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就这样回来了。”
直人这么总结。
为了避雨,四人回到玛丽与哈尔达在无人旅馆借用的房间,互相交换情报。
先听直人说法的玛丽茫然地说:
“这么说来,原来你当时并不是打算送死吗……?”
“嗄?送死?我吗?为什么?”
直人一愣,玛丽就支支吾吾地说:
“没有啦,就是,我以为你是要牺牲自己掩护我们……”
“你在说什么?”
直人立刻断然否定,继续说:
“就说了我只是想阻止安可儿而已啦。应该说我怎么可能为了救你这种地雷女而选择送死?哪里竖起这种旗标了?要是我死了,不仅琉紫会伤心,也救不了安可儿,就常识判断,谁都没有好处吧?我说玛丽,你该不会……是笨蛋吧?”
“————”
换来直人的怜悯视线,玛丽气得浑身发抖。
“……不过,说得也是。”
哈尔达小声呢喃。玛丽听到这句话,转头发出宛如从地狱深处响起的声音问他:
“哈尔达……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早就发觉了吧……?”
“不,我之前并没有确切证据喔?”
被瞪的哈尔达摇摇头,继续陈述:
“实际上,掉到大深度地下层会死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只不过,这个小子会挺身救大小姐这件事教人存疑也是事实。”
“既然这样,为什么——”
“这种话,当时的你听得进去吗?除非实际确认直人还活着,不然这种话连安慰都称不上吧。当时我认为说了是火上加油,于是选择沉默……”
“——”
玛丽沉默,然后心想。
当时的确是有想不通的疑点:哈尔达对直人他们掉下去这件事莫名冷静。但玛丽以为,那是他身为退伍军人经过充分训练与实战锻链的士兵精神使然……
玛丽懂了。
也就是说,只有玛丽一个人像小丑一样起舞。那些绝望、苦恼、眼泪、呕吐、磨损的心、认真面对眼前事态的反复思量,这些全部——全部都是乌龙的误会、滑稽的独角戏。
——好,杀了他们。
玛丽这么静静地下定决心。
除非把所有相关人士沉到地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就无法挽回自己粉碎的尊严……!
“你们几个……”
玛丽幽然地站起身。
然而,但是,直人无视眼前的玛丽,在地上摊开地图。
然后他说:
“总之,先不管这件事,我们去东京吧。”
“——咦?”
听到直人的话,玛丽停住不动。
玛丽还没说出自己这边得到的情报:包括滋贺区遭到抹消的真相、三重与东京的对立、以及现在随时会发生战斗的情势。
可是为什么却——察觉玛丽的视线充满疑问,直人回答:
“嗯?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安可儿护卫那个巨大兵器,然后安可儿本来在东京对吧?既然这样,动起来的那个兵器的目的地就是东京——我是这么想的,不对吗?”
“是……没有错。”
玛丽半是目瞪口呆地叹气。
她已经渐渐习惯这种事:他的思考总是径自推演,完全无视于细微末节的证据或状况。
“……那么,你去东京想做什么?”
“嗄?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去救安可儿啊。听到那么可爱的自动人偶在『求救』还能说NO的家伙,神经有毛病啦——太离谱了啦——”
……这家伙果然是笨蛋吗?
玛丽揉着急剧疼痛起来的太阳穴说:
“……你们刚从地下回来可能不知道,那个兵器打算袭击东京喔?”
“这个嘛,毕竟那是兵器啊?我想也是有那种目的吧,所以?”
“『所以?』——你这个人实在……”
“就说了,安可儿在向我『求救』喔?不然就顺便阻止那个巨大兵器。救出安可儿、打爆巨大兵器。这样一切就会圆满收场了吧?顺便再揪出幕后黑手或最终头目,反正那类的也在东京吧。就把他们统统抓起来解决掉不就好了?”
“…………”
玛丽深深叹气,摆出一张臭脸。
哈尔达从旁边插嘴:
“……我跟你说,直人。讲起来容易,实际该怎么做才是问题。我们有办法阻止那个动起来的兵器吗?”
“所以接下来才要思考方法吧。”
直人不以为然地这么说。
哈尔达摸摸下巴,淡淡地继续说:
“东京正集结『军方』,三重正启动巨大兵器。就我的预测,大概会是三重先发制人吧。所以在东京严阵以待是不错,但这些家伙一旦在东京打起来,东京会遭殃的喔?”
直人毫不犹豫地立刻回答:
“那么,就来思考不会导致东京崩毁的手段。”
“这么一来,不光是巨大兵器,连东京的『军方』也会变成敌人喔。”
“那帮人本来就不是自己人了。只要妥善利用就好了吧。”
“这么一来,这次换——”
“够了!吵死人了!全部一起设法解决不就好了吗!”
直人激动地大叫了。
时钟机关之星:命运的齿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