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哈尔达与玛丽宣泄想法:
“不管罗哩罗嗦地讲再多道理,结果要做的事都一样吧!至少不管何方神圣说了再有道理的话,我就是一点都不想放弃昂克儿,怎样!要是敢妨碍我,就连大总统我都把他大卸八块!”
“————”
玛丽无法回答,直人继续强调:
“所以?结果你们到底想怎么做?如果只会罗哩罗嗦地列出『办不到的理由』夹着尾巴逃走,那才是连笨蛋都会做的事情吧!你说啊!?”
他宛如挑衅的语气,惹得玛丽情绪沸腾。
一回过神来,她就已经怒吼反驳了。
“——不要小看我!”
翠绿眼眸染起火焰,她顺着冲动大发豪语。
直人与玛丽对峙,面对面互瞪。
“你在对谁说话?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谁理你啊,呆子!你『现在』是只会讲丧气话的扫把星地雷女吧!”
双方一步也不退让。
灰色眼眸与翠绿眼眸之间迸出火花。
“明明就没有具体想法,就不要一厢情愿地痴心妄想!”
“『现在束手无策——。如果这就叫作具体想法,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
“嗄?你说谁束手无策了!不要擅自决定!”
“哦,是吗?在我看来,你从刚才就一直这样找借口喔。”
玛丽激愤地伸出双手,抓住直人的胸口。
“————”
她正要破口大骂,却把话吞了回去。
玛丽近距离看着灰色眼眸。
从他的眼神明确感受到失望之意,玛丽顿时激动得身体发烫。
屈辱使肩膀发抖。激愤灼烧内心。
被骂嚣张是无所谓。吵架的感觉也很新鲜。表达敬意可以免了。恶言恶语则是是彼此彼此。
但是,尽管如此,绝对——
唯独不能忍受被这家伙怜悯——!
就在这瞬间——
宛如划破黑夜的雷光般,记忆重新涌上心头。
“我——!”
自己曾经像这样,和这家伙互瞪,然后说过一句话。
那时候曾感受到的、深信不疑的、然后竟然不小心忘记的话语。
那是界定了玛丽·蓓尔·布列格这个人的,唯一一句荣耀的话语。
翡翠眼眸炯炯发亮,玛丽呐喊出来:
“——我认为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直人则是稍微展露一抹微笑,同意她:
“——没错。这样才对,不然你就只是『普通的』地雷女吧。”
玛丽突然发噱笑出来了。
“呵呵……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眼前的直人、哈尔达、琉紫都呆若木鸡地看着玛丽,玛丽却不怎么在意。
怎么会这样呢。
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自己居然直到现在这一刻才想起。
玛丽说了:
“来确认吧——你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喂。”
“——同时是比我要有救得多的笨蛋。”
玛丽立刻插入这句话,然后吐气。
琉紫从一旁夹杂吃惊地对玛丽说:
“你竟然难得说了让人全面赞同的话——你是撞到头了吗?玛丽小姐。”
“是呀,感觉就像是被铁锤打到头一样。笨蛋还真不错呢。”
玛丽开心地、愉快地放松姿势耸耸肩。
——玛丽同意。
人类这种东西或许就像琉紫说的,只不过是笨蛋。
世界或许就像自己不小心吐露的丧气话那样,根本没有价值。
可是,那又怎样呢?
“简单说就是世上只有笨蛋。统统都是不合理、不讲理的任性生物——尽管如此还是要爱你的邻人,话是这么说的,对吧。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或许根本没有什么价值,但确实有意义。”
这是因为,虽然价值由他人认定,但意义却是靠自己去认同。
所以凡是人都是为了寻找自身诞生的意义而活。
——至少,见浦直人并没有弄错这件事。
玛丽告诉直人:
“OK,你说得对,去东京的确不错。我们就同时对上三重和东京,然后将一切加以逆转吧。”
“虽然我不清楚你想做什么,不过要救昂克儿这件事,我是不会退让的喔。”
“我知道啦。不会偏离目的。你要救昂克儿,我要拯救世界。想做就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哈尔达插嘴:
“喂喂大小姐,我很高兴你恢复精神,但你想做什么?”
“那选用说。就是什么都做喔。”
——没错。没理由要贴心地选择正当手段。不管本身有没有余力,玛丽都不会承认那种义务。
“误会可大了喔。我们不是正义使者——是恐怖份子吧。”
玛丽的思考以猛烈速度开始运转。
少女的娇小身躯随之散发出危险气息。
“我要反省——至今的我还不够豁出去。”
玛丽用力握紧拳头。
直人见状,退避三舍地小声说:
“奇怪……我该不会推了危险人物一把吧?”
“你放心,直人。多亏你从背后推我一把,我们将得到昂克儿喔。”
“我会尽量推。要不然我就开车从你背后撞下去吧,包在我身上。”
直人以光速改变态度。
哈尔达望着这幕,嘴角抽动。
“虽然我不晓得你们想做什么……不过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玛丽点头说:
“那选用问吗?就是要做不好的事喔。”
玛丽对着嘀咕的哈尔达微微一笑,重新面向直人。
“那么直人,让我问你两个问题就好。”
“呃思。虽然我只有非常不好的预感,请问是什么问题?”
只见玛丽在眼前竖起食指:
“首先第一,从你的口气听起来,你好像认为有办法阻止昂克儿,事实上真的办得到吗?”
“办得到。”
直人二话不说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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