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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我去了我的房间,这里虽然不是特别豪华,但总的来说也很不错。
对于我来说,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房间,是我所能住的最好的地方。
许江川:“张艺兴。”
她轻声喊出了这三个字,像是带着什么致命的吸引人的魔咒一样,让我在这一瞬间对她有种莫名的崇拜感。
我慢慢的丢掉了从前燃起的对她的恨意,抬起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张艺兴“我是癫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满脑子都是癫仔这两个字,我并不想要他们给我起的这个名字,这不是我。
这是他们创造的我,和我无关。
许江川:“不。”
许江川:“你是癫仔。”
许江川:“但是你得等癫佬死了之后你才是癫仔。”
她这话好像是要在故意暗示我什么一样,对于十二岁的我来说,这还有点让人难以消化。
她想我去杀了癫佬吗?
张艺兴“那他什么时候死?”
童言无忌。
初生牛犊不怕虎。
她也是被我这声给说笑了,蹲下身子来轻轻的摸着我的头顶。
女人的手是如此的柔软,她的手掌心覆在我头顶的时候让我浑身猛然起了一个颤栗,随后她的动作十分轻缓,一下一下,让我的心不停的跳着。
许江川:“你如果想做癫仔。”
许江川:“我就帮你去做。”
许江川:“放心。”
许江川:“很快。”
她好像是在给我一个承诺,我那个时候还不懂她所想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懵懂且又带着纯粹。
我笑了,对着她那张美丽的脸,轻轻的笑了。
我来这里的第三天,癫佬就死了。
他死的那天艳阳高照,并没有什么传说中的大雨,也没有见到有什么特殊天象出来。
响晴的天,似乎是在为他的死庆祝一般。
许江川在万人的唾骂声之中坐上了癫佬从前的位置,不管外人骂的怎么凶,她都是对我摆着那一张笑脸。
许江川:“癫仔。”
许江川:“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天吃饭的时候许江川这么问我。
张艺兴“阿川是我眼里最美的女人。”
张艺兴“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
我盯着她的眼睛,手里的动作就这么全然停在了半空,她并没有立刻回答,愣着几秒,随后低下头轻轻笑了笑。
许江川:“癫仔不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吗?”
她只许我叫她阿川,她不让我喊她大佬,也不让我叫她阿妈,只是让我叫她阿川。
我觉得这个辈分不太对,但是这是她要求的,我只能顺从她。
因为这个时候,我是她带回来的孩子,我是她最忠诚的信徒。
阿川在癫帮其实挺孤独的,那些人只认她手上的蛇蝎之血,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也不相信其他癫帮里面的人,她只信我。
她是我的唯一,同样的,我也是她的唯一。
张艺兴“谁这么觉得?”
张艺兴“阿川你告诉我。”
张艺兴“我去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
我说的认真,眼里也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而她看着我这副模样,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随后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螃蟹,放到了我的盘中。
许江川:“癫仔。”
许江川:“杀人解决不了根源问题。”
许江川:“但是杀人会让你觉得快乐的。”
我不懂,我不知道她所说的根源问题是什么,我只知道,谁让阿川不痛快,我就要去杀了谁,就要谁来给她赔罪。
我夹起她给我夹来的螃蟹,一股脑送入了嘴中,而这个时候我还在想着,到底是哪几个该死的混蛋说我的阿川是一个坏女人,让她在吃饭这种最该放松的环境之中问我这么让人心烦的问题。
我要找到他,然后把他的舌头狠狠的拔出来,然后拽着他过来,跪下去给阿川磕头,尽管他没有了舌头不会说话。
因为阿川不需要听他的道歉,阿川只需要看到他为他所做出来的错误行为而付出代价。
螃蟹壳很硬,但是我喜欢把它嚼碎了吞入腹中。
因为阿川说,螃蟹很贵。
要花好多钱才能买到。
从前的我就连吃一块馒头都是奢侈,饿得要死的时候甚至吃过纸箱和老鼠,那些混蛋的该死的味道一直在我头脑之中散不掉。
尽管我现在穿着阿川给我做的新衣服,脚上穿着合脚的皮鞋,头发每天梳理的干干净净的,从早到晚跟着阿川一起吃着山珍海味。
但是我仍然忘不了那段时间。
忘不了那些东西的腐烂味道,混着下水道的臭味一起,在脑海之中挥散不去。
他们在提醒我。
我是一个臭水沟里的老鼠,我不配过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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