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钟禹仪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十分正经的调整好坐姿,并将笔下的画收起来,细细叠好。
“钟皇数日奔波,有失远迎,请坐。”
大太监扶好钟皇坐上木椅,站在一旁,耳观鼻观心降低存在感。
钟皇终于抬起头认真打量钟禹仪,越看却令他越心惊。
明明是才见的第一面,那张艳丽的脸却十分熟悉,就和另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神似。
他回应道:“是鄙人的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次前来就是想赎回那逆子,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接受。”
钟禹仪有些讽刺笑起来,没曾想钟诗与这般废物且残暴之人有一位那么好交流的父亲。
这一笑却更想钟皇心中那个人了,他确定下来,心里有些急切:“我想问一下阁下的姓。”
钟禹仪笑容消失,头微微一歪,还是大方道:“在下姓钟。”
“你的母亲可是姓钟?”不知为何他想到了这个问题,心中就是莫名其妙浮出来这个问题。
钟禹仪神色一滞,一般人问姓氏怎么会这样问?
“是。”
钟皇继续道:“你的母亲可否与我长的有几分相似?”
钟禹仪抬起头仔细端详眼前神色激动不已的中年男子,眉头微皱。
若是忽略眼角的皱纹,可以看出这人年轻时是位美男子。
他垂下头:“还是我画下来吧。”
黎阎拿出几张白纸铺在书桌上,为他研好墨水,在书桌下轻轻牵着他的手:“不要紧张,有我在。”
钟禹仪画技精湛,不出一盏茶功夫一位女子便跃然纸上,眉眼温柔如水,整个人好似即将破碎的杯盏般,让人不仅猜想女子究竟经历过什么折磨。
钟皇拿到画,拿着纸的手禁不住颤抖,再一看早已留下眼泪,腿一软最后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明明是一位君主,却这么跪在地上。
大太监在一旁着急,却不能将悲伤的钟皇拉起,只得陪着他一起跪下看着那画,画上的女子也让他十分熟悉。
“阿姊……”纸上粘上泪珠模糊了墨痕,钟皇将画像往怀中带了带,不让自己的眼泪沾湿画像。
钟禹仪有些反应过来,手上力度加大紧紧握住黎阎。
黎阎也回握回去,温柔的看着小鱼。
仅仅只是一个微笑,钟禹仪却觉得自己心一暖,充满了力气。
再互相对视一眼,慢慢平复彼此的心情。
钟皇帝终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将画像拿在手中,目光恳切道:“阁下可否忍痛割爱将这副画像赠与在下。”
“可以,但您能否将事情告知于我。”
钟皇叹了口气,用衣袖擦擦泪痕:“原本我有一位可爱的妹妹,她经受千娇百宠长大,自己也能歌善舞,但在14岁那年失踪,历经十几年没有打探到丝毫消息。
但在近几日,我得到我妹妹的消息,派人四处寻找皆无所获。
我以为又是空欢喜一场之时,我看见你我便觉得分外熟悉。
你应该便是我那傻妹妹的孩子吧。”
他自顾自说了很久,将故事讲完,最后问了一句:“你娘现在可还好?”
“她……早已过世。”钟禹仪没抵住钟皇的殷切,往后退了一步,垂下眸子遮住脆弱的心灵。
黎阎心疼的抱住他,轻轻拍拍他颤抖的肩膀。
“原来阿姊早已离开人世了……”钟皇也终于缓过来。
他们聊了很多,最后皆是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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