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才从宫里截获的”秦落衣将一封密封的信笺推倒南宫月手中,他抬了抬眼接了过去,“仅此一份,王府那边还不知道。”
南宫月快速地打开浏览过后,随手丢进了烫茶用的烧炉里,秦落衣看得明白,这是告诉他公子要自行处理了,暗下眼神并不多言。
“叩叩……”三短一长,秦落衣起身开门,南宫月仍保持一手撑着头,一手在烫茶小壶上无聊的拨弄。
进来的人是青书,他是来和秦落衣交接近日情报的,没想到南宫月会在这里,“公子,王爷四处寻你,原来你在这。”
“九哥寻我?可知何事?”南宫月问道。
“柳先生回来,王爷让你去见见。”青书道。
“柳老头啊……”南宫月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敢情好……”见南宫月如此,青书不由地嘴角抽了抽。
这柳先生是桓王府的客师,是桓王政学和史学的讲师,又是南宫月的礼学和史学的启蒙师,按照南宫月的说法,他能这么皮,要谢谢柳先生教导有方。
实际上,柳先生没教过南宫月几日,不是教不好,是教不了,按柳先生的说法:“王爷,这小公子简直就是个翻天蜈蚣,老夫才浅实在教不了。”
而南宫月自小功课礼学史记均是王爷亲力亲为的,后来也为公子寻了不少师傅,奈何不是被公子整了就是被耍被气的,最后只得王爷教了,公子也只是在王爷眼皮底下才能老实那么一会儿。
不过柳先生是个倔脾气的,对公子而言,是有些顽固迂腐的,且他生性耿直,不惧强权不畏流言蜚语,惯来是有啥说啥的,他看不惯的总会对你说上一大堆博学大道理,而其中最为特别的是他有个爆脾气和超强武力值,也就是边和你比试武功边和你说大道理,从前王爷和公子没少吃过亏的,说起来,王爷和公子的反应能力还是在柳先生手里,慢慢磨练出来的。
“哼,这小子纯粹是躲老夫,闻得我来了王府直接不回了”柳先生恨铁不成钢似的说道。
“先生哪里的话,公子的确是被南宫府的人叫回去的,说是族中长老们来了,总是要见上一面的。”青书道。
“罢了,老夫还懒得见他,碍眼。”柳先生道,“你忙你的去吧,王爷身边也不好没了人。”
“是”青书应声离开后,柳先生却站在门外向南宫府的方向看了许久,他的小随从也是无奈,先生此次是来告别的。柳先生已过花甲,多年矜矜业业,早已迟暮,已谢圣恩告老回乡,此来是向王爷辞行的,顺便来看看月公子,这个他又爱又恨的小徒弟。
南宫月是柳先生最后收的一个徒弟,授业仅有七日,却是开窍通慧最早的一个。他与旁的弟子不同,他上串下跳,却能将他说的,传授的,以及从旁指导桓王时在旁听的,看的都能记下来,倒背如流融会贯通。许多人以为是公子太皮了,先生脾气太爆了,一个教不了,一个不肯学,实则是该教的都教了。
直到黄昏西斜,柳先生并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一脸无奈地笑笑,“哎,看来真是老了,不讨喜了!”
“先生在小公子那何时讨喜过,”小随从随口接了一话渣,柳先生一愣,想想也是,当初为了让他背下通篇礼史,那可是追着他在桓王府后山里里外外跑了十来圈。“古之为政,爱人为大,所以治爱人;礼为大,所以治礼……”他追着他,边跑边说,而那小子却领着他掏鸟蛋砍杉树摸螃蟹打山鸡,话说他做的荷叶鸡、蟹黄糕味道真的好……
柳先生突然意识到,自己因为小随从的一句玩笑话,居然想起他的好了,羞怒道:“没大没小,我看你是皮痒了,去打水,老夫要洗洗这身晦气。”
“少爷,咱能换个方式进王府吗?明明有门你不走,干嘛要爬墙啊”此处正是桓王府的后墙,何念生无可念地说道。还是那面熟悉的后墙,还是当初那片熟悉的琉璃瓦。
“少废话,赶紧给我上来。”南宫月半坐在高墙上吩咐道。
“小的可以选择拒绝吗?”何念苦哈哈道。
“不可以,再不上来,罚你百斤大米里挑小米。”南宫月道。
何念蒙圈的瞪大了眼,听过麦子里挑豆子,居然还有大米里挑小米,那不是两眼望穿,只得认命翻上了墙。
见何念翻了上来,南宫月转身准备下跳却被何念一把拉住,无奈问道:“又怎么了?”
“少爷,上次,还有上上次,你都是一跳下去逍遥快活了,小的可是惨兮兮的,前车之鉴纯属条件反应。”何念道,南宫月对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行了行了,拉拉扯扯怪难看的,小声点,被王府侍卫听到就不好玩了。”南宫月道。
“少爷,敢情你以为,我们这么明目张胆地爬王府后墙没人看到听到啊!”何念道。
“你不懂了吧,暗卫只会无奈又安静地眼睁睁地看我爬墙,可王府的侍卫就不同了,一惊一乍的。”南宫月边说边跳下了高墙,顺带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摆,留下目瞪口呆的何念和王府各处暗点满头黑线的影卫们。
“发什么愣啊,快下来,”南宫月再次催促道。
“哦哦,来了”何念木楞的跳下高墙,来不及整理便抱着双拳向各处问好,“各位大哥好,小的奉命行事,无奈之举,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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