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27

虞醉一路走到尽头，低下头从盗洞里出来，转身打量着不断冒出黑烟的地下，传出建筑坍塌的声音。

鲛人墓，大概真的不复存在了。

虞醉看着手里的荷包，勾了勾嘴唇，天色已经黑了下去，月亮也不似前几天那么圆满，只是分外耀眼。

虞醉隔着木门听到楼内的歌舞升平，皱了皱眉头，掏出腰间的鞭子，搭在房间的横梁上一步一步爬到自己的床边，敲了敲窗户。

荷声听到窗外的响声，一脸警惕的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握在手里，一步一步朝着窗户走去。

怕不是有人要来谋害姑娘。

荷声小心的打开窗户躲在一旁，打算一会那人出现就一下子刺上去，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虞醉（老九门）：你，这是干嘛？

虞醉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一脸不理解的看向荷声。

荷声呆愣的把簪子掉在地上。

“叮当……”

发出清脆的声音。

荷声：我以为是有人来害姑娘……

荷声赶紧把虞醉扶进屋里，一脸担心的看着姑娘身上的衣服，怎么又被划破了。

虞醉接过荷声手里的手帕，草草的擦了脸，眼色晦涩不明，把真丝的手帕随意扔在地上，试探着开口。

虞醉（老九门）：这个时候，静姨在哪啊？

荷声有些不明所以的给虞醉缝补着衣服，最后一根线条还咬在嘴里，有些模糊不清的开口。

荷声：应该四…房里，我刚去楼哈……打水，静姨不在…大堂。

听到荷声大舌头的开口，虞醉不由的用手把竹子放在嘴边遮挡住笑意。

睡得好好的竹子一下子被抱起来有些懵懵的看向荷声，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虞醉（老九门）：你去告诉静姨，我在后院等她。

虞醉抚摸着竹子，对着荷声开口，声音里是隐不住的好心情。

荷声点头出门，虞醉直接从旁边的窗户上跳了下去，落在院子里，认真的注视着院子里的凌霄花，这是她种下的。

静姨：你找我？

静姨的声音平稳又随和，似乎永远带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和淡然。

唯有那日见到扳指时失态过一次……

虞醉伸出手抚摸着枣红色的花朵，身上的蛊虫已经欢快的钻了进去，肆意的游玩着。

虞醉背对着静姨，勾起嘴角，摘了一朵凌霄花，戴在她耳边的位置。

从腰间把那枚荷包拽出来，举到她的面前，随意的晃动着。

虞醉（老九门）：熟悉吗？

静姨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下去，伸出手想要去抢夺荷包，却被虞醉轻巧的躲过。

虞醉大笑起来，把荷包举的的高高的，肆意挑衅着面前的女人。

静姨：给我！

静姨失态的抢夺着，失神的跌在地上，来不及站起来，眼睛却紧紧盯着面前的荷包。

虞醉挑了挑眉，把手里的荷包扔到最上头的凌霄花藤上，两米多的高度，无论谁都无法拿到。

静姨抬起头看着虞醉，一瞬间好像苍老了许多，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

她扶着石凳站起身来，优雅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坐在凳子上，看着虞醉。

静姨：你，从哪里得到的？

女人的声音嘶哑的不行，她注意到了上面的血渍，已经暗红，定是染上了许久，她的心里却总是不敢相信。

虞醉撑着下巴，肆意打量着女人，抬手把她耳边的凌霄花扶正，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虞醉（老九门）：这个啊，在一个死人的手里。

虞醉（老九门）：不过，他不是我杀得。

虞醉伸出手拽下静姨腰间的荷包，上面精美的绣着一个红字，却不像是静姨的手艺。

静姨：为什么要带给我……

静姨闭上眼睛，不去看虞醉，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掉到手背上，开出一朵晶莹的花。

虞醉拉起静姨的手把她带到凌霄花前，淡淡的开口。

虞醉（老九门）：凌霄花好看，但里面常有蛇，你爱花的美丽，蛇爱花下的阴凉，只要你只是看花你们两个就互不打扰。

虞醉走进了几步，几乎要对上静姨的脸。

虞醉（老九门）：可你为什么要去管蛇的事呢？

虞醉歪了歪头，笑的一脸无辜。

静姨马上反应过来，是那天扳指的事情，她很聪明，那天自己的行为惹了她不开心，她就寻了那枚荷包还给自己。

虞醉打了一个响指，凌霄花里的竹子顺着藤蔓爬上去，把荷包叼在嘴里，小心的放在虞醉手心。

虞醉把荷包仔细的系在静姨腰上，终是有些不忍。

虞醉（老九门）：值得吗？

静姨楞楞的抚摸着手里的两个荷包，他那个绣着静的地方已经被血迹染红，看不真切。

静姨抬起头，笑的解脱，她困了大半辈子，终于在今天得到了一个答案。

她不恨他了，也不爱他了……

静姨：不值得…

一句轻的听不到的喃喃自语被风吹散，静姨走近了几步，抱住了虞醉，带着几分安稳。

静姨：谢谢，你比我要聪明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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