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祁拎着袁衡爬上宣州城楼的时候,才找到了在这里吹了一夜冷风的凌婼。
文子祁多少是有些气的:“为了谁?你要这么作贱自己的身子。”
凌婼转过身来,衣袍猎,青丝乱,城墙上的风大,大得好似要将单薄的人儿吹走,“我来醒醒神。”
而后,她问道:“阿祁,当初第一个让你代文太子为质的人,是不是霍翀?”
风似乎都凝滞了一瞬,文子祁余光扫过她手里的竹策,而后抬眼,正正地看着她,笑道:“是。”
“孤城外,小越侯布局伏杀乾安王,你穿的针,引的线?”
文子祁没有一点犹豫:“是。”他笑着,没有丝毫的顾忌,直白而坦然:“孤城失了,我可以再收,可霍翀,我一天都不想他多活。”
凌婼没说他对与错、好与坏,只把浸了夜露的竹策递给他,从他怀里抱过袁衡,道:“阿祁,我们比一次。我想了一整夜,却数不清,这十六年来,我喊了他多少次兄长。”
文子祁翻开竹策,一目十行,而后侧身抬眸,看着城楼上她渐渐低去的背影,说:“婼婼,放虎归山,必留后患。”
……
凌婼一路跟着引路的牢头走到凌不疑和袁慎的监牢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牢头脸色一白,慌张把周围一起的几间牢房仔细看了一遍,惶恐惊道:“小郡主,他们昨晚分明就是关在这里的!这牢门明明还锁得好好的,两个大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不翼而飞呢?”
凌婼神色微变,然不过瞬息之间,那牢头并未察觉。
凌婼温声道:“把门打开。”
“唯!”
凌婼踩在牢房凌乱的干草上,环视四周,然而除了窄窗里的阳光刺眼,并无异样。
“昨夜,有没有什么陌生的人来过?”
牢头:“禀郡主,并无。”
“有!”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对面的牢房炸响。
凌婼抬头望去,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高且瘦,白的病态,看起来奄奄一息,只有一双眼十分有神。
凌婼跨出牢门,走到他正前方,礼貌道:“劳烦先生形容一下此人形貌。”
那人忽然一笑,露出泛黄的牙口,指着她身后,道:“就……在……你……身……后……”
凌婼瞳孔一缩,蓦然惊出一身冷汗,背脊发麻,僵硬地转过身,却只有神情惶恐的牢头在哪,他躬身拱手,慌忙解释道:“郡主,这人是个疯子,切莫听他胡说。”
“哈哈哈!被我吓到了吧!好玩!好玩!”
凌婼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盯着牢头,冷声问:“你到底是谁!”
“郡主,我是这儿的牢头啊!”
凌婼:“在宣州城,从没有人会称呼我‘小郡主’。”
“小郡主,得罪了!”
森然的长剑倏然抵上了脖子,凌婼眼睁睁看着“牢头”撕开人皮面具,惊讶道:“你们怎么进城的?”
梁丘起微微侧了侧头,示意凌婼慢慢往外走,待凌婼动了脚步,才道:“小郡主往前走就行,属下不会伤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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