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5.月升沧海：穷其一生无法弥补

文帝：难怪，难怪子晟你......

听着凌不疑略带嘶哑的低吼，文帝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当初凌不疑为何如此固执要亲手杀掉雍王，为何会说他死不足惜。

万万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偷换军械一事的小越侯闻言更慌了，急忙解释自己虽然当时是在盘算延迟救援，可想着孤城再坚持几日援军迟早会到的，表示他虽然有私心，但从未想过要害死老乾安王，更没有调换军械。

万能的男配：（小越侯）陛下，孤城城灭一事，实在是与臣无关啊！

凌不疑：若非你故意瞒骗，老乾安王怎么会死？如果你及时救援，孤城又如何会破？时至今日，你还觉得自己冤吗？

听着他的狡辩，凌不疑情绪更加激动。

不知该如何反驳的小越侯观察着周围几个人的脸色，称自己做过的事都认，询问文帝要定何罪，向来不是狠辣之人的文帝因念及越氏满门忠烈只有越妃与他兄妹二人存活不杀他，只是褫夺了爵位贬他去守皇陵。

顿时松了口气的小越侯急忙叩谢，可如此决断却令越妃震惊，凌不疑与林鸢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又毫不意外的垂下眼眸。

凌不疑：......

林鸢：......

处置过小越侯，文帝答应彭坤一案必会严查，便让凌不疑与林鸢回长秋宫休息。

出了永乐宫，回去的路上。

心情都分外沉重的两人一路无言，凌不疑始终默不作声牵着林鸢，直至抵达长秋宫将她送入屋内，在烛光的映衬下，他才发现她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显然是哭了一路。

凌不疑：怎么哭成这样？

凌不疑：别哭了，我心疼。

知晓她向来要强的凌不疑见她的模样心跟着狠狠揪起，捧着林鸢的脸温柔擦掉眼泪，压低了嗓音安慰，可谁料林鸢听过以后却哭得更凶了，整个人直接扑进他怀里。

林鸢：是我心疼。

林鸢：子晟，这么多年来一直背负着这些，辛苦你了。

这措不及防的话语使得凌不疑一愣，片刻回过神顺势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将脸迈进林鸢的肩窝，这拥抱来的太恰到好处，感受着怀中炽热的温度，凌不疑安心的闭上双眼。

凌不疑：你果然，也一直在调查孤城的事情，为了你阿父。

林鸢：原来你都猜到了。

凌不疑：所以方才跟随梁无忌进宫面圣，你才会说什么也要跟着我，连我拜托越妃去炸审小越侯，都要寸步不离的陪伴在侧。

林鸢：所以你才没拒绝我，就是为了也让我亲耳听听这孤城的真相。

关于凌不疑猜到她一直在调查当年孤城一案，林鸢一点也不吃惊，自从前些时日在宣后那听说凌不疑曾深夜去找文帝长谈询问有关她阿父阿母事情的时候，林鸢就知道向来聪明的他一定能猜到，默契十足的两个人紧紧相拥，将对方所念所想说的分毫不差。

林鸢：子晟，谢谢你。

凌不疑：阿鸢你放心，此事交给我便好了，我定会让所有跟孤城一案有牵扯的人，都付出代价。

凌不疑这话像是安慰林鸢，也像是说给自己提醒自己的，异常敏锐的林鸢听闻，总觉得哪里不对，感觉凌不疑的口中除却彭坤，好像还有什么其他人要处理，可究竟是谁呢？她根本没再查到还有其他人了啊？

后来自林鸢屋内离开，还不等回去休息，凌不疑便又被越妃派人叫去了永乐宫。

对小越侯一事越妃深感愧疚，同时也不赞同文帝的处置，称如果凌不疑想报仇，她绝不会出手阻拦，甚至可以自己动手，她希望凌不疑能够放下多年心结安心成婚，学着如常人一般生活，替霍氏全族好好活着。

凌不疑：圣上处置的对，小越侯手上并无霍氏鲜血，况且越氏满门战死，只剩小越侯一支血脉，圣上念其功绩不肯重罚，子晟能够理解圣上的良苦用心。

越妃：子晟，延迟救援一事是我越氏欠你的，此事，我越姮记一辈子，随时甘愿弥补。

凌不疑：不必了，多谢越妃秉公处置，从今往后，子晟再不需越氏弥补。

凌不疑：但有些人犯下的过错，却是穷其一生，也弥补不了的。

面对面的两个人面色都十分严肃，语气意味深长的凌不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同一时间，长秋宫。

躺在床榻上的林鸢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不知为何，明明孤城的真相她都已知晓，如今也只剩彭坤一人还未被抓捕，可她心里就是非常不安，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双手放在身前盯着窗外的月色喃喃：

林鸢：子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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