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月璞心
超小超大

偷梁换柱

三日后,子时刚过,东明大街上传来了骨碌碌地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这幽静地大街上显得格外清晰。马车夫带着宽大的草帽,压的极低极低,挡去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原貌。

大约行了一刻钟地功夫,马车终于在一座看似简陋的小门外停了下来。车夫蹑手蹑脚的跳下马车,走至小门处,二长二短一长的敲了敲门,很快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仆打扮的痩矮男子开了门。

车夫见到人后轻抬了抬头,此人面颊上有个大大的叉形刀疤,仔细瞧去正是端阳节庆前,在南郊追赶过南宫月的壮汉。

“人呢?”守门男子问道,壮汉回头望了望见并没有人跟踪自己,又转身回到马车旁,掀开车帘从里面叫出了一个全身用黑斗篷包裹的女子,说是女子也是从她的身型,和不小心露在外面的绣花鞋看出来的。

守门男子点了点头,和壮汉打了个眼色,将门小心的拉开了一人宽的缝隙,壮汉和女子快速的闪进了门。

他们被领到了一间暗房内,那里只点着一盏灰暗的油灯,主位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已等候多时,不耐烦的把玩着手中的玉质双球,旁边还立着个人,像是他的管家,此人正是云雀国左相韩田。

见到来人终于从阴森的面容上显出个极为狰狞的微笑,进门后那黑子斗篷女子掀开了斗篷上的帽子。那是一张极为精致的脸,只是那双充满算计的眼,使得其失了本该有的灵秀。

若不仔细瞧,是很难发现女子藏在发间,紧贴在耳后的贴合处,类似面皮的褶皱。这是个易了容的女子,而此时她正顶着韩田独女韩茵茵的脸。

韩田招手让她更靠近自己一些,女子也不腼腆,直接上前来挽住他的胳膊,甜甜软软地的叫了一声“爹”。

韩田看似极为满意她的表现,轻拍了拍的手表示安慰,又与管家对看了一眼,那管家领命而去。

很快,管家从西厢房内请出了位同样用黑色斗篷包裹的女子,后面还跟着个长相平平,身后还背着个简易包袱的丫环。他们行至停放马车的角门,韩田已站在暗处,见到来人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命人小心的将黑子女子扶上了马车,小丫环随后跟了上去。

在女子没注意到的地方,韩田与壮汉对望了一眼,看向小丫环的背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壮汉点头抱拳也不多话,直接出了门驾起马车直向城门外奔去。

当这一切沉静下来后,几名穿着夜行衣的蒙面高手,无声无息地跟上了那辆奔跑着的马车。

待马车出了城,大概行了三四里路,一只纤细的玉白小手将车帘拉开了一个小缝隙。壮汉偏过头看了看马车内,那个小丫环像是被下了药,脱力的歪着脑袋半趴在马车座旁。

壮汉狰狞地笑了笑,看了看这家小姐冷笑着,随后将马车停靠在一颗大树旁。面无表情地将小丫环抬下了车,随意得丢弃在杂草丛里,快步回到马车上扬长而去。

一直跟着他们的黑衣人上前探了探,那个小丫环早已被人抹了脖。领头的黑衣人向其中一位伙伴点了点,那人领命回城复命去了。剩下的三人继续跟着那辆马车,他们定要看看,要将人带到何处。

直至天微微亮时,马车终于在一个靠河的码头停了下来。壮汉唤出女子,此时才看到这女子的真容,正是韩茵茵本人。

壮汉领着韩茵茵匆匆上了一艘渔船,交头人是个中年发福的男子,近些看才发现和韩田长得有七八分像,“二叔”韩茵茵上前行了半礼,男子笑着点了点头虚扶了一把,“茵茵不用多礼”后又对壮汉道,“我们先走了,你小心回城。”

壮汉也不多言跳上马车转身便走,只是在他们不留神时,一名黑衣人早就躲藏在了马车底部,跟着壮汉离去。而另外二名黑衣人潜入水中,贴敷在了渔船底部,他们水性极好,没发出半点声响。

……

“王爷,韩田让人假扮韩茵茵在京中待命,正主已上了正准备离京的货船,我已派人紧密跟踪”说话之人正是天心阁的秦掌柜,“负责此次出船的长令是他的二弟韩齐”。

桓王轻叩着上好的金丝楠木做的书案,案声回响沉而不哑,正显示出他主人此时的好心情。

秦落衣见桓王正在思考着什么,并不急着打扰安静的立于一旁。青书和白笙分别侧立在桓王两侧,随时待命。

桓王有节奏地轻叩着书桌,抬眼看了看坐在他手边的南宫月,他似乎对此事并不怎么感兴趣。

他手里正拿着刻刀在一块上好的青木上刻着什么,时而去去边,时而雕出个弧度,渐渐有了形态。

潇九渊伸手向他,挑起他的一缕青丝,南宫月疑惑地“嗯?”了一声,但并未抬起头来继续着手中的活。

“说说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潇九渊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其他人的意见。

其他人自然是不敢擅自主张的,他们见桓王如是说,均看向了面前的小公子。

直到南宫月将木雕刻完,放下手中的刻刀,用毛刷清扫干净木雕上的木屑,尽是一头神态怡然自乐趴伏在地的老虎。

南宫月将木雕侧放在了潇九渊书案摆放工具的架子边,那里已有许多个类似这样的老虎雕了。看着木雕的成色有些是近期才雕的,有些已有了年月。

“偷梁换柱,我们也可以啊。”南宫月笑道,“找个人换张脸跟船出海,把正主儿换出来,也不用带回京了,找个伢婆子卖了便是。”

桓王似乎很满意南宫月的回答,宠溺地笑了笑,道:“好,就听月儿的。”

青书领命,在退出书房时和桓王对看了一眼,桓王眼神低沉,青书却读懂了他眼下的意思,轻扯了扯笑的并不明显的嘴角,和秦落衣一同退出了书房。

“城防部署如何了?”这话是在问身侧的白笙,而南宫月无奈地从他手中一把夺过,早就被他玩的起皱的自己的那缕长发。

白笙早就见怪不怪了,眼中波澜不惊地正色道:“已经差不多了,七巧将至,城中各大巡防营已部署严密,韩贼一事定不会惊扰到城中百姓。”

“夏末围猎安全也要跟上,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桓王道。

“是,属下遵命。”白笙应道,随后退了下去。

南宫月看着白笙走出去的方向,收回视线前,眼中的余光正好瞥见余公公正缓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二个人。一老一少,老的穿着青蓝色的广袖长袍,小的那个穿着同色的短打罩衫,肩上还扛着个药箱。

南宫月看着来人吞了吞口水,背上直冒冷汗,来人正是王老国医和他的得意门生慕希。

南宫月僵硬地站起了身,“九哥,我突然想起云生楼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走啥走,老夫还没给你把过脉呢”见南宫月瞧见自己就想躲开,王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王老一伸手南宫月像是炸了毛似的怪叫道,“把啥把,我好的狠!”奈何他反映再快也快不过王老,捏着他的手腕不放,疼得他直冒汗。

“嗯,还好,没什么大毛病。”王老一边把着他的脉,一边眼含深意地看向桓王,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抚着自己发白的长须。

待王老把过脉,南宫月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也不走了,赌气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王老也不在意,笑着抚着胡须向桓王行了一礼,领着慕希跟着余公公走了出去。

也不怪南宫月会这样,想着两年前,桓王寻着王老给他治胃寒痛。这老东西不是在他身上扎满了洞,就是给他喝了足足二个多月,那又黑又苦的汤药。那味道他现在还记得,苦得他差点以为要失了味觉,别提多难受了。

“他这次回来不会又是来整我的吧”南宫月想着,一不留神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了,惹得潇九渊一阵好笑。摸了摸他的头,道:“休要胡说,王老国医圣手,没有他治不好的症。”

南宫月烦躁的轻咬了咬唇,他有胃寒,是当年从母胎里带出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可疼起来时也快要了他的小命。

那似痉孪般的疼痛,一直搅着他的内腑,这么多年他都是悉心养着的,从不敢生食寒凉之物。就连凉水中也不敢多待一会,生怕一不留心便要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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