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棂迈出脚步,在房内来回踱步,心知此刻不论说什么,她都会怪自己隐瞒那件事情,可心中还存有私心。
突然,北棂停下脚步,抬眸看着祝笙,眼底是寒潭无底洞,黑深又阴冷,让人不觉一颤,声音透着暗哑。
北棂(返老):“我北棂此生仅瞒你一事,离开北斗司到你变回幼童时发生的事情。”
祝笙(还童):“为何不告诉我?”
祝笙隐忍着心中的随时喷发的怒火,怎么说也是相处多年,彼此间再了解不过,她宁信他事出有因。
北棂的唇角勾了勾,可眼神忽地冰冷下来,脑海中回想到当年的事情,整个面色都阴沉起来,浑身充满恨意。
北棂(返老):“你为幼童,又忘记那件事情,我为何要提那伤心之事?”
北棂(返老):“他为了百里的仕途,将我们逼成那个模样也不曾想放过我们,你我当时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北棂阴阴的语气反问着,本来身为后辈就不是苗青的对手,两人合力又是当初那个模样,赢的机会根本没有。
祝笙咬着唇瓣,苗青若是执意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又怎会手下留情,她不知他们到底是如何逃过一命的。
北棂(返老):“你不知我为何不说,却不知我当时有多害怕,你可知你为我挨下他一掌,就挡在我的面前。”
北棂的眼神愈发冰冷,面色已经阴沉黑透,语气更是有几分颤意。
祝笙身侧的拳头紧握着,舍身救他之事,百里渱当然已经告诉她,只是她不曾想过,他竟会如此的害怕。
霎时,让她觉得不知此事也是好的,毕竟他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知晓此事无疑是在重新撕开他心口上的伤疤,鲜血淋漓。
她唇瓣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北棂像是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说着,根本不给她机会叫停。
北棂(返老):“他见我们命不久矣,不想脏了他手,就放过我们,你可知我有多恐惧,我不惧生死,却惧你先我而去。”
北棂(返老):“祝笙,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是我喝了你的血活下来,那样残酷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想起来。”
北棂对上祝笙视线的时候,眼中的冰冷已经变成温柔,语气有所缓和,仿佛刚才的那般恨意根本不存在过。
祝笙的眼眸根本不敢与北棂对视,她后悔了,不该执意来问这件事情,揭开了他的伤疤,让本已愈合的伤口再次鲜血染红,非她本意。
若不是幼时,他阴差阳错下饮了自己的血,拥有半返老还童的体质,那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祝笙(还童):“抱歉,我……”
祝笙的话才刚说出口,一阵风吹过,一道身影闪过,一张近在咫尺的容颜,唇瓣上还有冰凉的触感,她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北棂。
这绝对是,他前所未有的举动,如此大胆还是头一次,她整个人都傻愣在原地。
片刻,她回过神来,猛地推开北棂,迅速转身逃出这间客房,面上有些潮红,一路奔到自己的客房,推门进去后迅速关上,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北棂站在门边看着她那逃窜的身影,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容,随即伸手阖上了房门。
坐在桌边玩弄小蝎子的柳玖九,惊得抬眸看去,发现她的面色潮红,又一副紧张的模样,疑惑的问着。
柳玖九:“前辈?是出什么事情还是被追杀了?”
祝笙的唇瓣抿起,想到刚才那一幕,心就扑通扑通的跳,很快又恢复镇定之色,面色的潮红也渐渐地褪下。
祝笙(还童):“无事。”
她走到桌边坐下,伸手倒了一杯凉透了的茶,一饮而尽,仿佛只有透凉的茶才能平复她燥乱的心情。
看见桌上的小蝎子,玩心四起,她对毒物本不感兴趣,可活了大半生,什么都想试试。
祝笙(还童):“你为什么想要玩毒呢?”
柳玖九:“因为毒比刀剑容易,不需要近身,我们一介弱女子,与其舞刀弄棒,不如用点巧劲。”
柳玖九伸手将小蝎子抓了回来,随意塞进衣袖当中,唇角轻轻扬起。
祝笙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不是所有女子都能轻易舞刀弄棒的,不管医术还是毒术,能够善用毒也能救人。
若是心存恶念,即便是惊觉天下的医术,也可以轻易置人于死地,是医是毒,全凭使用者的一念间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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