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把即将归家的程少商堵在了路上,声称抓捕要犯要检查车架,膀大腰圆的李管妇出来阻挡,想借机搪塞过去。可他不知道他面对的是冷面煞神凌不疑,对方毫不留情派人将它押到一边,就要检查程少商的马车。
坐在豪华马车里的婧曦见事态焦灼,想着程少商即将归家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得罪的还是她大母的亲弟弟,想来一定会被老太婆记恨。
于是趁着程少商还没开口,就替她解围,“凌将军,我看这马车如此狭窄,里面又是女郎,不若让我去帮你查验如何?”
婧曦的突然出声,凌不疑并未做声,他不明白婧曦为什么会替这程四娘子帮腔。刀锋一样的目光射向那道车帘,似乎要透着它把里面看个清楚明白,挖出那些阴暗的鼠虫。
婧曦在马车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凌不疑的回复,着急的她直接下了马车,就连旁边的梁邱飞都没拦住他。
只见凌不疑高坐在马上,太阳将他完美如雕刻的半边脸颊隐于阴影之中,周身气息越发冷冽如霜,紧抿的下颌线透着一股子让人心悸的森冷诡谲。
梁邱飞看着自己少将军那冰冷的死亡眼神,费力的咽下一口口水,天要亡他,只觉得自己今天估计回去可能鬼喜提十军棍。
就在婧曦看着程少商马车的方向时,凌不疑却下马走到他身边,“回马车上去!”
语气蛮横又强硬,惹的婧曦逆反心骤起,“凌将军不是找犯人吗,或许我可以帮忙呢?”
“别闹!”那一声凌将军叫的凌不疑很是不高兴,但此刻人多,他也不舍得下婧曦的面子,也只认为他是小女儿情绪。
“今天天气挺冷的,我想烤火,那个草垛留很好,你把它点燃为我取暖吧?”婧曦朝着凌不疑使了个眼色,精致漂亮的容颜上居然绽开几分邪恶乖戾的笑意,眼尾的红霞像是被光打上的一笔浓墨重彩,笑起来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凌不疑不由的呼吸停顿了一下,女子美眸迷离而又荡漾波光潋滟,宛若在一片漆黑中如星光闪烁。
凌不疑定定的看着那双眼睛,不过眨眼间便恢复清明,示意梁邱起带人去点燃草垛。
李管妇这下只觉得坏事了,可他被人押的死死的,只能拼着嗓子吼着,却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草垛很快点燃,橘红色的火舌很快将草垛无情吞噬,浓烟四起,然尽的烟灰随风飞散各处。
草垛已经燃烧到一半时,狼狈不堪的董舅爷从草垛最下面钻了出来,正好被梁邱起抓个正着。
凌不疑就要收兵,却见婧曦走到程少商的马车前,
“程四娘子受惊了,不若和南溪乘坐马车进京?”
凌不疑更加坚信婧曦和程少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问清楚。
坐在马车里的程少商听到婧曦邀请,本来想着拒绝的,可想到马车里难闻的气味,又怕被人诟病,李管妇这张嘴可是臭的跟茅厕一般,若真被她说了出去,那可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如今婧曦这是在替她做主,让他避免流言蜚语,自然会为他省去很多麻烦。
蹭自己闺蜜的车,那还不上?
“那便多谢了!”
程少商温柔的嗓音如沐春风,隔着帘子婧曦就能想象出一个女汉子强装矫揉做作时的样子,绝对她自己都恶心到了。
婧曦让凌不疑离远一点,别吓着人家女娘。
凌不疑幽深的狭眸紧盯着她,缓缓皱起眉宇,心底莫名腾起一股躁气,眸色变得幽暗危险。
用完就扔,凌不疑一张脸冷的跟冰碴子似的刷刷往下掉。深深的看了一眼程家的车马,一个跨步骑上马,朝着不远处疾驰而去。
婧曦看着凌不疑架马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他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程少商带着莲房上了婧曦的豪华座驾,在这之前,婧曦就直愣愣的看着程少商一副半死不活的悲惨样,走一步喘三口气,那叫一个柔弱,看的她尴尬症都快犯了。一上马车放下车帘就原形毕露,大大咧咧的往地上一趟,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往自己嘴里塞,那叫一个快准狠。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婧曦语气那叫一个温柔甜腻,尤其那个尾音听的人身子都快酥了。
“咳咳……”程少商被噎住完全是被婧曦给吓得。
接过婧曦递过来的水猛灌了好几口才把命找回来,趁着莲房没注意,恶狠狠的瞪了婧曦一眼,“多谢公主!”
恶作剧的婧曦心情很是大好,而跟在马车边护驾(偷听墙角)的凌不疑却是眸色狠戾,俊脸幽沉,里面隐隐有暗火在燃动,透过车窗恨不得把刚才半路搭车的两个女娘焚烧殆尽。
婧曦说是亲自护送程少商回家,就一定会做到。
只是没想到,凌不疑也会跟着一起去程家,还顺带让罪犯董舅爷和程老太太见这最后一面。
更加凑巧的是,萧元漪和程始也在,二人琴瑟和鸣,恩爱如初,任谁也想不到萧元漪一个二嫁妇竟能得夫婿如此疼宠。
亲女归家,舅爷获罪,这样的名场面恐怕世间不会在出现第二个雷同了。
瞧着自家亲弟弟要被问罪,程老太太便充分发挥了市井泼妇那一套,对着程始撒泼打滚卖惨求饶,指桑骂槐程少商是个不兴家室的祸害,程老太太心里不顺也没忘记拉上萧元漪一起骂,现场一度尴尬到了极点。
眼见着现场因为程老太太这个搅屎棍越发不可收拾,婧曦忍无可忍出言,“凌将军,罪犯家人如果包庇,会有何下场?”
“按律同罪,赐死,流放!如果其家人有官身,则罢黜官职,贬为庶人,永世不得进京,三代不得为官。”
凌不疑字字句句如狂暴天雷砸在程老太太的头上,躺在地上的他看着凌不疑那张冷漠寒霜的脸就吓的一哆嗦。
登时把求救的董舅爷一推,躲在了程始的背后,再也不露头,只是那胖乎乎的身体还有那头上厚重发光的金饰是程始怎么也盖不住的。
婧曦从马车上缓缓走下,端的是高贵骄矜之姿,一身素白雪衣却也无法遮挡她的锋芒毕露,雪莲的俏丽搭配寒梅的风姿,清丽中透出凛然,目光中略带着一丝傲气,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程将军,萧将军,南溪有礼!”对于守卫百姓的武将,婧曦十分有礼,但也只是点头,并不代表她一国公主会纡尊降贵给他们行全礼。
“公主,使不得!”
“实在是失礼,南溪在回京之时,不小心和凌将军走散。误打误撞来到了程四娘子的庄院,正好就看到这老妇将一男子藏与马车上。还对程四娘子出言不敬,辱主的奴才,若是在宫中,怕是早就被处死了。”
“老太太,老太太,老奴冤枉啊!”李管妇跌跌撞撞的爬到程老太太面前,扒着她的裤管。
李管妇明显是受了程老太太的命令故意磋磨程少商,可程老太太现在是自顾不暇,上了年纪的她力气也是挺大,直接一脚把李管妇踹翻。回头无意间对上婧曦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她一身骨头都快软了。
程老太太欺软怕硬的怂样被婧曦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厌恶,“哦?你是说本公主无中生有,仗着身份只为冤枉你一个老媪?”
这话说的就很有趣了,对方堂堂一国公主,只为冤枉你一个粗俗妇人,是个脑子的也能想到她不配。
李管妇吓的瑟瑟发抖,跪在地上鼻涕横流,怯怯的看向自己的主子,却被无情踢开,让她生出一种绝望来。
“更何况,刚才明明大家都听到了,这老媪是真真切切侮辱程四娘子,有娘生没娘养,这难道也是污蔑?”婧曦嗤笑一声,直让程始有些下不来台,
“本公主看的请清楚楚,你将这罪犯藏与马车上,下车后塞了你些许银两,此刻那些银两就在你的怀里吧?”
李管妇一听,下意识的捂紧了怀里的银子,生怕它掉出来一般。
李管妇的动作在场之人看在眼里,程始更是没眼看,婧曦却没完,继续说道,“我看这老媪欺上瞒下,虐待家主,中饱私囊,恐怕还做下不少脏事。”
婧曦看见曾经嚣张的李管妇如一只丧家之犬,就觉得心里痛快无比,当初她对程少商做下的恶毒之事可远不止于此,她今天就是要发落了她,替程少商报仇。
李管妇要定罪,少不得要程始这个当家做主的同意,婧曦又调转方向和他继续攀谈,“程将军,您也是代军之人,深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之理,若对如此恶妇不加惩罚,以后你程府恐怕会家宅不宁啊?”
“公主说的是,我……”
程始正谷欠发落李管妇,却没想到婧曦直接接过话头,
“那好,那这恶妇就交给廷尉,好好审审,或许还能追回程府一些损失!”
婧曦甩锅甩的一派自然,军务缠身的凌不疑没想到自己还要管这等芝麻小事。本来他是不愿的,可架不住他窝了一肚子的火,恰好推出李管妇和董舅爷这两个蛀虫,正好就成为他的出气筒了。
凌不疑侧头看了一眼梁邱起兄弟二人,两人摆着恶神的狰狞面目将董舅爷和李管妇直接压了下去。
“程将军放心,凌将军深受圣上重视,为人最是刚正不阿,绝对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婧曦这不阴不阳的一句话,直让程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方虽然一直在笑,可他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就连萧元漪也没想到婧曦会一点也不给他们夫妻二人情面,当着他们的面就发落李管妇。对方温温柔柔,语笑嫣然,一句一字完全不给他们一点反驳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掌控了局面,而且完全不落下风,简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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