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突然面红耳赤,十足被气的:“臭小子!老夫行医五十余载,悬壶济世,一身清名,容不得你污蔑!不要给我还回来!要不是看你可怜,老夫才不管你这糟心的娃子!”
文子祁嘴角一勾,侧身躲开,将瓷瓶妥帖收于胸前,愉快道:“谢了。”
不想,老大夫一把拉住文子祁:“唉唉唉!等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银货两讫!”
文子祁:“……”果真是黑店吧!
.
.
.
两人下榻的地方,是一处客栈,清幽,偏僻,人少,方便做坏事,后来凌婼才知道,这原来是他的黑产!
桌案上七零八落堆了些地形图,两人相对而坐,文子祁手肘抵在案上,一手托着姑娘受伤的小手手,一手拿着药签小心翼翼地给人上药,时不时要捏捏细嫩丝滑的小手,吃尽豆腐。
但凌婼眼里的他,低着头,睫毛很长,鼻尖很挺,薄唇坚毅,狗男人真的好看死了。
他摆弄她的手,神情专注,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心动。
“阿祁……”
“嗯?”文子祁抬起头,露齿一笑,很像从前,“我在。”
“阿祁,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文子祁放下药签,绕到人身后,把人抱在怀里,才说:“婼婼,不论是盛名还是骂名,都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选择。”
凌婼往后靠了靠,懒洋洋地躺在他怀里,打开他的掌心,摩挲着他指腹和掌心的厚厚的茧子,不一会儿指尖就红了。
凌婼说:“阿祁,我从没想过,最后陪着我的人会是你。”
文子祁揶揄她:“婼婼对我这么没信心,就因为我姓文吗?”
凌婼:“这还不够吗?”
“婼婼知道吗?我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不怯不畏,一战成名,不是因为我天赋异禀,而是因为,那不是我第一次杀人,人头落地,滚在脚底下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害怕,浑身都是畅快。”
这个男人说着不害怕,抱着她的手却越收越紧,声音也低了下去,“昔日高祖弃子而逃,我年少时曾嘲他懦弱。可当自己成为那颗弃子时,我才知道,那个真正“懦弱”的人不是高祖,而是少年“惠帝”。”
被他抱着,凌婼转不过身,只能轻轻抚着他的手臂,安抚道:“阿祁,婼婼在,别怕。”
“婼婼……”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偷偷哭了,声音哑的厉害,她心也疼厉害,“我阿父,阿兄,就连阿母,他们,所有人都指我为子昆,让我代子昆为质,就因为我与子昆年龄相仿,就因为他是未来的储君!婼婼,可是我也害怕……”
他说:“婼婼你不知道,我被推到两军阵前,而堂兄毫不犹豫下令‘放箭’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在想,来世再不愿为文氏子。”
凌婼微微侧身,抬手覆在他心口下两寸处,低低地问:“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这一箭扎得最深,去不了疤了,婼婼不要嫌弃我~”
凌婼以面贴覆,在他心口蹭了蹭,而后抬头,亲亲了他的下巴,软娇娇地道:“不会哒~”
文子祁抬手抚了抚盈盈笑靥,将青丝挽于耳后,眸光愈柔,抚着姑娘后颈,虔诚地低下头,与朱唇缠绵,含语慢慢诉,“婼婼,陪着你一起重新长大,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先有了十年的胆怯,再有了十二年的冷血,最后才有了八年的阳光。
他多希望二十二岁遇到小丫头的那年,他是真的傻了,回到八岁的年纪,牵着六岁的她,一起长大。
综影视之枕边姝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