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窗外的知了不知何时又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鸣叫,扰得人心烦意乱,不得安枕。偏生这小东西有天生躲避强敌的秘诀,此刻正严严实实的藏身在枝叶茂密中,叫人寻不到踪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厌烦忍受这尖锐的夏日鸣音。
微微摇动的竹影下,安陵容身披薄纱,手中举着一个琉璃灯笼,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找到那只不知疲倦的夜半作曲家。
橙红的烛影映在她脸上,伴着黑沉的夜色,却依旧能清晰的看见她眼底的青黑。
“娘娘,夜已深了,奴婢先服侍您回去睡觉吧,这里有宝鹊她们就好了。”宝鹃心疼的给安陵容披上一件外套:“这几日您为了六阿哥的事,人都熬瘦了一圈……”
“罢了,你陪我再进去看看他。”安陵容回过头,将手中的灯笼递给宝鹃,宝鹃见状快步上前先挥退了房中的宫女太监。
“娘娘,奴婢在门外替您守着。”宝鹃小心的掩上门。
安陵容微微颔首,缓步入内,轻轻的坐在弘昭床边,用手拂过他的额头:“额娘知道你没睡,现如今可好受些了?”
原本面色苍白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人立马睁开了眼睛,一眼望去,明亮有神,半点不像是刚刚睡醒的人:“额娘怎么知道岁丰还醒着?”
“知子莫若母,你的眼睫颤抖的这么明显,额娘怎么会看不出来。而且你都躺一整天了,再困也该睡醒了。”安陵容说着叹了口气,眼底闪过几分心疼:“此事本来不用闹得沸沸扬扬,是额娘,想借此事做点什么,才让你躺的这般辛苦。”
在安陵容本来的预想中,种痘这件事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的。虽然此时的种痘技术不发达,难免会有些发热出疹之类的迹象,但请几天假在延禧宫猫一猫也就无妨了。
大门一关,自由自在,远比现在将此事大张旗鼓的爆出来清净和舒适。
可她还是为了坐实甄嬛危月燕的流言选择了将此事爆出来。种痘种痘,实际上种的是痘痂,到底是天花病毒,即便危险性再怎么低,也能自然而然的表现出天花应有的表征,瞒过那些贪生怕死的太医实在是太简单了。
现在这件事的发展也正如她所想的一般,皇后很快抓住了机会,根本不用她操心便把一切事务料理的整整齐齐。而她,仿佛只用清清白白的照顾好岁丰就行了。
望着安陵容眼中的愧疚和眼底的青黑,原本还有些嘻嘻哈哈的弘昭立马便收起了笑容,坐起身正色道:“额娘不要这么说,岁丰知道,额娘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再说了,儿臣这不是好好的吗,平白得了几天假期和皇阿玛皇祖母他们好多的赏赐,该高兴才是。只不过,儿臣就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安陵容关切的摸摸他的额头:“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儿臣担心,这几日都在床上躺着,若是躺懒了骨头,夫子要罚我怎么办。”弘昭说着笑出了声,眼睛眯成一弯月牙。
知道弘昭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但安陵容还是不由自主的被他逗的笑出了声,亲昵的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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