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告诉你!”
月色如皎,人却未停。
左高澹心下一急,急忙道:“我刚刚见到了霍氏子!”
凌婼停下转身,微沉下了语气,说:“左家主,请说些我不知道的。”
左高澹咬了咬牙道:“霍族尽绝孤城,是因为两个人。”
凌婼忽然松了凌陆的手,凌陆神情一僵,垂下头,没动。
凌婼微微侧眸,轻轻一瞥,不言意尽,凌陆还是拱手退了下去:“郡主,属下就在门外,您随时唤我。”
凌婼颔首。
夜影下,凌陆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他将刑堂的门扉合上,抱着冰冷的剑鞘,安安静静地靠在廊柱上,闭目养神。
凌婼点了一座烛台,坐上堂上紫木案,洒了两滴茶到砚台里,手执烟墨,素腕婉转,一时寂静的刑堂里,只有研墨的磨石声。
左高澹静悄悄地等了一会儿,自觉与她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僵持里。
“唰……唰……唰……”
“咕咚!”左高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紧张道:“霍翀!霍家军!绝于……”
“哗啦!”竹策突兀铺开的声音打断了左高澹的话,凌婼一眼未抬,提笔蘸了墨,便道:“说罢。”
……
丑时,月亮亮的惨白,人站在黑漆漆的院子里,脚下的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凌婼握着厚厚的一卷竹策,一路咳着离开了刑堂。
凌陆抿着唇,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看她拖着病体,直直地往暮朝别院的大门口走,欲言又止。
看她操劳,固然心疼的厉害,可又害怕,会步了索诗的后尘。
……
宣州城空寂寂的大街上,一女子步履踉跄,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无人知她是喜是悲。
……
袁慎躺在扎人的稻草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伸出手,很用力地杵了杵背对着他的凌不疑,问:“凌不疑,你睡了没?”
生是被晃醒了的凌不疑:“……”而后没好气地道:“睡了!”
袁慎:“如果婼婼真的认定这条路走到底了怎么办?”
凌不疑重新闭上眼,呼吸轻匀,清冷寒辉从墙上开的窄窗里漏出来,刚好镀了他半面月容。
袁慎以为他又睡着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许久,才听到一句淡淡:“接她回家。”
“……”
“赶紧睡吧,明天还有硬仗。”
“哦……”
……
翌日一大早,文子祁推开香闺大门,脸上笑意还没牵起,视线就直直撞上了一个人坐在红鸾锦被里,流着哈喇子,啊吧啊吧乱扑腾的袁小崽子。
一瞬间,文子祁整个人都石化了,继而无能暴怒:“滚出来!”
十一耳朵一痛,眨眼“啪唧”一声,跪在文子祁面前,低眉顺眼,垂肩含胸,可怜至极:“主主主上!不关我的事啊!昨天我押人的时候,遇到了凌陆,他眨眼就把小兔崽子从我手里抢了回去,那我能说什么?那咱也不敢说什么啊!您说是不,主上?”
文子祁咬牙,再一抬头,就发现,小兔崽子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床边边上!
那圆不溜溜的大脑袋都伸出好一段距离了!
“啊……吧……”
“你不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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