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

为了安全起见，武松收起了火焰，同时，墙上的壁画便也随之消失了。

一旁保持沉默的明月，突然开口说话：“不在壁画的内容，而是打开画壁的方法。”

见众猫还在一头浑水中，苜蓿补充道：“还记得老人说的吗？方法都一样。”

“所以，打开画像的方法就是激现壁画的方式。”武松也随着恍然大悟。

“用韵力！”这次，是另三猫同时开口。

“真的有用！”白糖的韵力与画像产生了共鸣，“看我像推窗户一样，把你推开！”

紧接着，画像中的老人与众猫隔着的那一层薄纸，便这样轻而易举地捅破了。

“走吧，我们进去。”众猫如同翻窗户般，翻过了那一扇画框。

“需要喝点茶吗？”老人沙哑的声音，好似割床腿那般，嘎吱作响，很是难听，还十分硌人。

“不，不用了。”众猫立刻婉绝了老人的好意。

“那……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呢？”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甘甜，如同泉水激石，动听悦耳。

“变音器？”

“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人类自己发明的一个小物件。”老人指了指衣领上的一个黑色变音器，“人类出现在猫土上，这种跨种族上的形象差异大多数猫一时都无法接受，再加上我这声音……这样至少让你们好受些。”

“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死神究竟是谁。”

“姑娘啊，问东西，要学会慢慢来。”那老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明月，“这个死神，可不好找呐……”

“我只有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为你们解答，剩下的，就等到我亲口告诉这个世界。”

说罢，便有个不怕生的小女猫，幽幽的点燃一根上好的檀香。老人静静地盯着它，看它慢慢自燃，香头上一缕缕轻烟在飘然，成丝的，成缕的，成卷的，轻快的，迟重的，浓灰的，淡青的，惨白的，在静定的朝气里渐渐地上腾，渐渐地消隐。

“在最初时代，死神仅有三位，而当所有的生物不断地进化完善后，便出现了第四位死神。”

“这个死神呐，与别的死神大不相同。都知道，能够同时阴阳界大门的，便是这命运，时间，记忆，和欲望。这前三个，乃众生的造物主，而后出现的那一个，却是被众生创造而生。”

“什么？！”众猫的声贝，又将香梢最上方的烟灰抖落了些。

“也因此，他的地位在四位死神中最低下。三位死神自身便附有强大的能力，而他，却需要众生渺小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去给予。”

“他们虽名头上为死神，但同时也担任着上帝所拥有的创造。逝去与新生，循环往复，使这个宇宙保持着平衡和繁衍，与此同时，那一位特别的死神的寄生体也变得充裕，依靠着诺多的创造生物而逐渐强大。”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与他们平起平坐。自身能够扩张能力的优势，可能在未来，会逐步超越，甚至取代这三位仅有固定而无法再变强的力量。”

“这很奇怪，另三位完全可以联手去阻止啊！”武松疑惑道。

“没猫知道他是谁，你们找得到他，但永远无法使他灭绝！谁都没有那个能力！”老人一阵沙哑的声音，压住了一切的躁动，远处的乌鸦长啸，令猫毛骨悚然。

“我知道你们还想了解更多，但……”清泉声再一次出现在耳旁，却叫他们头皮发麻。

老人指了指最后一点的零星香火。

“这面镜子，你们收好，它可以帮助你们找到死神。”那个小女猫，轻轻吹灭了最后一星香火苗，递给苜蓿一面被灰尘埋没镜片的铜镜。

苜蓿强迫症性的，用袖子把镜子擦得干净。

“镜中所照到的事物，便是你们所要找的死神。”

“哦。”上一秒还在估计铜镜价钱的苜蓿立刻把镜子照猫的那一面遮起来。

“切记，在关键时刻再去使用。”

“那，你为什么让我保管。”苜蓿觉得这面镜子突然没什么作用，一个普通的摆饰品还要随身携带，麻烦。

“你与他们不一样，不是么？”

“请你不要对我进行猫身攻击。”

“还有你这香，到底是奇鲮香木还是醉仙灵芙……”

“无论是哪种，你觉得，这些贫穷的地域，会有吗？”一只身穿贵族服饰，双手上带满了奇珍异宝的男子，很是满意地看着昏迷在地上的五猫。

“殿下，我按您交代地去做了，现在，我可以……”老人双膝叩跪在地上，深邃的眼神中，眼神中重燃起光芒，因为，她即将去往那个繁华之地，不再忍受这些贫寒之苦了，这些年来的生不如死，也该做个了断。

“少了一只。”托迪奥发现了落在地面上珍珠般的小球，碧绿如翡翠，那是醉仙灵芙根部深紫色长须上的果实，也正是解此奇鲮香木和醉仙灵芙之毒的解药。

“刚刚还在的啊……”老人慌了，连忙抓住了托迪奥的裤脚，“不是的……您相信我……”

“你的脏手，还没有资格碰我。”托迪奥不屑地撇了眼老人。

“不过也无妨，一只没韵力的猫，在我这毫无价值。”托迪奥拾起地缝中的一根红线，“她是占卜城那边的猫，我不想惹麻烦。”

“行了，你可以走了。”

“且慢！且慢！且慢！”一只左脚用红绳系着颗红珠子的虎皮鹦鹉拍着翅膀飞到托迪奥的肩上，将嘴巴里含着的一面铜镜吐了出来，只见它拔了根羽毛在镜前擦了擦，镜子便奇迹般地变大了。

“小鸟，你可越界了。”托迪奥眼中带着几分惊讶，那死板的老头，什么时候也跟上了潮流？这么快就学会带头破规矩了？

“东西留下！东西留下！东西留下！”

“呵，我知道了。”托迪奥拿起那面镜子，“你用关于那些秘密的记忆，跟老头交换了面普通的铜镜，而且还送猫了，真是一个特别的想法啊。”

“原本这么坚持对抗的你，没想到，也懂得了背叛啊……真是令猫，惊喜啊……”

“我不想带着罪恶死去，还不如……把一切，当做一场梦，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还真是个美丽的故事啊……就像坠天使的美丽传说一样……”托迪奥在老人的耳边轻轻喃道：“这没多久呢，你不会，又忘了吧……”

“坏蛋！坏蛋！坏蛋！”那只鹦鹉狠狠地啄了几口托迪奥的耳朵。

“好了好了，不打扰你完成工作了，还是这么不经逗。”

“不过总算有一次，你跟我是站在同一方的了，也懒得我再找生意跟你们做来谈事情。”

“猥琐！”鹦鹉冷冷地瞪了眼那男猫，便含着铜镜离开了这片丑陋之地。

“好了，你也可以继续当你那万世瞩目的伯爵夫人了。”

那位老人，突然变得年轻漂亮，身穿着华丽的白皱裙，躺在一片的玫瑰花海中，甜甜地笑着。

不见，那细长弯曲的睫毛下，明亮的双目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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