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他的声音极轻,透过肌肤渗进心里。
他坐起来,重新穿好衣服,然后把厚厚的床幔放下来,遮住安陵容的样子,然后他把徐定叫了进来。
安陵容身上盖着柔软而厚实的被子,望着床幔上繁复的花纹,听见他在外面问,“人是怎么死的?”
徐定答:“慕容氏见只有皇后的懿旨没有您的圣旨不肯就死。然后莞贵嫔来了,与她单独聊了什么,后来李长进去就是后事了。”
“说了什么?!”玄凌的语气就跟这个时间外头的冰雪一般。
徐定道:“欢宜香。”
“你下去吧。”
在徐定退出去后,玄凌又一个人在外面坐了一会儿。
安陵容听不见外面的动静,纤长的手去拨开床幔,“皇上……”
玄凌抬头,慌乱地隐藏情绪,“嗯?”
“皇上这样会着凉的,过来休息吧。”
他微笑,慢慢过来,然后重新躺到她的身边,“睡吧。”
————
而玄凌的叹息似乎就在这个夜里,偶然被安陵容听见。等第二日的晨曦照满大地时,便无人再提起慕容世兰的死。
在新年的气息里,没了华妃的压制,端妃也渐渐会参与一些宴会了。
而在宴会上,玄凌的目光总是被四个新人所吸引,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当然这四个人当中最得宠的还是祺贵人管氏。
安陵容一看见她,就想起了皇后那句特别经典的评价,祺贵人愚蠢却实在美丽。
她从宴会上出来透气,原本只是想在外面站一站的,只是小柱子却一脸天真地说:“娘娘,奴才在行宫的时候就一直听说倚梅园的梅花开的,您都出来了,不如过去看看吧。”
安陵容望过来,他早在梅花刚开的时候就去看过了,每次还能带回几支回来插瓶。就不信他还不腻。那就是有别的事了。
“好啊。”
安陵容去到倚梅园的时候,里面安静极了,“只是看梅花么?”
小柱子也疑惑,“哎,怎么看不见人?我哥明明说在这里等娘娘的。您先等等,奴才去找找。”
徐定?
小柱子动作很快,很快就走进了梅花树里头,安陵容也四处看了看,她疑惑,徐定有什么事还搞得这么神秘。
小柱子找到人带过来的时候,他的手里还握着几支清新的绿梅。
“有事?”安陵容开门见山
他把绿梅递给小柱子,然后把小柱子支走了。安陵容身后泽芝见状也退到了能看见两人和园子入口的地方。
“皇上让奴才去查莞贵嫔是如何知道欢宜香秘密。”他平铺直叙地说。
安陵容挑眉,明白了他的意思。
先和她说,如果她不想让玄凌知道她知道欢宜香秘密,徐定就会隐瞒下来。
但是,对于她和玄凌之间,欢宜香真的是秘密么,只要她不傻,仅凭那天晚上的只言片语都能猜出几分了。这就说明玄凌也没有瞒着她。
“徐定,你现在的做的事,不适合撒谎,尤其是这种微不足道的谎。”安陵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朵半开的梅花上,“而且,本宫也不想把你的承诺用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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