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更迭,时日淡淡却飞快。白真被狐帝召回青丘已过了数日。
白真送完妹妹去十里桃林小住,趴在云头愣了一会儿神,喉头咽了一咽,觉着此番既已出来了,还是该趁机去看一看师父。
自前次白真失魂落魄,竟颇不体面的抱着墨渊号淘大哭了一阵,白真这几日每每想起都十分汗颜,很有些钻地老鼠的心态,见不得人。这个人自是专指他师父的。是以眼下白真只想着远远地瞧上一眼,也并不打算惊动旁人。
白真爬下了云头,借着月光径直摸到了师父的窗前,扒着窗子往里瞧。心中仍想着,若是撞见了师父同那位老祖宗在一处,抑或是正做些个风花雪月的事,我便立刻闭眼且远远滚出昆仑虚。待回去了,再抄个十万遍道德经以净心。
白真仅是这样想着,心里就不免一阵犯酸。
然而白真望进去时,却只见着师父一个。
他同往日不大相同,或者说,颇有些不大端整。
墨渊只披了一件浅白的中衣,半靠在榻上。墨黑的发松松的系着,流泻如水如月华,竟颇似他以前苏醒后等着白真束发的模样。
他眉宇微微皱起,手中尚执着个酒壶,脚边散落了一地空的。白真略数了一数,加上手上这个,竟整整七个。
白真很是有些伤情,转身不着痕迹的摸到了酒窖里,也取来三壶。
白真掀开封口,倚坐于屋外石阶上,仰头饮下一口,入口辛辣心酸,却仍想着拼尽全力,同他凑一场圆满。
月上中天,手中的酒见了底,白真颇有些晕,且脸颊有些烫热得不同寻常。师父酿的酒,原是比折颜的桃花醉更好喝的,只白真从前一味向往着难觅得的,竟忽略了。
白真又仰头入了一口,炙热的酒香漫入口鼻,一时忍不住呛咳一声。
“谁?”熟悉的声音带着丝清冷,登时吓得白真醒了三分酒意。想着自己眼下这幅形容,怕也与从前那些偷窥师父的女神仙没甚的两样了。
白真十分惭愧的站起身躲了一躲,身子隐在暗处,紧贴着一侧的矮墙,动也不敢动。
墨渊终是披着一件外衣走了出来,他皱眉望了一望。见着地上的三个酒壶时,不由得愣了住。
四下是令人窒息的寂静。他僵立在远处,眸光幽深,终于吐出个字眼,声音竟是有些哑,“你……”
余下的两个字,再不曾吐出口。
白真倚在墙上,汗湿的脊背贴着冰凉的墙面,白真大口的喘气。
不知多久,白真复又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他一步步走了回去,缓缓闭上了门。
经过这一场,白真终有了些明悟。
白真自己早先无论如何做心理建设,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白真:墨渊身为他的执念,他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那就索性不放了。
作者有话说:极夜雨:打卡处,有什么意见欢迎提⊙ω⊙因为话本没法@,所以在文末统一回答,谢谢亲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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