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琉璃坊,凌婼抱着一个长盒懒散地坐在路边台阶上,倒一点看不出大家闺秀的模样。
“女公子,我家公子遣小人来取图。”
凌婼松开撑着下巴的手,没瞧他,理了理裙摆便起身,摘下腰间沉甸甸的荷包递给他,道:“名家珍品岂能随意交到不相干的人手里?袁公子倘若看不上我这小物什便算了。我也不占便宜,那蟠螭灯与千里醉权当是我买下了。”
小厮捧着一袋子的钱,看着姑娘窈窕远去的背影,脑筋打结,愣在当场,“女公子,等等,这,这……”他家公子没教过他这招啊!
小厮无助地朝一旁的阁楼上望去,窗边袁慎摇着羽扇,冲他摇了摇头,却失笑:“小骗子。”倒是有了些兴味,虽是他太笨,听了蓬莱方寸大乱,也是她舌灿莲花,太会空手套白狼。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图是真是假,内有图无图,没看过,谁知道呢?
上了马车,索诗接过盒子,一打开,疑惑:“郡主,袁公子缘何不要这图了?”
凌婼扫了一眼盒子里已是泛黄的布帛,乖巧一笑:“白鹿山善见公子只见其所见罢了。他本不信我有蓬莱,那我真或假,有或无,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许,他还当没当面戳穿我,给小姑娘留了颜面。”
索诗叹了一声可惜,郡主痴爱丹青,如今难得割爱,袁善见竟还不领情。
自负愚生啊!
……
凌婼回府的时候路过将军府,意外却听到了淳于氏的声音。
凌婼掀开车帘,探出头来,乖顺道:“母亲,婼婼陪您一道进去吧。”
梁邱飞闻言,霎然抬起头,肥脸一颤,欲哭无泪:“郡主,您,您怎么来了!”
淳于氏微微蹙眉,没说话,她倒是不想婼婼和凌不疑走太近。
凌婼下了车,款款近前来,问:“怎么?我来不得吗?”
梁邱飞一激灵,忙道:“来得来得!自然来得!夫人,郡主,请随属下来。”
梁邱飞为两人引着路,恨不得双脚离地直接飞进去通风报信。
他隔老远就喊了:“少主公!少主公!夫人和郡……”主来了!
话没说完,就听到里头一声冷呵:“赶出去!”
梁邱飞瞬间噤声,脸肉也不颤了:“……”少主公,你完了!
凌婼收回脚,在门外站定,抬起头,看着屋里那抹傲然的背影,一把抢过淳于氏手里的竹制请帖就向那人后脑勺砸去,怒道:“什么破地方!我还不愿意来呢!”
“咚!”脑瓜一声脆响,梁邱起眼看着自家少主公脑壳猝不及防低了下去。
凌不疑:“!”
梁邱兄弟俩:“……”您自求多福。
凌不疑拘谨地转过身,瞟了一眼淳于氏,而后落在姑娘气鼓鼓的小脸上,脸是面无表情,但,心虚得很。
凌不疑柔声道:“婼婼,阿兄说的是把窜进院子的野猫赶出去……”
凌婼冷笑一声,“兄长指桑骂槐也是好本事。”说罢,提着小裙子转身就走了,远远地还能听到娇音愤愤,“索诗!下次再有野狗窜进归澜院,直接乱棍打出去!打死也无妨!”
梁邱飞眼皮子一跳,悄咪咪去看凌不疑的脸色,好嘛,又红又白的,精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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