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的汪家

我和吴邪的冷战持续进行

第二天清晨

我才收到吴邪发来的信息

吴邪：铺子有事，我先回

我也没多问什么，只觉得心烦意乱不想说话

这时候倒是有空来处理起齐家的事

转移注意力

比起小花所说的齐煜被掉包了

我更相信齐煜一定在准备什么小动作

那就先去找齐煜吧

探探口风

刚进齐家宅邸

院里的石桌上便摆着两壶茶

齐煜坐一旁

另一边的凳子则是空的，那杯茶还冒着热气

齐静笙哟呵，看来，人刚走没多久啊

他见我来，连忙起身

齐煜：这有生意往来嘛，自然得客气些

他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机灵地回道

齐煜：不然的话，怎么在江湖上混

齐静笙做的不错

毫不掩饰表扬

我虽是来试探的，可刚开始也不能把意图摆的特别明显

齐静笙阿煜

齐静笙近来可好

他眉头一皱

叹口气

齐煜：唉，就那样吧。您也清楚

我瞪大眼睛，表现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齐静笙怎么可能

这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我心里暗叹:果然是和黑瞎子待久了

齐静笙我。。我上次来。。不是还看见。。你们。。。。。你们。。一起。？

听了我的话，少年似乎有些丧气，垂下头来

齐煜：我原本想打入他们内部的，可惜。。我失败了，

或许是他的态度诚挚

我忍不住出声安慰

齐静笙阿煜

齐静笙没事的

齐静笙你做的很好了

齐静笙接下来我们一起吧

虽说我心里有几分动容，但对于他我还算不上完全信任

他眼睛内好像有熊熊烈火燃烧

黯淡的眸子，一下变得光亮

齐煜：好

我偷偷闭了下眼:对不住了阿煜，我现在是真的不敢相信任何人

他于是领着我去了大堂

原始的红木桌子上放着几本本子

齐煜：这是账本，还请当家的过目

我自是清楚的。

横竖大的盘口他们也不敢做什么文章

于是我略过了最上面的本子，直击最底下的那本

他冲我满意一笑

齐煜：当家的不愧是当家的，正是这本账目有问题

齐静笙别拍马屁

齐煜：这。我是在说实话嘛。哪里存在拍马屁这种说法

又冲我嘟囔道

齐煜：姐姐本来就很厉害啊

我本就是他堂姐

可因为处理齐家的事情，他倒是许久未曾这样唤我了

莫名有种小时候的感觉

我手拍了他一下

齐静笙就你嘴甜

他懵懵地笑了几声

才开始说起账目的事

他翻到已经有些破损的一页

齐煜：这事啊，说起来就长了

齐煜：还是发生在姐姐没继位时

齐煜：齐家有个德高声望的老伯

齐煜：姐姐可曾认识这人

我点头

这人确实在齐家地位很高，就连我小时候过年都得去给他敬茶

但是。。阿煜既然提起他。。。他难道有什么古怪

我这个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齐静笙你的意思是，他有问题？

齐煜：嗯哼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

齐煜：我六七岁，就已经听我妈妈说过这个老伯的传奇了

齐煜：听说他八岁起就跟着齐八爷

齐煜：八爷这人虽然随和，但在算命这方面可是讲究得很

齐煜：只听说那天

齐八爷刚从二爷家的梨园听戏回来，那时的八爷虽是刚刚当家，但在道上已经是名声大噪

民国时一些贸易较为繁茂的地区引进了路灯。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在路边瑟瑟发抖

齐铁嘴：这世道是真心乱啊

齐铁嘴感叹道，然后眼睛一撇，旁边的一个仆人便走上前去

A：这是我们八爷给你的，拿着吧

那人直接往碗里扔了几枚崭新的大洋

由于国外资本输出，最近这大洋倒是十分火爆。

齐盛松：。。。。。

那小乞丐却是没有反应，头都不带抬一下的

那小厮有些怒了

踹了几脚

一边踹一边喊

A：喂，叫你呢

A：你大爷的，我们八爷好心给你钱。你就收着

A：别不识好歹

那人依旧不为所动

齐铁嘴好奇心顿时起来

说实话，他虽初出茅庐,可他齐家家境一向不错，这乞丐他也施舍过不少。怎的这人就如此不同呢

不过他也没阻止小厮的行为，他想看看，这孩子接下来会怎么做

A：喂，不会死了吧，说句话

那小厮依旧吼道

只是叫喊的时间久了，嗓子很是沙哑

他用力地踹了几脚，额头上爆起的青筋显示出他那几下似乎用了全身力气

奶奶个腿，他在心里暗暗说道，我为这齐家忙前忙后，八爷还没给我过这新鲜的大洋呢。一个破乞丐，还拿上了！我呸！还不理睬人！都出来乞讨了，装什么清高呢！

或许是碍于八爷在，这随从倒也没下死手、口上也留些德。

颇觉得有些无趣

他悄悄收回脚，走到八爷跟前

讪笑道

A：嘿，八爷，你看这小乞丐也不领情，这碗里的不如。。

那人嬉皮笑脸的正讨要钱财，却被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

齐盛松：不如就给你吧

循声而望，那缩在一旁的乞丐不知何时抬起了头，脏兮兮的脸蛋上唯独刻着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

齐铁嘴心里直感叹道：我就知道他与众不同

那小孩紧接着走到小厮面前

眼睛却直盯着齐铁嘴

齐盛松：这些钱我本就不该收。

齐铁嘴眼里的惊艳持续升华

但齐铁嘴何许人也，后世商场上的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怕都是不能和他相比

他抿抿唇，心生一计

齐铁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

他盯着那个儿童，露出鹰一样的犀利

那孩子并不怯懦，反而直直的回看

清澈干净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齐铁嘴

齐盛松：我阿娘说：土夫子的钱是不能收的，收了之后，地下的亲人就要倒大霉。

齐铁嘴还未说话，一旁的小厮便出口驳斥道

A：你这小孩！真的好心当做驴肝肺。我们家八爷好心好意给你钱。你说的这是劳什子的鬼话！你怎么不去找你地下的娘。还你娘，你娘，一个死鬼。我看呐，你也是想死的吧。要不要爷爷送你一程呐

做势就要拿起手里的小刀

齐铁嘴：够了！住手

齐铁嘴忙声遏制

严肃的声音朝着小厮，温柔带着笑意的眉眼却一直望着那男孩

那眼神似乎都能掐出水来

颇为慈爱的说道

齐铁嘴：可曾有过姓名

那孩子依旧坚定地看着他

齐盛松：只听母亲说过，我父姓王。没有名字，母亲唤我二狗，说是贱名好养活。

齐铁嘴看着眼前的男孩，心里却是直叹气：一出生就没了爹，现如今又没了娘。真可怜呐。不过看这男孩有些教养，估计是家道中落，才沦落至此。

嘴边的笑容不断加深

齐铁嘴：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那男孩半蹲着，朝我行了个大礼

齐盛松：多谢先生

看样子可能是个满清王臣家庭出来的。现在民国时期，怕惹来杀生之祸，不敢透露真实姓名

齐铁嘴：但我给你取名嘛，得要有点前提

齐铁嘴：我齐铁嘴从不做亏本买卖

那男孩这下是傻眼了

愣愣地嗫嚅着嘴，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

果然还是小孩子

齐铁嘴轻笑

齐铁嘴：跟我走吧

那孩子刚想说什么

只见齐铁嘴朝那小厮做了几个手势

随从了然点头

双手一架，男孩已经在他肩上

齐铁嘴：我看这孩子颇合我眼缘

齐铁嘴：就跟着我姓齐名字嘛，这么倔强的话

他看着正在挣扎的男孩

齐盛松：我不要和土夫子待一起

齐盛松：我不要做土夫子

齐盛松：爹娘！救命！

男孩一边说着一边捶打着小厮

A：唔—你这小鬼，能不能轻点

齐铁嘴：就叫他盛松吧

齐铁嘴无视了男孩痛苦

继续说道

齐铁嘴：你生来就该是齐家人

果然如齐铁嘴所说，男孩长大后成为了齐家的一代功臣。为齐铁嘴，为齐家甚至为九门都做出了不少贡献

回忆结束

我咂吧着嘴，望着眼前的齐煜

齐静笙就这些，听着也没什么稀奇的呀

齐静笙这些也说明不了老伯有问题

齐煜直摇头，冲我神秘一笑

齐煜：堂姐，这你可是孤陋寡闻。这人嘛，不能只看从前

齐静笙你的意思是…

他把食指放在嘴上，做出嘘声

齐煜：嘘，这故事还没结束，听我继续说

齐煜：这欲望啊，终究会压垮一个忠心的人

齐煜：齐盛松晚年嗜赌。赌场的经常出入，让他很快输掉了年轻时挣来的盈利。但，不断增强的赌欲，让他对自身资产失望的同时，对齐家的家业产生了贪念

齐煜说完,就看着我

好似在等待我的反应

我自然也不能让他失望

我于是挑眉

齐静笙就这些？

他轻笑几声，调侃般地看着我

齐煜：接下来的那些，堂姐不是知道的嘛

记忆复苏，那些我确实清楚

那时我刚刚上位，好容易清理干净堆积如山的账目时，又传来有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因为贪图齐家家业，而被族里的人秘密处决

我心想好歹也是个前辈，表面上便给他找了个为齐家某个任务不幸死在墓里的名头

不说风光大葬吧，反正葬礼当天，九门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齐静笙你和我提一个死人做甚

我不解地望着齐煜，心里觉得他最近忙的有些精神失常

齐煜：堂姐想起来了

齐煜：但这只是其一

齐煜笑了笑

齐煜：堂姐可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药，你吃了之后几天都没有声息，形同死人

齐静笙所以他没死！

我惊呼道

齐煜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松口气

齐煜：你轻点，隔墙有耳

我慢慢降下声调

齐静笙所以是谁救的他

齐煜在桌子上慢慢划出一个字

是汪

齐煜：可能一开始就是吧

齐静笙汪，，王，他父亲姓王

我不可思议的感叹

齐静笙这汪家居然埋伏了几十年

齐煜：也许还要更久

我不由得为汪家的这份毅力而感动

齐静笙这九门到底是欠了他们汪家什么，要他们为此蛰伏这么多年

齐煜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点头

齐煜：可能是有病吧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险些让我笑出声来

齐静笙噗—

我顺口接到

齐静笙没个大病能干出这事来

我俩对视一眼

一同笑出声来

汪家啊，可真是磨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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