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故事

“唤你来，倒也无甚要紧的事……”

吕乐心下一喜，也没那么紧张了，毕竟自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师亲自跑一趟，没事还好，有事那就事情大条了。

却听老道又言：“只有个小事情……”

吕乐面色微变，老头抚须道：

“想必凡世已经有了异象，此乃天地量劫，万灵皆需应劫。

吾本不欲插手……奈何，域外妖魔偶然窥得劫兆，欲以神洲生灵去填他之无边业海……此，绝不许。”

老道平淡语气中吐出短短几句话，便将神州面临的危机凌厉点出，并给出态度，“绝不许”三个字，吕乐已从中听出无可辩驳、绝无余地和不容有失的态度。

吕乐拱手表态道：“谨遵老师教诲！”但脑海里浮现一个让他十分困惑的疑问，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老道摄来一股水流变作桌凳，自己坐下道。“你可会疑惑，神洲历劫四百年，我们——去了哪？”

——华夏神灵们。

“学生，确有疑惑。”被洞穿心事，吕乐却也无不适，便直言道，在自家老师面前，没必要拐弯抹角说话，那样反显做作。

“那就，讲给你听听……”老道似在回忆，而一旁侍立的青牛则上前来，从腰间挂着的布包中取出茶具，给老道斟茶。

“人，自诞生以来，千百代不止。所遇劫难何止百万？学生，你知道为什么人能做到生生不息，越加强大吗？”老道不急着讲述，而是抛出一个问题。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吕乐丝毫没有犹豫地说出。

“是，也不是。”

老道抚须说道：“这只是不同的理解。但有一点没错——‘优胜劣汰’！”

“诸般生灵，一般造化。我们并不与谁在肉体上胜些什么，甚至不如上古那一部分特别强大的生灵。

“但强极必衰，他们正是不通此理，才会被一时的强大蒙蔽双眼，私以为能胜天一筹，结果落得灭亡下场。

“或许，我们没那么强大，甚至在天地意志降临时不堪一击，但我们懂得因势利导，上顺天意，下慰苍生。仁慈，便是胜之的那一分。”

说完长长一段话，老道停顿片刻，示意吕乐坐下，给予思考的时间。

眨眼半晌，听得云山雾罩，越想越觉得没有贯通其中含义，挫败感让吕乐觉得自己是个麻瓜……

“呵呵呵，不要觉得难以理解……”

老道难得有个表情，抚须正色道：“至于为何先讲这些，是因为神洲沉沦的个中因果，和此有关。事情要从五百年前说起……”

老道面露苦笑道：“那时，我们和域外都面临一个问题——

那就是，旧的生存结构已经不能支撑日益壮大的人族向前迈步。而囿于旧的生存方式已根深蒂固，将每一个人，都牢牢绑在一艘滑向深渊的巨舰上，很长一段时间内，不管是我们，亦或域外神明，都对此，束手无策。”

吕乐联想到方才的话题，借着说话间隙，拱手示意提问，待老道微微颔首，方凝重问道：“那么，打破僵局的解决方式是……”他有个不好的预感，需要证实，但若被证实，他一直以来的一些观念，可能会被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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