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玉雕上的血滴落。
“滴答——”
自己眼前,也好像掉落了什么。
低头看,地上已经多了几滴清泪。
“爸……”云苍试探着开口,护着弟弟的手不住的颤抖。
“哐当————”“啊!”
玉雕猛然砸向云苍,可能是害怕,可能是愧疚,也可能是太兴奋没有瞄准,这块玉雕最终的落处是云苍的脚。
切身的疼痛,直到现在想起,受伤的地方都好像在隐隐作痛。
这才是现实,我根本没能逃出来。云苍在漆黑中,记起了那最不想回忆的记忆。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一到夜的最深处,病房里那些再没礼貌的家伙也沉沉的睡了过去,唯独云苍还醒着。
他想啊想,这是不是死后的一场梦呢?
其实我已经死了,死在父亲的手下。
想累了,他看着天花板。
靠窗的地方被别人抢了,是个打架把腿打折的家伙,就连进到病房里还扬言谁打扰他他就打谁。
什么事也不能干,云苍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他不敢睡,他不能睡,只要睡着,梦里就是那对夫妻,是他亲生父母。
母亲张着她那只剩下半张的嘴,上下开合的辱骂她,父亲双手鲜血,双眼猩红的在旁边附和,就好像如今的惨剧是他造成的。
也许就是我造成的吧?云苍想,如果没有他,家里少了一个开销,少了一个不听话的人,少了一个废号,带来的应该只有好处吧?
如果没有他,父母会好好的养大云抚,做一个好家长,从来不用再分神留意一个白眼狼。
如果没有他,这个家庭,估计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康吧?如果没有他。
我好像一生下来就不该存在,病床上的云苍自负的想,恐惧,焦躁,不安时时刻刻席卷着他的心头,这样安静的夜晚,四周一片漆黑,好像只有腿上的疼痛能提醒他还活着。
也许是我太任性了,也许我要是懂事一点,没看到那些微不足道的不在意,不去奢求他们理解,安安静静做个普通孩子,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也许……也许……为什么要出生啊。
他没有能力,养活自己都是个难事,弟弟自然而然的被儿童福利院收养,而他回到了这个家
他做了口供,看着父亲被判了死缓,然后被陌生人送回了清理之后的家里。
血迹基本上没有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只要经过那个房间门口,不散的血气就缠上鼻端,好像妈妈的怨灵还停留于此。
一家四口,生离死别。
以前拥挤的家,突然宽敞了起来,也清冷了起来。
不过多久,原本拖欠了几年的拆迁重建宣布开始,云苍用两个疯子留下来的钱给自己上了个包吃包住的学,等着翻新。
寒暑假,就开共享单车顺着导航骑行回到外婆家。
气氛还是沉重,云苍也不去多说什么,原本还算活泼的一个人冷淡了下来,深邃的眼睛再没一个人读懂。
只不过突然出现了一个计划之外。
事实证明,有个二货朋友确实能缓解身边气氛。
——
云苍:二货朋友是谁呢?我不是在说你啊岳儿~
程岳:呵呵。
傅潯:岳儿?
梦中有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