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君白最近忙,难得腾出空来在这儿坐坐。
还是天字号包厢。
眼前囊括了整个戏台,整个天韵园,也没有比这个位置看戏更好的了。
只可惜,该看戏的人,现在心思没放在台上。
展君白听邱名说,你最近唱堂会,甚至还出了城?那样远的地方,还去它做什么?
苏湘庭:来请的都是客,盛情之下,不去不好的…
挣谁的钱不是挣呢?
展君白吹着盖碗里浮在面儿上的茶沫,浅抿了口茶味儿。
待贵客的茶,天韵园向来是不出错的。
展君白你啊,是不知道外头有多乱。景城内有军队驻扎,轻易闹不起来。可外头卖儿卖女的,打家劫舍的多了,碰上了可就危险了。
苏湘庭:劳展司长挂心了…
苏湘庭淡口言道。
那谭家老太爷七十大寿,祖宅相请,金银几许不说,护卫车队接送的,也够有诚意了。
本是龟鹤遐龄之喜,推辞来推辞去不得罪人?
像展司长这样的“贵人”,又如何多懂他们的忌讳呢?
苏湘庭遥望着戏台,比身边的这位更像是个来听戏的看客。
展君白打量了人一眼,又极快的垂下视线。
展君白本来今日,还是想听听苏老板的戏的。但听班主说你休息?进门时在门口有幸听了一曲,自觉足矣…
苏湘庭:…
原来,他和玉老板搭台趁兴的时候,人就到了?
展君白再看…也没多久没见吧?你怎么像是消瘦得厉害了?
持扇的手腕,真像只有把骨头了似的。
苏湘庭:天儿热起来,苦夏一阵儿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展司长利眼,这都瞧出来了?
瘦可能是真瘦了点儿,但天一热,汗出的多,小两圈肉都是正常事。
但是穿大褂嘛,尺寸都不用改,谁看得出来瘦了多少?
展君白是今年第一个说他瘦了的人。
那人把茶碗儿一放,
展君白晚上带你出去吃饭,我知道一个地儿,那儿新来个厨子不错,带你去尝尝新鲜。
苏湘庭:吃饭?展司长太客气了,不用这么麻烦…
苏湘庭欲图推脱,不料那人突然道。
展君白据说,那厨子是人专门从阳城请过来的,很花了些代价,做阳城地方特色菜是一绝…苏老板不是阳城人么?许是念家了,能吃到家乡菜,也能略解思乡之情…说不定,这苦夏之状也能缓解了。
苏湘庭:…
阳城来的厨子?
苏湘庭硬撑着脸上的笑意,转头继续看向戏台,但眼神失焦,不知想什么去了。
他…确实是生在阳城。
但满打满算,在阳城也没有住几年,算不得故乡吧?
可是这人突然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派人去查他了?
隐约的,苏湘庭就是感觉那人在看他。只要他这时候回头,保准能和人对上视线。
【…】
苏湘庭心下有些不安起来,忐忑打鼓的,僵着脊背,就是不回头。
即便那视线让他有些生理不适,他也没说什么。
他早觉得,展君白不像一个只管财政的简单人。这是趋吉避害的本能…
但这会儿,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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