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育青中学——

彭湘：“你好，同学，了解一下，网球啦啦队招募，有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远处，一位女同学正在发放传单。

丁灵我看了眼传单，走近问道：“听说你们啦啦队在招募新队员，我可以加入吗？”

彭湘：“当然可以！”女同学激动道，“我叫彭湘，是啦啦队的队长。”

丁灵“队长好，我叫丁灵。”

齐瑛：“彭湘。”远远地，齐瑛便向女同学挥了挥手。

彭湘：“小瑛，你终于来了，快累死我了！”彭湘看见来人诉苦道。

齐瑛：“学姐，”待齐瑛走近看到我，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也在这儿？”

丁灵我微笑回应：“是啊，小学妹，真巧啊。”

彭湘：“你们……认识？”

齐瑛：“嗯，”齐瑛点点头，“她是高二的学姐。”

彭湘：“学姐？”彭湘惊讶地看着我。

丁灵“不用紧张，在这里，我只是个普通队员。”

彭湘：“既然这样——”彭湘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学姐，你来当我的副队长吧。”

丁灵“副队长？”我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彭湘：“没错，既然你是高二的，那一定认识很多人，我们啦啦队的生源就指望你了。”

丁灵“原来你的小算盘打在这儿啊，”我戏谑道，“可是，我不会跳舞。”

彭湘：“我的副队长不需要跳舞。”

丁灵“还是算了吧，”我看了眼齐瑛，“我觉得小学妹是个不错的人选。”

齐瑛：“不行，”一旁安静看戏的齐瑛突然被戳，急忙打断我，“学姐，你要迎难而上。”说着对我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

彭湘：“就是，”彭湘挽住我的右臂，“咱们现在就去那边发传单。”

齐瑛：“走。”齐瑛见状上前挽住我的左臂。

丁灵“哎……”我被她们左右包围，毫无反驳的机会。

室内网球馆——

一场精彩的比赛正在火热进行中。

齐瑛：“是路夏。”茫茫人海中，齐瑛一眼便锁定在路夏身上。

彭湘：“我就说他在这儿吧。”彭湘则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

丁灵“……”我迅速扫视场内一周，在对面的观众区发现了卓治。

不过，他好像没有看到我。

齐瑛：“路夏的球拍怎么……”这时，齐瑛的话使我回神。

抬眼望去——

黄靖和之前一样，不同的是，路夏的手里握着一个旧球拍，球拍上的线松散得不成样子。

彭湘：“这该怎么回击啊，”彭湘忿忿不平道，“对面真是太过分了。”

果然，路夏的回球不是出界，就是落在己方界内。

丁灵“……如果连这个都不能克服，就不是路夏了。”沉默半晌，我说道。

毕竟，他可是网球界的天才少年。

黄靖：“让你刚才那么嚣张，”黄靖得意道，“乖乖陪我打到最后吧。”

路夏：路夏没有理会黄靖的挑衅，而是反复挥拍，寻找最佳击球点。

下一刻，路夏的动作一滞，望着他露出自信的笑容，我知道——他找到了。

黄靖：黄靖对此浑然不觉，还沉浸在上一秒的喜悦中。

——直至球落在了自己面前。

黄靖：黄靖惊愕地看着路夏。

路夏：“还是太慢了。”迎着黄靖的目光，路夏从容道。

黄靖：“……”黄靖不信，又发一球。

这次，他看清了——

路夏迅速上前几步，在球飞来时利用腰身的旋转，将球打入对方界内。

彭湘：“路夏加油！路夏加油！”彭湘激动地喊道。

丁灵“！！！”我被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

这一喊不要紧，关键是成功引起了场上所有人的注意。

我顿时感觉自己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上下扫射着——

和从前那股莫名的恶意一模一样！

丁灵我只觉得浑身冰冷，心中一阵慌乱，转身便要离开。

齐瑛：“学姐，你去哪？”齐瑛拉住我。

丁灵“我……有点不舒服。”不等齐瑛回话，我便甩开她的手匆匆离去。

球馆外——

丁灵明明已经鼓励过自己要勇敢接受，可到头来还是不行啊……

丁灵我失落地低着头，一时没有察觉前方有人。

结果就是，直直地撞了上去。

丁灵“抱歉。”我依旧低着头，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卓治：“小灵。”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久违的温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丁灵“卓治……”我猛地抬起头，与他温柔的目光相撞，“你……你怎么在这儿？”

卓治：“我刚刚在球馆看到你了。”

丁灵“……”闻言，我再度低下头，“……让你失望了吧。”

卓治：卓治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叹了口气，伸出手臂将她拥入怀中。

丁灵“……！”我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他。

因为——只有在他的怀里，我才能真正放松，真正感到安心。

是的，卓治，我的……青梅竹马。

丁灵眼眶突然就湿润了，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闷声道：“我加入了啦啦队……那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为你加油了。”

卓治：“你……”

丁灵“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不等他说完，我便打断道，“……我一定会克服的。”

卓治：“……”卓治眼眸一动，微微收紧了双臂，微笑道，“……好。”

他本想告诉她，即便她只远远看着他的比赛，他也不愿她勉强自己，可——她是这么的懂他。

丁灵我攥紧拳头，终是没有勇气回抱他，但光是听着他的声音，我便心满意足了。

其实卓治也忘了——

若不是懂她，他又怎会在她每次迷茫无助时“恰好”陪伴身侧，从小到大，始终如一。

一段时间后——

丁灵“谢谢……”待我心情好些，我脸红着退出卓治的怀抱。

也在这时，我看到齐瑛和彭湘正在朝我走来。

许是碍于卓治的面，她们在距我几米的地方停下脚步。

卓治：卓治会意：“那我就先回去了，司阳应该在等我。”

丁灵“嗯。”我点点头，目送卓治离开。

齐瑛：“学姐，你没事吧？”齐瑛关切道。

丁灵“好多了，谢谢。”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彭湘：“……”彭湘看着我默不作声，半晌，她上前亲昵地挽住我的右臂，“我的副队长，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说出来，不要自己憋着。”

齐瑛：“是啊，学姐，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担。”

丁灵这两个女孩倒是心细……感慨的同时也伴随着感动，不过，这种事谁又能帮我呢？

丁灵“没事的，”最终，我转移话题道，“还剩那么多传单，趁现在发完吧。”

齐瑛和彭湘对视一眼，默契地不再提起。

彭湘：“好，既然我的副队长都这么说了，”彭湘瞬间恢复成斗志满满的模样，“出发！”

晚间——

操场——

彭湘：“终于发完了，”彭湘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万事俱备，只欠队员。”

齐瑛：齐瑛也疲惫不已：“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洗个热水澡。”

丁灵“我还有事，你们先走吧。”我停下脚步道。

彭湘：“……好吧，”彭湘挽住齐瑛，“那……学姐再见。”

齐瑛：“学姐再见。”

丁灵“再见。”我微笑着向她们挥了挥手。

室内网球馆——

丁灵待馆里只剩几个人后，我才拿出毛巾，坐在空无一人的观众区静静等候。

唐佳乐：“小白兔，小白兔……”

丁灵“……”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是唐佳乐的面容，“学……长……”

唐佳乐：“不是吧小白兔，才这么一会儿你就睡过去了。”

丁灵“……”我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睡着，手里却还紧紧攥着那条毛巾。

丁灵闻言，我不禁有些脸红，却还是为自己辩解道：“发了一天的传单能不累吗？还有，不许叫我‘小白兔’。”

唐佳乐：“那么容易害羞，可不是只小白兔嘛。”

卓治：“佳乐，别逗她了。”这时，卓治走到我面前，替我解围道。

唐佳乐：“知道了，还不是看我们小白兔可爱嘛……”唐佳乐对我吐吐舌头，转身走向池大勇。

丁灵“……擦擦汗。”我将毛巾递给卓治。

卓治：卓治俯身凑到我面前，一脸戏谑地看着我，缓缓吐出一个字：“累。”

丁灵“……”我抿抿唇，将毛巾铺在卓治头上，轻轻为他拭汗。

乔晨：“咦~这恋爱的酸臭味……”乔晨远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感慨道。

张百扬：“跟你有关系吗？”张百扬经过乔晨怼道。

乔晨：“我说我的，你管得着吗？”乔晨对着张百扬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转身看了看我和卓治，果断选择离开。

卓治：“走吧，我送你回家。”

途中——

丁灵“小宇……”我斟酌着开口，“最近怎么样？”

卓治：“……他还是不愿意回家。”

尽管卓治面色如常，但我知道，对于卓宇，他始终有所亏欠。

卓治：“作为哥哥，我是不是……”卓治垂下眼眸，神情低落道。

丁灵“卓治，”我停下脚步，认真地叫着他的名字，“一直背负着‘天才’称号的你一定很累吧。”

卓治：卓治一愣，转过身回望着我。

丁灵“父母的厚望、队友的期盼、他人的仰慕、弟弟的偏执，这些都压得你喘不过气来，”我的眼眸倒映着卓治，“所以，你选择了逃避。”

卓治：“……”

丁灵“可你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语气一顿，感同身受地望着卓治，“看着弟弟和你渐行渐远，你的内心其实很无助、很迷茫吧。”

卓治：沉默半晌，卓治努力挤出一抹笑意：“……你总是这么懂我。”

丁灵我将卓治的苦涩尽收眼底，缓步走近他，只轻轻说了四个字：“我会陪你。”

陪你找寻方法，陪你走出迷茫——就像你曾做的那样，我也想成为你可以依靠的人。

卓治：“……”卓治愣在原地，再望过去时，他的眸中闪着光，眼底一片柔和，“谢谢。”

丁灵这回轮到我愣住了，印象中，这是卓治第一次向我道谢：“……不，是我该谢谢你。”

谢谢你为儿时的我带来救赎，让我此刻能站在你的身旁。

第二天——

网球办公室——

齐娜：齐娜神情微妙地把玩着手上的恐龙头套。

彭湘：“我们啦啦队的口号是：奋斗少年，龙马精神。”彭湘满脸期待地看着齐娜，“教练，这个恐龙是我们啦啦队的吉祥物，怎么样？”

齐娜：“哦，不错。”

丁灵“……”我怎么感觉齐教练有些敷衍呢？

不过最让我震惊的，当属那天公园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阿姨竟然是育青网球队的教练！

齐瑛：“所以，我们想组建个啦啦队，行吗？”

齐娜：“可以啊，刚好也顺应现在国内的网球热潮。”

彭湘：“放心吧，教练，我们一定会好好给育青网球队加油的。”

齐娜：“你们是给路夏加油吧。”齐娜一语戳破。

齐瑛：“我们……就是给育青网球队加油。”齐瑛嘴硬道。

齐娜：“好好好……”齐娜将目光转向我，“你叫丁灵，对吧？”

丁灵“是。”

齐娜：“我听说你之前常常为队员们处理伤口，正好球队缺个队医，你想担任吗？”

丁灵“我？”我激动地看着齐娜，不确信道，“我……可以吗？”

齐娜：“当然，你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相信他们都十分欢迎你的到来。”齐娜温柔道。

彭湘：“不行，教练，”彭湘阻拦道，“学姐是我的副队长，您不能撬墙角啊。”

齐娜：“少她一个无所谓吧，”齐娜疑惑道，“你们这啦啦队一共有多少人？”

彭湘：彭湘一噎，有些尴尬道：“就我们仨。”

齐娜：“……”齐娜扫视一周，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丁灵“……好的，教练。”

彭湘：“不如这样，”彭湘灵光一闪，语出惊人道，“您加入我们吧。”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操场——

彭湘：“学姐，你真的考虑好了？”彭湘“痛心”地看着我，“你真的要抛弃我们一手建成的啦啦队吗？”

这一句句啼血般的“质问”不禁使我的心颤了又颤，但很遗憾——

丁灵“我还是喜欢和大家待在一起。”

彭湘：“噗——”彭湘如受伤般“吐血而亡”，倒在齐瑛的怀里。

嗯，戏精本精无疑。

齐瑛：“好吧，那我们只能告别了。”齐瑛的眼里也满是遗憾。

齐瑛：“对了，学姐，下次再见时请多笑笑吧。”

丁灵“……什么？”我微微愣神。

彭湘：“小瑛的意思是，学姐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有时发泄出来心情会好很多。”

丁灵闻言，我的内心一阵触动：原来她们还记得……

我静静望着眼前的女孩，她们天真烂漫，笑容是那么的耀眼，而我……

丁灵“我会的，谢谢你们。”我眼眶发红，微笑着转身告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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