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佳酿

“云苍?云苍?”

一连串急切的呼喊在漆黑中出现，明明感觉已经是心如死灰，但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云苍还是忍不住寻找。

好像还有人在等我。

是谁？为什么见不到他会这么心慌。

是谁？为什么他呼喊的如此急切却又如此真挚。

“我会很爱你，不论发生了什么，你一定会在我身边吧？”

“会，但是你要是滥杀无辜，我们就分开。”

“为什么，这种时代还会有真正无辜的人吗？当然了你除外。”

“要对世界有一些美好的信心啊，你要是暴力成瘾把我杀了怎么办。”

“怎么会！那些都是自己撞上来的烂人，我真的不想染血的。”

那个熟悉至极的声音没有回答，这段莫名其妙的声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谁在说话?好熟悉的声音。

好熟悉啊，听到就会下意识的靠近。

另一个也好熟悉，是谁啊。

黑暗中什么也没有，云苍甚至都看不清自己。

好黑，好暗，好讨厌，黑暗中会不会还藏匿着各种各样的怪物?还是那个熟悉的人躲在其间捉弄自己?

云苍想说话，但无边的黑暗好像能吞噬他的声音，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他能说什么呢？怒斥这片没有无厘头的黑暗?寻找那个记忆中的人?

“云苍！”

又是一声沉稳的声音穿透黑暗，声音回荡在耳边，有种让人安定的感觉，想不由自主的靠近。

可声音哪能触碰，云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走，走了多远，还要多远。

他很想给出回应，但重新想起来的记忆无时无刻都在折磨自己。

好不容易忘掉的，好不容易不去想，还以为摆脱了这段记忆，为什么还要再次记起，为什么！

这段噩梦，为什么要再次记起！

“云苍。”

这一声很清晰，不像是透过层层黑雾传来的呼喊，倒像是在身边，熟稔之人亲昵的称呼。

一转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张自己清晰的脸。

是有镜子吗？我现在是这么平静吗？

镜子那头的云苍突然微笑了起来，在黑暗处，不知为何能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睛。

是蛊惑人心的暗红色。

像是百年佳酿沉淀下来的香醇美酒，亦或者是深埋地底不见天日的红宝石。

因为红的通透，内里没有一点杂质，才把周围暗淡无光的石头映射进去，呈现出别样的暗红。

我是这样的吗？

云苍一时也没觉得不对，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张用了20年的脸，细微之处，却又处处是陌生。

因为一双暗红的眼，让周身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按照云苍看闲书的理解，一般拥有红色或暗红的眼睛，给人的气质不是阴郁就是庄严，但面前的这个云苍，竟是和温柔一点也不违和。

好像这张脸，本来就应该配上这样的眼睛。

“你是?”云苍竟不自觉的出声，带着些不可思议的声音穿过黑暗。

“云苍。”对面平淡但又温柔的声音也同样传了回来，他还是微笑着，眼里倒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很高兴见到我。”那头的云苍缓缓的说。

“我……也是。”像是有魔力般，诸多的不安被温柔的按下，黑暗的空间依然黑暗，但已多了许多的不同。

这也更让人能看清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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