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颜叹了口气,微摇了摇头,“若你为了心中好受些,偏要做这般以为,我也不会拦你。左右我同你说,也不是指望着你真的有个回应,叠风曾说你还像个娃娃,我确也深以为然。故事既讲完,故事中的人便合该散去。我同你讲了这些,也是想着,若你真的承不了他的情,便也成全了他的清净吧。”
二人沉默良久,白真轻轻“嗯”了一声,低声道:“我一向觉得,即便是个捡来的孩子,也合该懂得天理。若是做一个恣意妄为的野孩子,最后也只落得个伤人伤己。”
白真:“且阿爹一直教导,我们虽活得肆意,却也不能忘了最是底线的“伦常”二字,若是这娃娃本身也是个男子……若是先生再是他的师父,莫说伤人伤己,只怕最后,连本来的师徒情谊都求不得了。”
“况且......”白真吞咽了一番,缩了一缩脖子,“方才我同师父说,盼着他同师娘结婚,便也来凑一杯喜酒,师父他......他也并没有表示什么。想来,那位始祖既回来了,他许是已放下了。”
白真:墨渊他,并不是个断袖啊…
折颜闻言,脸色顿时僵了一僵,待反应过来不由得怒斥道:“我方才同你说了这么多,原是在对牛弹琴,你说这话同你师父,是盼着他早日去了,你好独自快活么!”说罢一把将白真拨开,举步便往屋子走。
未到门口,已听见里面一声重重的咳嗽。折颜心下一惊,只还未及反应,更不及拦阻,一只雪白的狐狸已嗖的一声自他脚边窜了进去。
白真跑到榻前,却也不敢伸爪子。墨渊见得白真的原身,一时不由愣了住,心中一涩,已引出了一连串的咳嗽。他一手掩着唇,一手支着琴案,握得指节都有些泛白。
可终究,仍是有血迹自那修长的手指间渗出,一滴,两滴,落在白真短短的小爪子上。
白真望着那刺眼的红,恍惚看见了天劫最后那染红的池水。
墨渊笑了。他抓过白真的爪子来,用手一下下为白真擦拭。他的手那样温暖,沾着他的血,他说:“别怕,无妨。”
胸前突然被重重的一撞,墨渊心中一悸,原是白真已撞进了他怀里......
自那后,白真再不曾见过墨渊。
有些事合该被掩埋,方显得从容与放下。
然而有时午夜梦回,依稀还是少时,窗外下了鹅毛大雪,几个师兄弟围坐在一堂叙话。
炉子上仍热着酒,白真熟悉的那个身影于堂上坐着,淡淡的炉火,映得他的神色如玉温和。
白真自梦中惊醒,每每有些迷茫。身侧景物依旧,隔绝了昆仑虚的暮雪炊烟。这才晓得,方才只是白真的魂魄,暂时回到了万年前。
白真“师父……墨渊……”
作者有话说:极夜雨:打卡处,有什么意见欢迎提⊙ω⊙因为话本没法@,所以在文末统一回答,谢谢亲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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