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知否知否 5

第五章

盛紘说话算话，这次禁足林栖阁是铁了心，直到举家赴京他都没解了林噙霜的足。

官员三年考核一次，若考核期满便可按照惯例补缺。

盛紘处理后宅家事的能力虽是一塌糊涂，但为官圆滑，政绩上也看得过去，这次补缺直接补到了汴京城，被调到汴京升从五品官，对于他来说，自然是高升。

盛紘升官，阖家上下都很高兴，尤其是王若弗。盛紘升官，盛长柏能有个好前途，两个女儿未来能有个好归宿不说，外嫁的华兰夫家就在京城，她日后总算是能离女儿近一些了。

去往汴京路途遥远，为了安全起见，盛家选择了水路，跟着进京的官船一道出发。

毕竟这年头虽说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可长途跋涉难保路上不会碰见什么山贼歹人，盛家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有什么闪失可就糟了。

南歌还好，对坐船没什么抵触，反倒是从来没出过远门的盛如兰和盛明兰晕船了，两个人齐齐病倒了。

林噙霜和盛墨兰母女二人在南歌身上吃了大亏，一路上跟闭了壳的大蚌一样沉默，整日关在船上的房间里不出现，也不知在憋什么坏。

卫氏自那天遭人算计难产捡了一条命以后，整日吃斋念佛，替那个没能活下来的孩子祈福，盼着他早日往生。

因此盛明兰本来是暂时养在老太太名下的，结果卫氏这一举动，直接叫老太太对明兰真正起了怜惜之心，干脆就找人告诉了盛紘一声，打算一直养着明兰。

“七妹妹，我从没去过汴京，心里有些害怕，你自小在汴京长大，应该见过汴京风貌吧？是不是真的像是里说的那样，热闹又繁华啊？”

盛如兰蔫蔫地坐在桌子前，面前是一大碗黑漆漆的药汁。

南歌沉默了一下，虽然她这五年实际上过得格外放飞自我，白天装作念经祈福实则发呆看剧，晚上偷溜出皇宫各种找乐子。

虽然她还是小孩的身体，但不碍着她贴了隐身符四处寻找美食美景啊？

可全家人都以为她是认真在观里清修的，她要怎么告诉盛如兰自己对汴京早已经了如指掌呢？

许是南歌的沉默被误会了，一边绣着帕子的盛明兰赶忙替她解围：“五姐姐，太乙观是宫里的道观，想来是不好随意外出的，再说了，七妹妹入观时还小，想来记不得了。”

盛如兰这才反应过来，南儿这个妹妹比她还小呢，她自己都没上过街，南儿又怎么会见过汴京城的样子？

她当下泄了气，闷闷不乐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到汴京，整天喝药，喝的我看见这药汁子就恶心！”

盛明兰笑笑，不说什么了。

这汤药是王若弗在船靠岸的时候，花了大银子请大夫上来开的，费了不少功夫，疼爱之意溢于言表。

而盛明兰的生母卫氏势弱，在遭遇这次算计之后更是怕盛明兰出事，于是故意冷落盛明兰，好叫盛老太太疼惜这个庶出的孙女。

卫小娘做到了，而且为了让暗害她的人放心，她整日里抄书念经，房里长期烧着檀香，弄得盛紘都不愿再去她屋里了。

因此盛明兰如今，生母虽在却不能亲近，生父忽视，只得老太太疼爱才有了三分存在感，可谓是非常凄凉了。

南歌对于这个敢翻墙为亲生母亲请大夫的小姑娘还是蛮有好感的。

而且她看得出来卫小娘和盛明兰都是一心想过好自己日子的人，不像林噙霜母女那么多算计和弯弯绕绕，平做什么也会叫上盛明兰，免得盛紘那个不负责任的爹真能忘了这么一对母女。

南歌虽然不像盛如兰一样觉得嫡庶尊卑有别，但她确实讨厌林噙霜搅得整个盛府后宅跟混了墨汁的清水一样乌七八糟，也讨厌极了林噙霜出手就要卫氏性命的狠毒。

但南歌现在还是个孩子，手上又没证据，肯定不能对林噙霜怎么样，加上盛紘对林噙霜还颇为重视，撑死了也就禁足到头。

而且......南歌看了看安静绣花的盛明兰，她总觉得盛明兰好像是知道林噙霜做得事情，是错觉吗？

“五姐姐快喝吧，等会儿药凉了该更苦了。”南歌把桌子上放蜜饯的盘子推给她，转身看看盛明兰：

“六姐姐也在喝药吧？我这儿有新鲜的腌渍梅子，酸酸甜甜的，拿些回去，喝完药能去去口里的苦味呢！”

盛明兰抬头，惊讶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那就多谢七妹妹的好意了，等会我走的时候叫小桃带些回去。”

南歌看着她身后矮墩墩还没自己高的小桃，沉默了一下，虽然知道童工违法，但小小桃，未免太可爱了吧。

看到小小桃虽然在盛明兰旁边扣着手，眼睛却不住得往桌子上瞟，南歌就没忍住捏了一把她的脸，塞了个果子到她手里。

盛明兰看到南歌毫不掩饰的善意，心里略微暖了一下。

这个家里，嫡母忽视，生父不慈，林氏狠毒。但小娘说得没错，总有那么些真正良善的人存在，比如祖母，再比如这位七妹妹。

......

......

盛家举家搬迁到汴京，新宅子是早就找牙人看好了的，是在离皇城不远也不近的积英巷里头的一处，托了盛华兰帮忙相看的。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盛华兰也上门了。

对她来说，盛父升官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在娘家的底气也能足一些，日后也有个能说知心话的地方。

“这便是南儿？如今都这么大了，我快认不出了。”盛华兰捏着帕子，对着南歌东瞧西瞧，爱得跟什么似得。

她是大姐，南歌被送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十二岁了，当年的事还记得清楚，对于这个她从小抱了三年的妹妹格外疼爱，当年得知南歌要被送出去，还背着人狠狠哭了一场。

这不说哭便哭开了，盛华兰把南歌抱到怀里，比划着对王若弗道：“当年只不过团子一般大，我抱着还觉得轻，怎么如今看着也还是觉得轻呢？”

这话一出，王若弗也哭开了，眼里泛着泪：“南儿身子不好，回府又遇到了那样的糟心事，大病了一场，如今瞧着自然消瘦些，不过如今可算是回来了，也能好好养养。”

盛华兰点头：“我知道几个汴京有名的大夫，调理身子很有一手，改日请来替妹妹瞧瞧。”

南歌被香香软软的大姐抱着，觉得有些糟，她只是想着借病整治下林噙霜，怎么突然人设就变成了“体弱多病”呢？

不过还好，她本来就没打算在这个古代世界嫁出去，权当休闲度假来着，有个这样的人设倒也不是很糟。

古代女子地位低不说，唯一能改变自己命运的就是出嫁，对于她们来说，嫁人不亚于第二次投胎。

可盲婚哑嫁这种事谁能保证就嫁对了人呢？看看她娘，嫁给她爹之前估计也没想到盛紘后来会宠妾灭妻吧？

再看看卫小娘，清白人家的好女儿，嫁给盛紘后半条命都没了不说，还夭折了个儿子。

还有林噙霜，她虽然仗着盛紘的宠爱在盛府过得滋润，可那又怎样？一切还不是盛紘给她的？如果哪天盛紘对她疲倦了、乏味了，她还是会过得凄惨。

后宅女子，难道只能像王若弗那样中规中矩失了夫君尊敬，或是像林噙霜那样以色侍人等待主君宠爱？

南歌不要这样。

大环境她改变不了，但她总能保证自身不陷入这样的困境。

大不了等到年纪了，回太乙观做女冠，游山玩水，纵情山野，岂不是比困在这一方小小天地与人勾心斗角自由自在的多？

南歌想事情出了神，王若弗捏了捏她的手，叫她和如兰一道出去玩，南歌看出王若弗想和大姐说些私房话，点点头出去了。

刚走到房外，南歌就听到盛华兰压抑地哭声，还有王若弗心痛地安慰声。

啊，古代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生都处于被动，很难有真正快乐的时候。

果然，还是做女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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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错，这个世界里是小公爷主动，南歌不想在古代世界嫁人，一心只想着做女冠（女道士）

作者：她拒绝言冰云的时候就说过了，不想困在后宅，她是沈南歌。

作者：所以，后续发展大家慢慢看吧！

作者：谢谢各位送的花花，今天应该还有一更，爱你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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