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之极海听雷（二十四）

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他也没问张起灵。因为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徒增焦虑罢了。

感觉水面现在已经涨到了这处石洞的腰部，最开始他还能脚踩在石台上，现在只能攀在石壁凹凸不平处。

水里的含盐量很足，对人有一定的浮力。但是他还是感觉很累，很冷，腿在水下抽筋后也逐渐麻木。

想要找东西把自己用绳子栓起来，也好过一会儿失力会掉进水里，他游不上来的…真的太累了。

没有地方能让他栓绳子，整个石洞被人力挖掘得过于平滑了，就是现在能让他攀住的地方还是张起灵谦让的…

恍惚周围水声渐起，有人在向他靠近。

嘴边被人抵来什么，刘丧摇了摇头。

刘丧：我不想吃…你吃吧…

吃东西，现在都费劲。

张起灵…你在发烧。

不是疑问句，张起灵是陈述的语气。

在自己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刘丧把吃的喝的都交给了哑巴保管。

他们两个人，最重要，最有用的是张起灵，这点儿意识他还是有的。

只要张起灵还在，他就是没了，尸体也能被人带出去…呸，他说什么呢…不吉利…

刘丧：可能吧…水里太冷了，已经感觉不到热了…

话出口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最开始牙齿还能冻得打架呢，这会儿就没那动静儿了。

张起灵没再说话，递到嘴边的东西被硬塞进嘴里，不知道人是怎么保存的，饼干还干硬着…他都快被泡化了…

小小的一块儿，刘丧含在嘴里就说不出声儿了。张起灵喂鸟似的喂了食，还拧了瓶盖给人来了一口水。

嘴里饼干碎块儿合着水，不咸不淡的没味儿…还不如来口底下那水呢，多少得有点儿盐。

张起灵水上来了，得再往上走。

张起灵很是不习惯，一般有事他就是看人一眼，明白就明白了，不明白就拉倒。

这会儿刘丧看不见，完了也不会问他，有事儿非得出声儿不行。这哑巴张，都被人逼得开口说话了都…

刘丧：…

又到了要往上挪的时候。

听人语气，倒是极轻松的事。就是现在叫他动动腿都难受得不行，怎么走？

张起灵右手左上10厘米，左手平移四厘米可撑手…

…赶鸭子上架，狼性教育，隔岸观火，说的就是张起灵…

一个蜘蛛上墙的动作，刘丧愣是移了没半小时，赶在水位淹上来之前移到了张起灵指定的位置。

人也没嫌他慢，还算是体谅他这凡人…

头抵在冰冷的石壁上，刘丧平顺着喘急的呼吸，心跳的频率快了不少，身体确实是发烧了…这样的情况，好像出现很久了。

一直泡在水里，生病也是难免，是他意料之中的情况，不算意外。

刘丧安慰着自己，呼吸里带的鼻音沉重，还催眠得紧，这低头就能睡了…若出去后还能保持有这劲头，也不用再担心失眠什么了…

张起灵…不能睡。

张起灵见刘丧闭了眼睛，提醒了一句。

刘丧：…

我知道！祖宗！我知道不能睡！我就是让眼睛休息会儿…

…盯这么紧干什么…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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