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不错,不错……”黄慧围着穿着广袖长衫的南宫月左看右看,这样还觉得不够,抬抬他的胳膊又围他转了一圈,嘴上还不停地念叨着:“啧啧啧,这古代还真是个奇妙的地方,男子和女子同样留着长发,穿着长袍,现在还有个比女人还美的男子,让我这样的明珠也要蒙尘喽…”
南宫月听着黄慧这样的描绘抿嘴微笑,道:“表姐不用妄自菲薄,你在这也是个美人。”
黄慧笑着又帮南宫月整了整袖带,又刮了刮他的鼻梁,浅笑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才是独一无二的”。
他们的对话只有他们才懂,立于外面的丫环看着却暗沉了眼。
此时紫莞低头侧立在外,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二人的方向,眼神变幻迷离也不知在想什么。
南宫月时常不在府里,她们是他的婢女,虽然府里没有限制她们的自由,可也不能随意出府。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不是被大小事耽误着,就是被这远道而来的表小姐霸占着,她们根本近不了身。
少爷对这位表小姐是真的好的,今日是七巧节,还特意赶回来陪她。
“今日是七巧节,又是女儿节,我带你出去逛逛,今夜的花灯宴不错。”南宫月道。
“真的吗?”黄慧好奇地问到,南宫月点点头,“那好,我们今夜就去逛逛,安兰也没见过,叫上紫菱一起去玩玩。”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好少爷你给个恩典呗,难得过个女儿节的,让院里的姑娘都出门逛逛呗。若是担心出什么岔子,可以多带几个小厮侍卫。”
黄慧是背对着门的,丫环婢女们看不到她对南宫月的眨眼。只是听到表小姐的这么说,也偷瞧了眼主子,眼里多多少少有些期待。
南宫月笑道:“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想去就去吧。多找几个人结伴,叫上门房跟着,宵禁前回府便是。”
黄慧也笑道:“好啊,喜欢什么就买上,少爷今天买单。”
听她这么说,南宫月挑眉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的话,一屋子的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好意思似的红了脸,害羞的低下了头。
……
因着是七巧节,大街上人满为患,黄慧提意弃车骑马。她来这古代也有几年了,不是坐车就去坐轿,她还没在这古色古香的繁华大街上骑过马,不免有些好奇。虽不能明说缘由,可只要她提,她这可爱的小表弟总不会拒绝她的,感觉真好。
他们骑着马缓慢前进,黄慧有些兴奋,看到什么都挺好奇的,的确也是难为她了。
骑马到了天街中街,人实在是太多了,连马儿都不好过了。他们下马步行,天街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应有尽有。
其实在青州过节时也有这样的夜宴,只是不如京城热闹,而且她多被人看管,也不如在这里自在。
黄慧就像好奇宝宝似的,一家家都要看上一会儿,倒也不买什么,就是觉得特别的兴奋好奇。安兰和紫菱跟着她到处窜,南宫月不远不近地跟着。
桓王今日也有些心不在焉,夜市才开始的时候便领着青书和白笙上了天街的瞭望台,说是体察民情,倒更像是在找什么人。
“月,你看这个面具好看吗?”黄慧拉着南宫月来到一家卖各色面具的小摊,一眼就看中了一白底镂空花的面具。面具类似现代的蝴蝶眼罩,只不过是金色镂空的,样式很是特别。
“不错,挺好看的,买下吧。”南宫月从怀中摸出颗南珠丢给了老板。
“这……太多了,小店是小本买卖,找不开啊。”老板为难道。
听老板这么说,黄慧好奇地转过头去,看到老板手里大概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南珠,心道:“我的天啊,真是个败家子。这一颗南珠够买他好几个摊了还要多很多了。”黄慧赶紧从老板手里夺过南珠,询问了价格后,从钱袋里取了碎银子给老板。
他们随意的逛着,大部分时候都是黄慧说着,南宫月听着。黄慧时而说着时而观察一下南宫月的表情,而后像是想到什么又偷着乐着。
他们一直逛到了天街的瞭望台阁楼附近,黄慧抬头看了看南宫月,眼底藏着笑,而南宫月一晚上的走神,没有发现偷瞄他的黄慧,她眼神狡黠闪过。
今日南宫月穿着一身流云锦缎长袍,是那种月光白底,但内成幽兰淡紫色抛光纹理很是好看,领口和袖口都绣着镂空的虎啸凌云纹,其实这是她出门前特意要求的…
“紫菱,你知道桓王平日里穿什么纹样的衣袍比较多?”黄慧认真地问道。
“王爷,自然穿着宫中特制的爵王官袍。”紫菱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王爷不上朝不进宫时,闲适便衣是什么样子的,比如有没有喜好什么针绣或者样式。”黄慧说着,紫菱有些不解,黄慧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对桓王可没那心思。桓王不是对月很好么,我就是随口问问,要是他们二个能撞个衫,也就是兄弟俩穿着同式样的衣服,那画面一定很好看。”
紫菱仔细地想了想道:“除了朝服…我见过王爷穿过的便衣上都绣着虎啸云纹,那是桓王府特有的标志。王爷每件便服上都是这个图案,纹路没变过,衣服倒是有不同色的。”
“桓王府特有的啊……那不知月有没有这绣样的衣服了……”黄慧正琢磨着。
“公子肯定有啊,”紫菱肯定地回答道,“公子也是桓王的啊。”
“对哦!”听紫菱这么一说,黄慧两眼放光,也不知是那句话戳中了她的乐点,高高兴兴地去寻南宫月了。
……
当他们来到瞭望台附近时,桓王漫无目的地眼终于有了聚焦似的,他大老远便看到走在繁华大街上得人。他身边还跟着那名女子,不知道在聊着什么,他笑的极其的温柔,就连那眼中的流光也熠熠生辉。
青书明显感觉道自家王爷气息的波动,和往日大不相同。随着桓王得眼光望去,正看到南宫月和黄慧两人,有说有笑的朝他们的方向而来。
“欸,话说你这么会设计衣服首饰头面的,那你会裁衣做衣吗?”黄慧好奇地问道。
“当然会了。”南宫月道。
“那你给桓王做过衣裳没?”黄慧问。
“那倒从未做过。”南宫月叹息道,黄慧撇了撇嘴简直不相信,南宫月无奈道:“他是桓王啊,衣服都是由宫里专门的绣娘司仪裁剪的,轮不到我动手的。”
“敢情这么多年你就光看着啊!?哎……我要桓王我该多伤心啊,有着这么会裁衣做衣的弟弟,都没想过为我量身定制一套,忒没良心了……”黄慧深情并茂地说着。
“这……”这南宫月还真没仔细想过,被黄慧这么一说,倒觉得是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寻思着是不是应该也为潇九渊量一量身,做套像样的衣服或者别的什么呢。
南宫月沉思着,黄慧也不打扰他,他们缓慢地踏着石阶走向瞭望台。七巧节虽是人多,但瞭望台有城中士兵们把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去的,因而这里并没有什么人走动。
今夜桓王又在瞭望台,起先有些官家子弟想上来都被阻隔在外。南宫月身份特殊,又是桓王十分看重的,他自然而然地走入,并无士兵上前阻挡,倒是让黄慧沾了光。
“民女见过桓王。”南宫月听到黄慧行礼问安声才回过神来。
黄慧行过礼后识趣地退到南宫月身后,尽量让自己做个小透明。
自南宫月走来时,潇九渊便瞧见了他,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完全地心不在焉,不似他在城楼上看到的那般。
近前来时,潇九渊一眼便瞧见他竟是穿着凌云纹的常服,一晚上沉郁地心情瞬时散去。嘴角微微上扬,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愉悦,“想什么呢,这般出神,也不怕摔着。”
“没,没想什么。”南宫月傻笑着,明显的心口不一,潇九渊也不和他计较。黄慧偷偷地瞧了他们一眼,他们并肩而立,一紫一白,竟然是那么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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