一笑,甚至没有抬头,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
周子舒:我这条命本就是你救回来的,若是你不要了,我再还给你便是了。
越是平静的语气,越能透出不容置疑的决然。
安若素震惊失语,好半晌才喃喃出声。
安若素:什么叫还回来?活着不好吗?
周子舒叹了一声,终于抬起了头。
安若素便看见,他往日灿若寒星的一双眼眸,此时灰暗一片,仿若一片死海,激不起半点生机。
周子舒:你只猜到我出身天窗,想来并不知晓,天窗原是为我所创。最初的那一批人,就是我的同门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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