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一个七尺大汉被婧曦说的哑口无言,萧元漪见状正想帮腔几句。殊不知婧曦根本不想搭理她,不准痕迹的上前侧走一步,夺去程始的注意,这才说起此行目的,
“南溪与程四娘子一见如故,不知萧将军可否割爱让她来公主府做陪?”
这程始有些做不了主,回来的路上萧元漪就给他下过命令,女儿的教养问题全都由妻子一手包办,绕是他也不能左右,如今为难只能求助于萧元漪。
萧元漪轻瞥了一眼程始,丢给他算你识相的眼神,接过话头,“能得公主赏识,是嫋嫋的福气,我们夫妻十几年未见女儿,心中甚是想念,想与她多处些日子,重拾亲情。在者,嫋嫋被外放多年,性子激烈,不识礼仪,若是冲撞贵人那岂不是我们夫妻二人教导无方之过?”
婧曦对萧元漪实在无感,直接略过她问向程少商,“程四娘子,你可愿?”
如此不给萧元漪面子,程始脸色有些讪讪,萧元漪丝毫不在意,冷着脸暗含警告的盯着程少商。
程少商目光从萧元漪和程始的脸上一一划过,情绪由激动变为低落,本就脸色苍白的她好整个人站在那里好似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这样艰难的选择的确让程少商很难做,她不是没看到婧曦给她的暗示。就算母不慈,可父兄始终眼里有她。
“多谢公主好意,我还想多陪陪家人,尽尽孝道。”
婧曦真心失望程少商这个扶不起的冤种,跟她回公主府吃喝玩乐享福有什么不好,偏偏在这大宅子里受窝囊气。
“程四娘子果真孝顺,程将军有个好女儿。”婧曦不咸不淡的夸奖让程始有些受宠若惊,但婧曦认为程少商肯定接下来不好过,于是换了一种方式,
“既然如此本宫不便强求,但这个邀请一直作数,若是程四娘子心气不顺或遭遇不公,可来公主府寻我。”
如此含沙射影,萧元漪自然听出这段话肯定是故意针对她。可她要管教嫋嫋的事并未告知过任何人,这寿宁公主居然猜测的如此精准,看来这皇室中人还真是长着一百八十个心眼。
就是不知这嫋嫋何时与公主搭上了关系,投机取巧,尽耍些小聪明,歪门邪道和葛氏学了不少,看来她得好好敲打敲打她,别以为有了依仗就肆无忌惮。
正在难过的程少商没想到自己还没进门就被萧元漪贯上了这么多莫须有的罪名,以至于她本来并不期待的亲情再次被冰霜冻结。
婧曦临走前给了程少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本来想上去和程少商在多说几句话,奈何有个蛇精病凌不疑直接以身阻拦不说,强硬的让她回马车,什么别耽误赴夜宴的吉时,还要准备见面礼什么的。
呸,分明就是眼馋她和闺蜜感情好,想借机分开他们,信他个鬼啊!
……
婧曦回了公主府让风轻云淡给自己好好一顿收拾,古代这些钗环什么的压的头沉重不说,头皮还疼的不行,在拒绝把自己变成首饰树后,只戴了一根白玉钗,挽了一个精巧的发型就好了。
那些花花绿绿的华服婧曦看的眼疼,本来想挑一件素色的,却被制止了,知道她是为国祈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出家做道姑了呢。
在风轻云淡的安排下,婧曦挑了一件浅色罗裙,金丝银缕绣成了伏在衣襟口的灵鹤,水芙色纱带曼轻束纤腰,裙角一枝淡色荷花开得清雅绮丽。黛眉如画,一双眼似秋水般清澈空灵,泛着犹如珠玉般的光滑,神色清澈如山涧清泉,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一双柔荑纤长白皙交叠在腹间,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云纹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身姿缓行摇曳多姿。那带笑的眸子中似有温柔的星光,铺天盖地般将人淹没。
昏光烛火中,凌不疑看到的是一副天仙坠入凡尘的画面,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好在她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大殿上寂静无声,就连端坐在首位上的皇后和文帝都久久激动的热泪盈眶。那些文武大臣则是震惊于婧曦那绝世美貌中不得回神,生怕一个举动,如此仙灵之女就会乘风而去,回归天宫。
面庞秀美绝伦,映着火光,发出柔和恬淡的神采,缕缕青丝也被火光映照,仿佛镀了一层绚丽的金色。一笑万古春,女子只是轻轻弯唇就已经窥见其绝世无双,佳人倾城在倾国,世间再无第二色。
“南溪给阿父、皇后请安!”
女子盈盈而拜,音色清澈,妙目澄波,雪肤染了一抹霞色,如珍珠落玉,惹人怜惜。
最宠爱的女儿近在咫尺,文帝纵然一国之君也难掩慈父拳拳爱女之心,从高坐离开快步下台阶亲手扶起婧曦。
“我儿回来了!”语带哽咽,眼眶通红,万语千言只化为这一句话,带着无限的思念却又克制住,伸手摸着婧曦的发顶,仿佛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轻声软语哄着她的掌心宠。
“六年不曾在阿父面前尽孝,女儿有愧!”婧曦眼眸噙泪,又要跪下,却被文帝再次扶住,那多年不舍和怀念再此刻化为愧疚,一瞬间如雪山崩塌,将他那颗心给击破的千疮百孔,看着婧曦更是疼惜不已。
“快起来,阿父对你不起,怎会怪罪你。”文帝抹了抹泪,将婧曦上下打量,露出很是满意的模样。
一旁的皇后见他们父女俩泪洒满襟,也不禁破防,柔柔出声相劝,“陛下,公主平安归来,一路风尘仆仆,想必很是思念家中风情,不若坐在席上歇息片刻。先为有功之士论功行赏,稍后留宿皇宫在慢慢聊如何?”
“皇后所言甚是,我儿快随我入座!”
台下的越妃将几人的举止尽收眼底,温柔的目光随着那个男人而移动,并未有半分妒忌,爱屋及乌,相反她对婧曦这个孤身在外多年的女孩感到心疼。以前他们相交虽不繁多,却也能看出她是有大造化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也是她所欣赏的。
这里面唯一对婧曦不满的五公主更是一脸不屑,幼年被婧曦狂揍的阴影到今日依旧挥之不去,再加之亲生母亲对她偏宠,更是让她屡屡受挫。本以为她去了那昆仑再也无法回来,就算回来也只是坐冷板凳不得宠爱,可她想错了。不仅人回来了,还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从来没对她有过慈父之色的父皇居然也真心为她。她狭隘的心胸中,不可遏止的泛起一抹隐约的嫉妒之意。这妒火在日积月累中,变成毁天灭地的心魔,令她几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婧曦端坐在文帝旁边,神情不悲不喜,也无傲气之色,烛光在黑暗中将她的半片面庞勾勒出来,轮廓竟是奇美,长长的睫毛也被烛光染了一层融融的金色,衣领微微后褪,露出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也被那橘黄色的灯光浸染,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凌不疑坐在上首,看着如此温婉可人的婧曦,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文武百官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心中盘算许多。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姬们踩着欢快的步伐缓缓而入,手中长袖成为了他们取悦上位者的武器,纤细的腰肢在旋转迎合间扭动着,那媚眼如波如流,说不尽的婉转心事,勾的人心意动。
觥筹交错间你来我往,互相试探,台上台下一派祥和下无人看出其暗流涌动。而这故意营造的假象却有人硬是要打破,其中就是宣后其女五公主最为踊跃。
“父皇,妹妹为您祈福六年而归,孝心感召日月,这杯酒,敬父皇国定安泰。”
“好!”
婧曦连眼神都没给五公主一个,此人自幼喜争朝夕,心狠毒辣,被她修理过多次仍不知悔改,刚才她进殿时那双淬了毒的眼睛都快将她吞没了似的,如今上赶着向文帝说好话敬酒,指不定就是没安好心。
果然。
婧曦恶意的揣测完五公主后,就见她又端起一杯酒,遥遥看向她,
“妹妹,姐姐多年不曾见你,甚是想念!”
来了,婧曦心道。
“这杯酒,为妹妹归家团圆而庆,愿妹妹福泽绵长,幸福安康!”
五公主看似祝福之词都是反话,在婧曦看来全是恶毒诅咒,
福泽绵长?意指她厄运缠身活不长。
幸福安康?就是说她这辈子注定无法平安,身遭横死。
五公主静静地看着婧曦,端着酒的她笑的一派纯良,只有深知她秉性的人才清楚这伪善的面具下有着怎样一副蛇蝎心肠。
对于敌人,五公主的敌意十分明显,她对婧曦的恨由来已久。
她没回来之时,所有人所有物都以她为尊,她一回来,就夺走了她所有的光华,就连自己最喜欢的人眼里都是她。
凭什么!
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所有人的肯定和尊敬,自己是皇后之女,却也只能屈居在她之下被人看不起。
不就是去祈福六年而已吗,谁知道她这六年暗地里做了什么腌臜事?
想到此,五公主的眼睛里的仇恨就像一条毒蛇钻进了充满邪恶的心里,任凭那毒液腐蚀她身躯的每一寸。
不是号称仙人临凡吗,那她就要让她活成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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