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领着何念沿着后墙西侧走到东苑,他来前已打探清楚,柳老头今夜便落脚此处,臭老头这次回来不知道要干嘛,每次回来都没好事,总会拽着南宫月数落许久。
故而,南宫月每次都会为他准备些小惊喜,不过事后都会被桓王罚,可即便如此,仍是乐此不疲。
柳老头虽是文官但腿脚功夫了得,轻功也是不错的。南宫月来时已深思熟虑地研究了几套方案,确保一击不中连环出击,设计多个坑总有一个叫他中招。
这些坑简直是百奇不有,门板上倒扣上牵线拉索,只要有人从内拉开们,百米冲刺便会横飞过来好大一盆面粉;
门前的石子路上洒满了粘腻腻地松子油,保准走哪粘哪;
各处可以借踏点还抹了滑不溜湫的黄油,且在不远处扑撒上了许多没有成熟,且带着小刺的青果,如果不小心踩到或者扎到,虽不至于受伤,可那滋味也是足够酸爽的;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些皮毛,南宫月把东苑里外可翻腾的几个院子都安排了不同程度的坑,甚至连东苑外连着王府的凉亭水榭都没有放过,让守卫王府的各处影卫们一阵汗颜……
最后连房梁上也不错过,南宫月想得明白,一会肯定避免不了上房揭瓦。
他着何念跳上近处的屋顶,何念身上背着好大的一捆牛筋皮绳,将其中一端取下固定在东苑外的房檐上。南宫月领着另一端,几个跳跃上了王府客院最高处的凉亭,将皮绳固定在了亭顶的衔接处。
虽是牛筋皮绳,却涂着浓黑的碳漆,就算在这样的夜晚,若不仔细观察也是很难发现的。
做好这一切,南宫月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副特质手套戴上,何念已从旁处跑到凉亭下,甩手丢上了一小袋包裹给他,他从中抓了一大把又将包裹丢回去。反身跳下,带着手套的手握在了皮绳上,从上至下滑了过去,所过之处有荧光闪现,很快又隐没在黑夜中。
做好这一切,南宫月摘下手套递给了何念,静守在东苑的假山暗处。不出半刻能听到屋里淌淌的流水声,潺潺而过后听到柳先生在内唤着随从的声音。
南宫月双臂抱胸对何念使了使眼神,何念会意低头用脚尖提起地上的石子,微微用力石子像有了意识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打在柳先生的门框,窗口等处。
“谁?”从屋内传出了老者的声音,声响石子停。见屋外没了声响里面的人也没过问,寻思着在桓王府内很难进来什么人的,只是这个念头才过,又是石子扰人的声响,柳先生愤怒的在屋内大喊道:“南宫熙怀!”
“我在”南宫月正等着他叫自己呢!果真,确认屋外之人后柳先生愤怒地起身,“好你个皮猴子,老夫不去寻你,你到送上门了”!说着便大力地拉开了门,瞬时一个大木盆直面而来,柳先生像早知道会有后招快速躲开,倒霉的是随后跟来的小随从,“哈哈哈……”但还是惹得南宫月和何念一阵大笑,只见小随从着个正面全身白,连口中都没有幸免,噗噗的吐出一口面粉来。
“猴崽子”柳先生气愤地想跳上前去抓住他,奈何刚跨出一脚便觉得不对劲,脚底异常的黏糊,低头一看是一地的松子油,又怒骂道“劳民伤财”。南宫月才不听他喋喋不休,向何念使了个眼色,借力假山翻出了东苑,“站住”柳先生岂会如此简单的放过他,怎么也得再给他好好上上一课。
柳先生也是个不拘小节之人,松子油粘鞋他便弃靴而去,可他有不爱穿袜的习惯,光着脚想就近借物追去。可南宫月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猜测着任何他可能借踏之处都抹了黄油,刚踏上便侧翻滑倒。好在柳先生反映极快撑地躲闪,可是地上还有粘人的松子油,所幸穿着长袍没有让手直接接触,只得弃了外袍提了一口气直接飞墙而过。
小随从怕老爷子火气大,伤到小公子或者伤到自己都不好,来不及收拾自己这一身面粉追来,可他没有那么灵敏的身手又遭殃了,面粉粘上了松子油又粘上了黄油,显得十分的狼狈。跟在几人后面,活像是行动的巨型松子糕,那模样简直是太滑稽了。
何念不像南宫月,王府有许多限制,很多地方他是去不了的,南宫月几步跨到了院墙屋檐,他只能望而却步很快被柳先生逮住,但所谓擒贼先擒王,抓住一个何念根本没作用,“老实站着,待我抓住那皮猴子,老夫定要王爷狠狠罚!”何念撇嘴不语。
“有完没完,你这老头也太能跳了吧”南宫月也是服了,起先他为了好玩领着柳先生在王府各大屋檐上跳来跳去。可没想到这怪老头体力这么好,他都有些气喘了,他还紧追不舍,越战越勇啊!
柳先生其实也累得够呛,但为了这口气怎么也不肯放过他,气喘吁吁地道:“死小子……老夫今天就算喘死也……非抓到你暴打一……一顿才咽得下,下这口气。”
“哎呀,抓不着,就是抓不着”他们你追我赶,南宫月就像滑不溜秋的小泥鳅似的,柳老每每靠近都被他以各种方式躲开。他们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王府侍卫,很快便通传至桓王那里。
当桓王领着众人急忙赶来时,一老一小已在一处瓦房上交起了手。柳老横手一伸,南宫月弯腰侧翻险险地躲过,借机又跳上了另一处屋檐,柳老紧追而至。
柳老出手,雷厉风行,他可不是王府的护卫,与南宫月较上总会碍着桓王这一头,留上一手。这动起手来,那就是实打实的,虽不至于取之性命般狠辣,但本着要好好教训一番,决计也是不轻的,出手时掌掌带着劲风,南宫月着实要吃些苦头的。
“小王八羔子,今日不抓到你,爷爷跟你姓。”柳老也是气急败坏不管不顾了。
南宫月一边吃力躲闪,一边还嘴硬道:“亏你还是教高门子弟德行礼义的先生,技不如人居然还爆粗口。”
“老子对付你这猴崽子,几十年的风度早就耗尽了。”柳老话音未落,大掌已伸至他的面门,南宫月刚偏过头,“想跑没门”柳老脚下凭空借力向前突进,抓上南宫月的肩头,想借机将其拎拉回来。可南宫月哪里肯,反其道而行“呲啦”一声,锦袍从肩头裂开,两两相背,柳老硬生生的扯下南宫月的半边衣袍。而南宫月也借机从屋檐上滚落下来,“月儿……”“少爷……公子……”
从远处看,还以为是被先生拍了一掌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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