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一绝的清心音,镇人魂,清心障。哪样都好,万不是现在的用处…
再悦耳的音律到了这个时候,只有让人气恼的份儿。
苏涉整个人蒙在被子里也不得清净再眠,死心的掀被坐起来,眼瞧着窗外天色才亮,又是不得神的坐了半晌。
连室内那琴音响是未响,停是未停,都不能往心里去了。
蓝忘机…吃些东西,待晨会回来,再睡可好?
新年伊始,云深不知处有大晨会,二人必要出席,没得办法。
床上人两眼无神的抬头看了一眼人手中的粥食,木讷的摇了摇头。
道理他都懂,但寒日早起的痛苦是妙不可言的,非是早膳能安慰,难是自家道侣轻言细语能消磨。
苏涉:…不想吃,你吃吧…
他自己坐着冷静会儿就起了。
蓝忘机晨会一时半刻可是不能回来,多少吃些,届时饿了可不好。
蓝忘机瞧着人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无奈,但凡在云深不知处过年,这一回总是要闹的。
时辰告急,不好再耽搁了。打算舀着肉粥要给人喂些,苏涉一晒,不与人争了,老老实实接了碗自己几口灌了干净。
一碗热粥入腹,又醒神几分。茫茫然想起,少时总想着脱离蓝氏,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晨起。
哪能想到,因为一个蓝忘机,他还能回来的?
那时总是师兄唤他早起,免他误早课受罚。旧人不再,说来,蓝忘机也算得上他另一种程度上的“师兄”呢…
年纪略长的内门师兄?
苏涉:呵…
床上赖床的人端着空碗又傻乐起来。
蓝忘机笑什么?
苏涉:…没事…
可惜再忆起时,旧人都在那时去了个干净…现在云深不知处的弟子对那些曾拼死护过蓝氏的先辈,少有记忆。
笑着笑着又索然无味起来,任人接去了碗,默然起身准备晨会。
会上有缅怀先人这一遭,他少不得再与他那些要好过的师兄师叔们念念经。
早起一时,不快一日。
熟知苏涉的习惯,蓝忘机也不多话。原以为人不喜这惯例,便不会随他回云深不知处来过年。但这么多年了,人也不曾推脱过一回说不来。
一朝堂会后,蓝忘机还要被留下来议事,这时苏涉可再回去补眠,一觉睡到晚膳点都行,无伤大雅的事,蓝忘机总是纵着他,随他心意的。
可这会儿,人却是精神了。
【苏叔叔!…】
身后隐隐有人追来,苏涉一听便知来人。
苏涉:阿松?
孟松四岁拜蓝曦臣为师,入门六年,现已十岁了,踱步礼拜间,可见泽芜君之风,阿瑶肉骨。
他们几个都知阿松是金光瑶捡回来的,这眉眼间的相似却是如何也让人说不上话来,只道天缘。
【苏叔叔,听闻我父亲病了,却又不许我回家探望…他可还好?】
沉疴宿疾,再加上阿瑶灵力修行也资质平平,所以这病也算有源可寻,意料之中了。好在情势不算凶险,慢慢将养最好。
寿数天命,是以人外力不可补。不让孟松回去,也是怕添人无谓的担心。
这事儿,便是连随晓星尘和宋岚道长在外云游的薛洋也未通知,生怕人回来不管青红皂白便将人定了魂制了凶尸去…
苏涉:我来时你父亲尚好,你且安心…
这话看着并未给人安慰。
【苏叔叔,近些年父亲总是生病,阿松每每不能在父亲膝下侍疾,实在心绪难安…师父知晓此事,说云深不知处养身延体最好,可让阿松将父亲接来,伴在身旁。苏叔叔,你说,父亲可会答应?】
苏涉:…
约摸着…不会吧?
苏涉想着阿瑶往日对蓝曦臣闭门谢客的样子,觉着孟松这主意是不大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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