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沉香如屑：若不认错至死方歇

回到仙界，林鸢同应渊一起见了帝尊，见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帝尊似是有些意外，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彼时戴着面具的林鸢。

帝尊：应渊，玄清。

帝尊：你二人怎么一起来了？

林鸢：我无意得知魔族内乱，法器被盗之事有些担心，便追下界，这才会同应渊君一起回来。

即便是面对帝尊，林鸢也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听起来不像解释，倒像是通知。

帝尊：原来是这样。

帝尊听闻点点头，三位这才说起正事，行了一礼的应渊向其禀告此次的伤亡情况。

应渊：如今魔族内乱已平，被盗法器尽数追回，已录入了妙法阁，此战天兵死伤一千，天将折损两名，火德元帅正在天医馆探慰伤员。

帝尊：这百年来，魔界内乱不断，每每累及仙界出手方可平息，此次，更因为丝璇和魔族长老暗通款曲，将无数的仙丹送往魔界，才令战事胶着数月。

帝尊：应渊，你此次下界，魔界的玄襄可有异动？

听见玄襄的名字，林鸢面具下的表情微微有了变化，玄襄那人她有过几面之缘，倒是有趣的紧，与邪神这个身份颇为不符。

应渊：回禀帝尊，我的一应行动玄襄都鼎力支持，他多番表示自己生性自由，并无野心，我细细与他接触之后，发现他表里如一，和光同尘，并非伪善之人。

帝尊：邪神玄襄若真无野心，便是六界之福了。

似是放下心来的帝尊松了口气。

但应渊，却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应渊：玄襄如此性情，对仙界恐怕是喜忧参半。

帝尊：此话怎讲？

应渊：玄襄并不适合做魔界之主，他不喜欢权势，任由长老争权引发内乱，如今魔族看似内耗，但分久必合，若有一方逐渐强大的话，魔尊之位难保不会易主，到时候大战在所难免，还请帝尊做好防备才是。

应渊颇为认真的上前两步缓缓道来。

身旁始终默不作声听两人对话的林鸢闻言看向他，突然发现应渊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更成熟，看事情也更全面一些，他的确是个合格的好帝君，不似自己，整日总是不务正业，还变做小仙侍在他身边偷懒，除却仙力高了些，神尊这身份她实在是受之有愧。

刚回神，就听帝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经过应渊提醒焕然大悟般警惕起来。

帝尊：明日起，天机阁、天兵处停止一切休沐，皆由你来指挥，绝不能让魔界有可乘之机。

应渊：是。

帝尊：玄清，应渊如此为仙界着想，你也理应向他学习才是，莫要整日无所事事，躲在你的揽月宫。

他再次抬眼看向林鸢，语气和神色都颇为严肃，话中的深意，也只有两个人能懂。

林鸢：玄清明白。

俯身行了一礼的林鸢急忙应声。

随后，帝尊非但没放她与应渊离开，反而带着两个人共同去了天刑台，与一众仙倌、仙侍看着曾经的妙法阁掌事丝璇受刑。

帝尊：看见了吧，一个拥有锦绣前途的仙倌掌事，连桓钦都曾向我要过此人，却因为一个情字，与魔族中人珠胎暗结，违反天条。

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瞥了眼身侧的林鸢与应渊，林鸢是个聪明人，又对他颇为了解，自然能够明白帝尊的用意，特意带着他们前来，是为提醒应渊，也是为了警告她。

毕竟成为应渊仙侍的这段时间，二人朝夕相处，走的的确太近，就连不少仙侍都在议论，称应渊对她实在太过用心了些。

不过彼时的林鸢与应渊，都内心坦荡，他们甚至都还未意识到，究竟何为情爱。

应渊：受情罚者，若不认错，至死方歇。

应渊：帝尊，丝璇职守数千年，一时被蒙蔽，不知，可否饶恕她这次？

看着天刑台上衣衫被鲜血染红的丝璇，应渊有些于心不忍，转身向帝尊求情。

令林鸢与应渊都有些意外的是，帝尊垂眸思索了一番，竟然很快答应了下来。

帝尊：好，如若她肯认错，死后吾留其原神，允其入夜忘川洗净前尘，入凡界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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