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誓

少女言浠音：舜钦，教我认字吧。我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来道。

那时，我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熟悉，时常在母亲不在的时候，翻看她收集的一些竹简。

没错，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纸。

上面的字类似于篆书，又是文言文，我看不懂，但舜钦能够读懂。

他身上绝对隐藏着什么秘密，但这个秘密，是好是坏，还尚未可知。但至少，我穿越而来，绝不是来当一个文盲的。

他微有错愕，似乎不知一时我怎么做了这样一个决定，但很快答应了。

舜钦：好。

我笑了笑，以示友好地对他伸出了手。

少女言浠音：回去吧。

舜钦：嗯。

他起身，拉着我走了回去。

紫衣人忽然而来，再忽然而去，我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发生变化。

但是，母亲却越来越少出门，时常看着我和舜钦在茶馆打杂，却是一言不发。

好奇怪。

直到有一日，有人找上门来。那是一个寒冷的夜里，天上月亮不知隐匿在何处，星星都看不见，却来了十几个黑衣人将后院团团围住。母亲不许我和舜钦出来，独自一人走了出去，关门前的那刹那，我看见一个透明的屏障隔开了我与她。

山中人：灵女，许久不见。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透着些许寓意不明的笑意，却让人听着有些心惊胆战。

灵女，是什么？

本来不打算偷听的舜钦眼神顿时亮了亮，竖起耳朵凑了过来。

杜锦莲：是啊，我都快忘了那些年发生过的事呢，陆离还是说，叫你“山中人”？

母亲沉声道出那个人的名字，声音里满是警惕。

对面的人没有吭声。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靠着窗，继续偷听。

杜锦莲：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她的事？”

杜锦莲看见陆离的脸因她这句话而血色尽失，心中既无奈又庆幸着果然是这样。

杜锦莲：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她知道有些事不该说，而有些该说的事，也要分时间，分地点说，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杜锦莲：师父并没有死，她只是中了月狼王的血咒而被迫封印自己，陷入沉睡。

陆离明显地呆愣住了，唇角诡谲的弧度僵硬地被扯成一条凉薄的直线，过了许久，他才问。

陆离：封印何解？

杜锦莲：要解开封印，只有同样含有精纯灵力的亲缘之血才可以，你知道的，只有我女儿的血才可以打开。

她的灵力在生下浠音后便渐渐退化，她知道，这是由于传承的原因，侍神者杜氏一族，历来如此。

陆离眼中顿现锋芒，似乎暗藏杀机，她看了出来，却依旧不疾不徐地道。

杜锦莲：还有一点，就是施术者必须……真心诚意，也就是自愿献上鲜血。不说浠音现在还小，鲜血根本不够用，而且解除封印前，你还要做不少准备。

陆离：什么准备？

他问道，似乎是相信了。

杜锦莲：想要我告诉你，那么今天，你不可以动这里分毫。

陆离：那么不动便是。

陆离没有半分犹豫地答应了。

杜锦莲：发灵誓，从此刻起后的二十年，不能动言浠音分毫。

她再道。

所谓灵誓，是用言灵束缚的誓言，一旦违背，则会灵力暴走，力竭而死。

陆离：好。

陆离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眸光坚定地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

陆离：我陆离自此后二十年，绝不伤言浠音分毫，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杜锦莲点头，似是终于满意了。

杜锦莲：一株五百年以上的雪芝子与一颗五十年修为的血珍珠，雪芝子要在服用血珍珠前分为三十天服用，而且这个过程不能中断。

陆离：就这些吗？陆离皱眉，似乎觉得自己刚才那个誓言只换取这些并不够。

杜锦莲：还有的在天玑阁顶层的密室里，自己去找吧。

她笑笑，语气稀疏平常。

陆离，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但是师父选择沉睡，也就代表她不想醒来……

陆离：灵女，我与她还有一笔账要算，她欠我的，我要她分毫不差的还来。

陆离也笑，勾起的唇角却有几分原本不属于他的狡诈残忍。

陆离：别忘了，我是因为谁才会背上“叛徒”这个罪名。

他转身，身上的气息随他心意而动，转眼间，后院周围的树木枯死了大半。

她暗暗心惊，却不置一词。

有因便有果，只是这果，究竟会报应在谁身上，她却是不知道了。

师父当年做的决定，她也一样……不知道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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