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姬你……恶毒啊!”
“哈,我不是求过你了嘛,你不答应就是你自作孽喽。”
……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
“哈,那么……我能求您去死吗?走乂先生……”
“否。”
干净利落,直接了断,不愧是走乂先生,连回答问题的字数都比别人少一坨坨。
“哦。”
女臣见走乂拒绝,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比如“欧拉欧拉”什么的。走乂倒是慌起来了,毕竟前一秒还挺严肃挺神秘神秘兮兮的女臣,忽然就回归常态。只要不是神经大条,但凡有点好奇心和警惕性,都觉得里面有问题,不是被演就是被坑……走乂如是想到。
“呃……我觉得吧……这里就我们两个,所以藏着憋着干嘛,有什么事尽管说,批评啊意见啊都可以,让我问问你为什么讲完故事出了一趟门也行,什么事都可以……装完神秘就收,显得你很无趣欸。”
“有话好说嘛,但你怎么能复制我说过的话呢?我现在已经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你的抄袭行为,请配合警方的行为,跟我去警务处录个口供,谢谢配合。”说着,女臣就起身向走乂缓步走去,手里还攥着一捆不知哪变出来的红绳,脸上居然还神情严肃,异常正经。
这在走乂看来就像“变态男士伪装良民试图捆绑屋主人对其进行自身欲望满足”的恶俗情节,令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并大喊:“有什么事,有种就别冲我来!去动书柜!”
“喂喂喂,的‘别’字用乱了吧。”女臣走上前去拨开走乂,蹲在书柜前,“好歹气势再足一点,再热血一点,至少塑造一个伟大正义的人物形象嘛,被写死的时候至少可以体面点。”
被拨开的走乂也没愣着,眼见危险解除,借着女臣的劲力顺利地瘫在沙发扶手上,“滑”进沙发,舒舒服服地躺着看漫画了。
话头再向女臣,用那小指粗细的红绳,把书柜横着一匝一匝捆起来——毕竟给书柜来个五花大绑或者“艺术”捆绑,会让人觉得很糟糕的。
女臣把这一捆绳子绑完,站起来呼了口气,只见书柜的底盘包括四个脚,都被裹得严严实实,足足胀大了两圈。走乂看见书柜这番模样,正要问干什么,女臣抢在话前叫道:“快来帮我啊!”
……按理说走乂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帮女臣的,任他自生自灭。其一是因为女臣太歹毒了,大大小小坑了走乂几百次;其二是因为女臣平日里根本不会寻求走乂帮助,心里第一时间自然是没有这个想法——但是!
由于刚刚女臣一番操作“绑架”了书柜,和女臣一反常态的寻求帮助,再加上看漫画之后一直在夸赞“刚刚这段打斗简直绝了”的脑子,还有内心中仅存的一丝丝被称为“善良”的单纯……综上所述,走乂脑子没反应过来,于是紧跑过去——帮女臣抗住了即将倒下的书柜。
所以……走乂自然而然又被坑了。
“喂!你别挪出去啊,回来啊喂!”是走乂无用的叫喊。
“嘛……那你求我啊。”女臣学着走乂之前的语气重复了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那种诡异,又办不到的要求,哪个爷爷会答应啊!”走乂支撑着书柜,勉强挺直双腿,颤抖地说着一番毫无骨气,甚至给自己占女臣便宜这种机会的话。
当然,女臣悠闲自在无所谓得很,反正走乂都那样了,被占便宜就被占吧,顺便说道:“有句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正大光明十年不晚,小人雪恨阴险狡诈欲剐为快’,我可是妥妥的小人啊,啊哈哈。”
透露着满满的“我脸皮这么厚,你尽管说”的贱意。
“啊——!”走乂不管女臣说啥了,直接是憋足了劲猛的一推,试图以一己之力把书柜恢复原位,效果十方显著,书柜果然回位了!
……当然,和理想状态的偏差……有一点点大。
“老姬你……恶毒啊!”
“哈,我不是求过你了嘛,你不答应就是你自作孽喽……没关系,至少在你眼里你是我爷爷了。”
“哈?就这么简单让我占便宜?”
“你自己说的‘书在我在,书亡我亡。’我只是想拿几本书而已……顺便坑你一把。”
“你……啧。”
书柜确实复位了——但二人看着散落了一地的书,一起陷入了异常的沉默状态——两个人都在极力地思考如何推卸责任,以达到“对方要去整理书籍”的结果。
不过两人都还没开口就各自放弃了,因为都觉得对方没错……这诡异而又同步的脑回路就让情形变得很尴尬。这下就真不知道这到底怪坑人的女臣,还是用力时手滑没按住橱窗门的走乂……总之,二位又有得忙了。
……
“行吧行吧,一起整行了吧。”
这是两人互相说了几句客气话得出的结论——至少真的有人打扫。
所以话都说了,还能干嘛?
开整呗。
女臣倒是要先把书柜的红绳解下来,所以在墙边蹲着。走乂就干脆坐在书堆旁,随手抓住一本书,拍打两下……一般放在书柜里未曾动过的书,通常是干干净净,最多发黄变形,但这这里的书,经过走乂这一拍就立刻让人知道很不一般……
“咳咳,老赵!哪来这么多灰啊,呕咳咳。”手上解绳的工作立马停了下来,用袖口捂住口鼻,“唔唔唔唔唔(你干什么了)!”
“我哪知道!”用衣身罩住脸来防护的走乂,吐字明显清晰许多,“鬼晓得放了百来年的书会这么多灰!”
“唔唔(别动)!”女臣捂着口鼻,迅速向房间的另一面飞奔而去,三步加速,两步大跨直接抵达目的地,暂时缓了一口气,“喝——呼——喝——呼——”
“卖我?你这人好无情啊!”走乂的所在已经乌烟瘴气,伸手不见五指。往轻了说,深吸一口气就会因肺部堵塞然后肺泡破裂窒息而死……所以女臣现在背负上了一个“非常沉重”的担子——去开窗户。
这关乎不到性命的任务已然全权交在女臣手里……果然,女臣就顺势坐在墙根,静静地看着走乂在尘埃中变得灰头土脸,蓬头垢面——顺便顺便在脑子里记录下了这有趣的一面。
不过这不是走乂不想动,是已经迷失了方向,怕一个不小心摔在书堆里,引发更大,且某种意义上不可挽回的灾难。谁让走乂不笨呢,比起有可能产生更大的损失,接受目前可承担的后果才是明智的。
大概半小时后……
“你步子轻点过来,小心点,别摔了。”女臣对走乂“关心”地说道。
“啧啧啧,有难不帮,关心起自己来一套一套的。”走乂一边吐槽一边向女臣的方向移动着,“我觉得我需要拥抱你,以表达你关心我的感谢。”
“不用了,额呵呵,我太脏了,怕玷污了您华丽尊贵的服饰,不了不了。”女臣嘴角抽搐地吐出几个字,身体也做着拒绝的动作——非常嫌弃。
“呵,对待我们之间真挚友谊的态度一点也不诚恳。”说完紧闭口目,一跃而起,直直落在他的沙发上。
沙发发出“噗——”的声音,同时一阵壮观的灰尘又从沙发上扬起……
对于这番恶臭的行为,记仇的女臣在某个清爽的早晨教训了他一顿。
当然,这是后话了。
……经历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打扫,整个房间勉勉强强是恢复了原来的色调——一堆杂乱的书籍依旧显眼。
“这咋办?”把自己涮干净的走乂指着那堆书问女臣。
“你的书柜你的书,所以关我什么事。”女臣的视线转移到别处,装出一副自己就是在撒谎的样子。
“一起吧一起吧……唉。”
“朕许了。”
轻轻地,轻轻地,非常轻地,两个人各自在书堆顶部拣出一本,一起走到窗户边推开窗门,看向对方,心领神会地一齐点了点头……“三,二……一!”
女臣话音刚落,只见走乂大喊一声“发亚得轰!”
一本老旧的书带着灰色的拖尾,随着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在空中稀散开来……而窗边的空气,却弥漫起了女臣把书在窗外的墙上拍打所产生的“有害物质”。
“你不是要把咳咳,书扔出去吗!”走乂逃到沙发处指着在窗边尴尬的女臣质问道。
“你……”如此尴尬的情况令女臣不知从何吐槽起,只得独自一人在尘埃中凌乱。
“拍书不还是有灰嘛,再打扫多麻烦,还不如像智慧聪明多才的我一样丢出去呢。”欠抽的走乂“大”字般坐在沙发上,骄横地夸赞起了自己。
“好吧好吧。”看着“幼稚”的走乂,女臣无奈地说着,“我去把你的命拿回来。”
“你别跟昨天似的出去老半天就干点儿……呃……想不起来无所谓,记着别走丢了。”
“哈,祂果然很有趣。”
“什么?”
“我说你把书丢出去就像个智力障碍的儿童。”女臣刻意把“智力障碍”加了重音。
“切,反正我脸皮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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