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之所以着急和主唱联手,是因为他有一个难以对付的三叔叔——魔,也是他父辈三个兄弟之中唯一的alpha。同样是野心家,他却不像啃一样锋芒毕露。“相比较啃而言,魔所涉及的产业以轻工业与服务业为主,关键领域并未涉足,也从来没有与官方的合作。”十宇端详着关于魔的相关资料,翻来覆去竟找不出破绽。而他正坐在炸的书房,炸刚刚端了两杯柑橘茶进屋子,他动了些小心思,也学着十宇往柑橘茶里加了薄荷,他偷偷瞥着十宇,那人自然的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于是炸心满意足地搬着椅子坐近了些。
魔的事的确很难办。
几年以来,他与几个叔叔的关系向来是最远的,但财力却是最雄厚的。“他不仅与亲戚关系疏远,和所有人都是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炸告诉十宇,“没有固定的伙伴,合作也基本都是短期。”
十宇翻了翻网络记载下魔近三年大型商业聚会的出席记录,只有寥寥几笔。他挠了挠头,不出席酒会,没有商业伙伴,甚至极少参加竞标会。那他的资源从哪里来?炸注视着认真思考的十宇看了一会儿,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魔的事情上来。“实体上以轻工业为主,主要经济来源是服务业,除了不跟军方做生意外,魔和我们家的思路很像嘛。”炸喝了一口柑橘茶,也翻起了魔的资料。沉默持续片刻,直到炸突然被一个念头击中,仔细翻阅起魔名下公司的产业分布,打电话到公司要了一份近三个季度各产业部门的财务报表。对比数据之后,炸很快有了新发现。
“除了和军方合作的行业以外,魔的公司几乎覆盖了我们涉足的所有行业。”炸盯着电子屏,右手大拇指甲不由自主地放进了牙齿之间,“是我最近忙着和另外两个叔叔周旋,疏忽了。”一些生活用品领域,魔已经抢占了一大半的市场份额,十宇向前追溯,发现魔的准备工作最早竟开始于半年前。
看来,他等候炸来之不易的纰漏已经很久了。
炸家的公司很少遭遇目的性这么强的竞争,现在炸看到那堆不大景气的报表就头大。书房并不大,两个人呆着甚至显得有些逼仄。炸站起身,径直走向了屋外。十宇抬头看了一眼,但并没有过多询问。炸踱着步子走过没开灯的走廊,顺着楼梯游荡着来到一楼,一楼比二楼走廊明亮的多,他拉开玻璃推拉门缓缓踱到了屋外。外面有微风,凉爽湿润的空气从他的发丝之间游离而过,面前是草地和湖泊,散发出泥土的气味,炸闭上了眼睛,听着一片风景传来的白噪音,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他正迈开脚步准备走到湖边去,一只手从身后轻轻扣住他的肩膀,炸无需回头也知道是谁。十宇总看不透炸到底在想什么,比如现在,他既不知道炸为什么要出来,也不知道他将要干什么。
“是我说错什么了?”十宇的脚步略微向前错了错,站到了炸身边,那人终于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却发现十宇手中还拿着一沓不知是什么的资料。这有些扫兴了,不过如果对方是十宇,炸反而会觉得他专注而青涩,尽管这只是自圆其说。
于是炸笑着摇摇头,脚步落在了草地间的石板小路上,十宇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沿湖的小路,他们昨晚并肩休息的柳树,炸意外发情时跳湖的地方,一点一滴珍贵的回忆,轻易把炸心里的小男孩勾了出来,他偷偷瞟了一眼十宇,那人凝视着湖面,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说实话,炸很喜欢看十宇专心的样子,准确说,他喜欢看十宇随便什么样子。
“那是什么?”炸回过神,顺着十宇的目光望过去,“船。”他回答,“要用人力划的小木舟。”
上世纪都快淘汰的东西,十宇来了兴致,炸带他走过去,那里还有一个渡口,颇有复古情调。十宇解开拴住小木舟的绳子,这绳子也有些年头了,是十宇没见过的材质。他跨进窄小的独木舟中,动了动两支船桨。炸被风吹的有些冷了,不自觉裹紧了衣服。船上的十宇冲他伸出手,炸愣了愣,把手搭了上去。
十宇的手很大,常年握枪导致指腹上有一层茧,而炸养尊处优,十宇的手几乎可以将他的整个包住,弄得他痒痒的。炸被他扶到船上,他一直知道这里有一艘小木舟,但这却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坐上来。
十宇看着炸缩在船的另一端正襟危坐的拘谨样子,不禁失笑,他握住船桨将船划出了渡口。
炸家的确有一个很大的景观湖,十宇划着划着不自觉已经来到了湖中心。他望向炸,那人正把头仰在船的边缘上望天。这一天不是个晴天,天上的云灰蒙蒙宛如一幅涌动着的厚刺绣,炸放松了多日来紧绷的神经。
十宇正盯着炸,盯着他脆弱的、直白裸露着的脖颈、盯着他塌软的腰肢出了神。倏地,炸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这使十宇回过神。“快下雨了,回去吧。”他把脸别过去,顺手脱下了外套递给炸。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再出声。
……
人是铁饭是钢,没有人会和食物过不去,特别是好吃的食物。
虽然很没骨气,但却可以有效填饱肚子,再者,他还要从壳嘴里套出情报,把关系闹僵对他毫无益处。想到这儿,须须终于在壳第三次叫他吃饭的时候,英勇下楼。
壳极少做如此一大桌子菜,但今天破例。须须望着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但在看到壳那张欠揍的脸时,他的出息回来了!于是须须坐在了距离壳最远的对面,毅然决然。
壳看着须须一幅英勇就义的样子,憋笑憋得很艰难。他开了一瓶红酒,须须欣然接受。他很快投入对美食的战斗中,真的饿坏了。壳没有告诉他,自己脚边正放着为他准备的药,但他望着须须脖颈上的短围巾,遮不住的牙印和红肿在颈侧时隐时现。须须还絮叨着自己不是一顿饭就可以收买的,他腮帮子塞得满满的,壳皱了皱眉。
太像了,一时间壳有些恍惚。从神态,到动作,甚至连这不设防备的情态,须须简直是阿揪的翻版。是了,阿揪的身影又从壳的脑海里蹦了出来。壳伸出两根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壳难得直白地表露自己的疲惫。对面的须须慢慢放下筷子,他发现壳不太对劲。“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向壳,那人在他靠近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吓了须须一跳。
“我帮你上药。”壳不由分说把须须扯近了些,须须才注意到壳早备好了药,就放在脚边。壳让他蹲下,而须须便顺从得跟只小猫似的蹲着一动不敢动,看着壳用酒精把手指擦干净,沾上药水轻轻擦在自己受伤的位置。但壳下手重了,须须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感觉到壳的动作僵了僵,随后力道小了起来。
壳的指腹从伤口渐渐移到了须须的脸上,摩挲着手下的眉眼。须须似乎吓坏了,壳看着他发白的嘴唇垂下了眼眸,他的本意不是让须须受多大的惊吓,这不是他想要的。
“壳。”他听见须须说,小雏菊的声音在发抖,“我很像谁吗?”
不。壳摇摇头,“你太没警戒心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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