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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稚欢走了,她没有再和我说些什么。
我知道,像她这样的人,一直坚持下去是真的很困难,因为她没有像我一样的条件,没有癫仔对她的特殊情感加持。
相反因为我的存在,或许会让她更多一层危险,因为癫仔势必会更憎恶差人。
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不在的原因,竟然是出了事。
乔献她出事了。
沙帮的人把她绑架掳走,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三个月里,我听说癫仔急得是焦头烂额。
其实,我早就觉得沙帮是个不小的隐患,他们野心太大,并且所有人都像是未开化的野兽,只为利益而驱动。
乔献落到他们手里,估计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我也听说,癫仔生了大气了。
他在筹谋着,怎么能把沙帮一网打尽,让他们永不超生,让他们全部为所做出的错误行为而付出代价。
我再次见到金稚欢的时候,是一个月之后了。
她的伤好像更严重了,那只手依旧被缠上绷带,我看着点点红色血光慢慢溢出,不自觉的心里发麻。
我现在十分憎恶红色,看到就会十分害怕,它让我觉得神经都被撕扯开来,让我不由自主的害怕。
苏致予“你又受伤了?”
我蹙眉看向她,问出了一句,而她陷入了几分沉默,没有立刻回答。
金稚欢:“你知道,我这条手差点废了吗?”
半天,她只说出来这一句,声音低沉沙哑,好像是极度疲乏一般。
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她没有看我,眼神有些涣散,正在盯着不远处的墙角,思绪有些漂浮。
她的那条胳膊没有被架在脖子上,反而是就这么直直的被木板夹着,看起来是真的很严重。
苏致予“到底怎么了?”
金稚欢:“因为这条手,我换来了癫仔的信任。”
金稚欢:“苏致予。”
金稚欢:“你不必担心了,我也可以跟你说明白了。”
金稚欢:“癫仔开始信任我了。”
她看向我的眼神忽然之间就有了光,紧紧的盯着我,让我有些不知所云。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的这么死死的盯着我,但是我知道,她肯定经历了不少让人十分痛苦的东西。
苏致予“你……”
我沉默良久,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她好像付出的东西比我要多的多。
我不费吹灰之力,凭借着这幅皮囊,就成功的进入到了癫帮,成功的见到了癫仔,成功的赢得了他的信任,成功的从他的手里得到了许多我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些一帆风顺的历程,是许多人拼了命都不能做到的。
他们拼了命,或许都见不到癫仔一面,为了完成任务,他们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我红着眼噙着眼泪看着金稚欢,她的眼神在此刻却异常坚定,好像她找到了目标的方向一般。
金稚欢:“你知道吗。”
金稚欢:“我为了这些付出了多少。”
她问我这句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感到羞愧,感到不安,我无地自容。
金稚欢:“我算计了她。”
金稚欢:“我对不住她。”
她说着,眼泪忽然就从眼睛里面喷了出来。
豆大的泪珠直直的从眼眶里面滚落,她这个时候的情绪迸发让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愣愣的看着她,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金稚欢:“如果不是我,沙帮的人不会抓到她。”
金稚欢:“我这条胳膊,就算是废了,也要把她救回来。”
金稚欢:“对不起,苏致予。”
金稚欢:“我憋了太多的话,我不知道要告诉谁,不知道和谁倾诉。”
金稚欢:“我只能来你这里说一说。”
她看起来真的是很崩溃,好像积攒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一样,裂开一点之后就全部破碎。
我呆愣的看着她,半晌,也没有说出来一句安慰的话。
因为我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我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带着疑惑,带着震惊,顺带着几分不安,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
金稚欢:“癫仔灭了沙帮。”
金稚欢:“癫帮损失惨重,但是沙帮一个不剩了。”
金稚欢:“苏致予。”
金稚欢:“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
金稚欢:“我感觉我真的好累。”
金稚欢:“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去面对乔献。”
金稚欢:“你知道吗?”
金稚欢:“我第一接触的人是她,她把我当亲姐姐,我也把她看做亲妹妹。”
金稚欢:“她是贫民窟出来的美人儿,像她这样的人,做癫仔的条女或许是最好的出路。”
金稚欢:“但是我很心疼。”
金稚欢:“我不想看着我如此心疼的她。”
金稚欢:“在这条不归路上,与我终究生死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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