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信抬起袖口,狠狠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不管自己脸上已经渗出了鲜血的红肿。而后缓缓的拿起了地上这个只有大拇指大小的瓷瓶。
瓷瓶的分量不重,掂量了一下还有半瓶左右。他紧紧的将瓷瓶抱在了怀里,整个厕所阴暗潮湿,忽明忽灭的灯管和滴答着水滴的水龙头都显得格外阴森。
他明白,整个别墅中这里是唯一一个专门为他改装的地方。窗外一阵阵寒风夹杂着片片的雪花飘了进来,他伸出了自己小小的左手食指,轻轻的触碰着那片晶莹的雪花。
很奇怪,没有一丝寒冷,雪花迅速的融化,将他手指上的泥泞与血痂洗掉了一小块后变得浑浊不堪。还没来得及让他多看一眼,便掉落在了地板上变成了一朵难看的污渍。
司空信急忙将药瓶踹在了自己怀里跑了过去,紧紧地关上了那扇唯一能够让他感受到一丝美好的窗子。他留恋的看着窗外的雪花一片片飞舞着,用他那已经十分匮乏的想象力想着雪花和冬天的美好。而他却不敢爬上去凑近仔细去看。因为他明白,打扫玻璃是个很难干得活,而窗外隐约的光芒已经再告诉他——快没有时间了。
滴答——
一个冰冷的水滴从司空信头顶上的花洒中滴落了下来,叫醒了他脑海里那个说不上太美好的冬天。
他急忙走了回去拿起地上的那两只皮鞋,用自己小臂上唯一干净的地方擦拭了起来。从鞋面慢慢到了鞋底。
口香糖,臭狗屎,地上的泥泞,街边老人的痰痕……
他拼命的擦着,哪怕手臂出现了大块的红肿、磨破了流出了鲜血,他也只会将自己的鲜血尽力的避开皮鞋。因为他知道,在这里的一切只有他,是最肮脏的。
终于,两只皮鞋被他擦拭干净,唯一不完美的就是鞋底上那几朵不起眼的“红色小碎花”。
而后他开始擦拭着地板。这里是家族里仆人的公厕,也是最烂的公厕。老鼠蟑螂的行踪来的比人类要多得多。而在这里时间唯一比它们要久远的除了那些混凝土也就只有更加肮脏的司空信。他仍旧是用自己的身体在清理着,里面没有扫帚、拖布甚至连一块废弃的抹布也没有。而唯一的工具只有肮脏的他。
做完这一切,他神情麻木的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层层的褪去。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中,而司空信也恢复了他原本伤痕累累又肮脏的躯体。
终于到了最里面的衬衫。司空信看着肚子上与衬衫粘合的一大片皮肤,表情变得越发的冰冷。
刺啦——刺啦——
随着他不断的撕扯,衬衫和皮肉缓缓的分离。他小心翼翼的撕着一片片血肉被衣服缓缓的带了下来。他不敢损坏这件衣服,因为他不知道如果这件衣服损坏的话,那他下一件衣服又是从哪个恶心的地方拿来的了。
过了许久,衣服带着大片的血痂以及一些被心急扯下的皮肤碎肉终于从身上褪了下来。
他抬起已经血肉模糊的小臂用力的擦了擦地上的血迹,而后走进了那个简陋到有些破败的浴室打开了花洒的水龙头。
过了一会,一阵如同老人咳嗽一般的声音从锈迹斑斑的水管中传了出来,而后一阵血红色的铁锈锈水从花洒中喷涌了出来,他刚想躲闪,而身体却下意识的凑了上去。
下一刻,血红色的锈水和着他鲜红而肮脏的血液从身体上缓缓的流下。司空信在血红色中缓缓的抬起头,冲着那个花洒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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